第707章 番外80(娃娃篇)
第707章番外80(娃娃篇)
朝会整整进行了一天,散会之后,夫妻两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帝宫,这才有时间将孩子们叫到近前。
潇疏珏虎着脸,看着规矩的站在面前的四个奶娃娃,“是要我问你们,还是你们自己说!”
四个孩子倒背着双手,垂着头,潇雪舞滴溜溜转着眼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偷瞄着三个哥哥,眼圈里含着两泡委屈的眼泪。
她倒是想说,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单纯的以为就是跟着哥哥们去清川找外公和舅舅,然后跟爹爹和娘亲玩个捉迷藏而已。
看到她这样,潇疏珏心疼不已,冲她招了招手,“小太阳,此事与你无关,来爹爹这。”
因为叫父皇母后感觉生疏,所以几个孩子一直叫着爹爹娘亲,从未改过口。
小丫头虽然已经委屈的快哭了,却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娘说过,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还有不能背叛和抛弃朋友,我不能抛弃哥哥们。”
潇疏珏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儿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向凤雪汐淡扫过去一眼,在征求她的意见。
凤雪汐微微点头示意下,心里为女儿懂得共同担当而暗暗欣慰。
“好吧,那你就站在那儿吧。”潇疏珏对待女儿时的好脸色转向三个儿子时倏地一下就沉了下来,“说!为什么要当逃兵!”
潇君泽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我没有!我没做逃兵!”
他急切的辩解着,小脸急的通红。
“没做逃兵?”潇疏珏冷呵一声,“那你给我一个离家出走的理由!”
潇君泽抿了抿小嘴儿,委屈不已,“我只是想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闯荡一下,不想学书本上那些死的东西!娘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实践出真知。”
“哼!”潇疏珏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没等学会走,现在就想学飞了!你娘是说过这些话,但那得是你们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身边的危机,要想飞,也得先把你自己的翅膀养硬了!”
潇君泽颇不服气,“我都已经六岁了!两个表哥和小表姐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游遍了整个东大陆,为什么我们就不行?”
“你给我跪下!”潇疏珏怒气上涌,严厉喝斥。
潇君泽还从未见过爹爹如此动怒,小小的肩膀一缩,却倔强的不肯下跪,“我没错,为什么要跪?”
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下跪就是在认错,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看到此处,凤雪汐也是一皱眉。
她不反对孩子有个性,可却不想惯着他知错不改,还要强词狡辩的坏毛病。
潇疏珏怒撞顶梁,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强忍着没一巴掌抽过去。
他时刻提醒着自己,这几个孩子是汐儿拼了性命为他生下来的,所以即便他们再顽皮淘气,从小到大,他未动过一根手指。
眼见着父子已经顶牛了,凤雪汐站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四个小人儿面前,微眯起眸子,审视着几个孩子,却没说话。
凤子骞眼珠转了转,跪倒在地抱住她的大腿,“娘,子骞代表哥哥们认错,愿意接受惩罚,娘亲不要生气。不过小太阳什么都不知道,这次离家出走都是我们三个的主意,请爹爹和娘亲不要责罚妹妹。”
有他带头,凤飞鸿也马上跪了下来,“爹,娘,你们别生气了,飞鸿知错,以后一定不会不告而别,还拐走妹妹。”
潇雪舞有样学样,揪着凤雪汐的衣摆跪下来,“不是哥哥们拐走我的,是我贪玩,爹爹,娘亲,你们不要生气,小太阳以后再也不敢了。”
潇君泽眼圈红红的,可还是梗着脖子不想臣服,紧抿着小嘴儿站在那里,就是一言不发。
凤雪汐深吸了几口气,微仰着头斜望向天棚,“君泽,去戒堂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了,什么时候起来。”
她看得出来,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就是犟着不肯低头认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夏家兄妹,恍惚间给她敲醒了警钟。
沉了沉心,她闭起双眼,“没有教好你,是娘的错,所以,娘同你一起受罚。”
说着,她上前牵起他的手,径直走出门。
“汐儿…”潇疏珏急切的呼唤着。
凤雪汐扭回头勉强一笑,“谁犯了错,都该受罚。我身为人母,却没有教好孩子,是我之过,不必阻拦。”
说完,她牵着孩子的手离开了。
正值盛夏,夜晚的风潮湿又闷热,小小的戒堂,空气流通不好,又未镇冰,更显炎热异常。
这里本是惩戒那些不守规矩或犯错的宫人建下的一个禁闭室,既然是为惩戒而建,条件自然不会好。
母子两个并排面对墙壁跪着,只是潇君泽的膝盖下还垫着一个蒲团,凤雪汐却是直接跪在坚硬的地面上。
没一小会儿,三颗脑袋齐齐从门口探了进来,见没人注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啪啪啪”
三声膝盖落地的声音,剩下的三个孩子一个不漏,围绕在凤雪汐身边都开始面壁思过。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凤子骞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娘,为什么你没有蒲团?我去帮你取!”
从打进了戒堂,凤雪汐便一言未发,直到细心的凤子骞发现她的待遇不同,问起话来,她才按住他的肩膀开口。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导师,如果娘做的好,便会成为你们的榜样,让你们懂事理,明是非,知进退,不避责。但很显然,娘并没成为你们的榜样,让你们明知犯错,却不知悔改,一味为自己找借口不肯承担责任。”
她身体挺的笔直,鼻尖轻触着墙壁,说话瓮声瓮气的,但却每个字似乎都刻在了几个孩子心里。
不等其余几人辩解,凤雪汐又缓缓说道:“你们尚年幼,生下来只是一张白纸,自是跟着什么样的人,学做什么样的事。这不能怪你们,只能怪娘这个导师没有引导好。子不教,母之过,当重处,更该替你们担下责罚,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