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帅转身用研究的目光看着她。

　　这人！居然看人家穿衣服！

　　方小芸恼了，一边叫：“你出去！出去！”一边把他推出去，“乒”地关上了门。

　　门很快又打开了，他说：“你干什么？”

　　方小芸恨恨地瞪着他，大声道：“我穿裤子！”

　　“哦！”门关上了。

　　她正要穿，门又打开了，林小帅看着她的腿问：“你不是穿的有裤子吗？”

　　方小芸气得恨不能拣个东西砸在他脸上，大吼：“我穿外裤！”

　　“哦！”门又关上了。

　　方小芸拿过裤子刚往腿上套，门再一次打开了，林小帅的头伸进来吼：“你为什么不早说？”

　　不等她说话，他的头已经缩了回去。

　　“乒”，门再一次关上了。

　　方小芸真恨不得冲出去甩他两个耳光。

　　她当然不敢，知道自己打不赢，最多只能叽哩咕噜咒骂几声而已。

　　穿好了衣裤，方小芸走了出来。

　　“说吧！什么事？”

　　林小帅站在门边，背靠墙，两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方小芸说，一副准备审问她的样子。

　　“我没有事！”方小芸大声说：“我问你有什么事！为什么来敲我的门？为什么还敲得那样急？是不是叶阿姨打电话来了？是不是你妹妹的病严重了？”

　　她一连串地发问，语气急速，像炒豆子一般。

　　林小帅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说：“你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

　　方小芸楞了一下，不得不放慢语气：“叶阿姨是不是打电话来了？”

　　“不是。”

　　“你妹妹的病是不是严重了？”

　　“不是。”

　　她呆了：“那你为什么敲我的门？”

　　他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方小芸有些火了：“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这是什么荒唐的逻辑！

　　可是她却不得不接受！

　　“什么问题？”

　　“你刚才睡着了吗？”

　　“废话！当然睡着了！”

　　“做梦了吗？”

　　“做梦？”

　　“准确地说，是噩梦！”

　　方小芸迟疑了一下，说：“做了。”

　　“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她忽然顿住，她不想提到袁叔叔。

　　方小芸的脸色变冷，语气也变冷，说：“奇怪，我做什么梦有必要告诉你吗？”

　　“那我来告诉你吧！”

　　林小帅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走来走去：

　　“你梦见有人追赶你，或者是抓住了你，你拼命跑，或者拼命挣扎，结果被抓住了，你摆脱不了，大叫：‘不！’是这样吗？”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面前，像个威风凛凛的大侦探！

　　方小芸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知道她梦里的事情？难道他也做梦了？他做的梦和她一样？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呢？

　　“回答我！”他还在注视着她，那眼神对方小芸总有着极强的威慑力和压迫感！

　　她无法畅快地呼吸！

　　“是……可是……你怎么知道？”

　　林小帅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睡觉，可以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脚把床打得几间屋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