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另一端,纽约。
宣倩柔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她满头是汗,脸色煞白,微微喘息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惊慌和担忧。
“柔柔?怎么了?”房门被推开,凌烈匆忙走了进来,看见靠坐在床上的宣倩柔没有半点血色,不由一经,快步走了过去:“是哪里不舒服吗?”
凌烈将手探在她的额头上,体温正常,才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做噩梦了?”
宣倩柔一把抓着她的手,不安地道:“烈,我梦见清云说要和我解除婚约,他不要我了。”
凌烈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神一暗,眼帘微垂,将她揽在怀中,轻声哄道:“不过是梦罢了,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宣倩柔十分不安,那双漂亮的眼睛落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玻璃窗外,窗外是繁华的城市,镭射灯来回扫射,和各色灯光交织在一起,璀璨绚烂。
然而,她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夜景,整副心思都在刚才的梦境里面,清云那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让她心惊胆战,他那双向来温情的眼柔情不在,冷冷地对她说:“我们解除婚约。”
宣倩柔转过身来看着凌烈,蹙着眉说道:“到底还要等多久,你认识的那个医生,确定是权威专家吗?我等不及了,我要马上回去。”
“再等两天,看到结果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不要急好吗。”凌烈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道,私心里,她只想和她一辈子都在这里,就她们两个人一起生活着。
“等等等,都不知道等到何时。”宣倩柔忍着一肚子气不满地开口,白皙纤细的手落在腹部上,又期盼地看着凌烈说道:“烈,告诉我,我会成功的,是吗?”
这个梦境实在太不安了,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梦想,那站在顶端俯视世人的位置触手可及,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不能。
肚子里的这个坯胎,她希望能落成,就算仅仅是一张皇牌,仅仅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她太需要它了。
“放心吧,医生不是说你身体状况良好,它会成为你的孩子的。”凌烈心里苦涩,却仍强装笑颜地安慰道。
“什么孩子,不过是个野种,就算成了,你当我真会生下来?”宣倩柔轻蔑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茶几上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浅浅地抿了一口,看着窗外冷道:“我怎么会甘心孕育不属于他的孩子?”
且不说那种子不是风清云的,不过是从精/子库里购来的不知是谁的种子,却和她的混在一起注入子宫里,成功便罢,若是不成,还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那晚,她百般算计终于留在了风清云那里过了一晚,还下了药,卯足了劲却始终无法让他和自己燕好,只好退求其次,将早就准备好的精/液落在床上,让他相信和自己过了一晚。
按着早就拟定的计划,她和凌烈搭同一班机飞去美国纽约,因为那里,有凌烈认识的一位妇科圣手,对于人工受孕很是有一手,拿着精/子库得来的精/子,硬是和自己的精华一起注入体内。
她何尝不想要一个和风清云的孩子,那一定是个很漂亮可爱的孩子,可是,自从那贱人回来以后,他就视自己如无物,像是为了宣雨守节一样,怎让她不气不慌?
走到这一步,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她也不过是他们逼到了墙角,要她放弃?休想。
千般计算,只为得这一张皇牌,只要上天眷顾,任谁都不敢对她说解除婚约。
“你不要?”凌烈大惊,腾地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一愣。
尽管不是风情云的,但是却也是极优良的种,她又怎会挑些歪瓜裂枣来给她的柔柔,她甚至坏心的想着,假若她生下来不喜欢养,她也一样能养,只要是柔柔的孩子,她都当亲生的。
“这事以后再说,都十二天了,我怎么就这么不安呢?”宣倩柔漠然地说了一句,看着窗外的灯光恍神起来。
同一个世界,不安的除了远在纽约的宣倩柔,还有风清云。
还记得那晚她醒来说完后,再没有说一句话,任由风清云说了无数次没关系,你不脏,你还是那个干净的小鱼,是我纯洁的小鱼,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她回以他的,只有淡薄的一笑,然后倚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枯坐了一晚,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一睡,就又是一天,傍晚再醒来。
她没有问他任何话,是否相信她,是否嫌弃她,是否鄙夷她,也不关心他的态度,只是做着自己的事,照顾他起居,有时候,还会对他浅浅一笑,只是那笑容在风清云看来,却是无比的惊心和毛骨悚然。
宣雨的反常实在是太让人不安了,说出那个故事后,她竟平静得像个无事人一样,照样吃喝,只是吃得特别少,每餐比喂猫还小,有时候风清云还看见她将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
她的话不多,笑容变得温婉淡然,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永远就是抱着漆看着窗外,那眼神虚无飘渺,整个人如同蒙了一层薄纱一样,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她和风清云仍然同床共枕,只是看着风清云的眼神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平淡得如同一谭死水,有一天夜晚,风清云醒来的时候,竟看到黑暗中,她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风清云吓得不轻,却不敢提那件事半点,说着其它开心的事,也说着两人小时候开心的事儿,她所经历的那件事,已经成为了禁区,雷越不得。
宣雨仍然还是宣雨,却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她,完全将他摒除了世界之外。
得颈椎炎了我,脖子好酸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