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一切都是说不清楚的,白菜也敢和猪肉叫板,两桶油也想到了降价,虽然也许他们的降价只是再为涨价做助跑。今天,木红又来个万字大章。)
世界上最郁闷的事就是听说发改委又要调整油价了,我立刻奔向了加油站。等我好容易将油箱加满,他…他…他竟然降价了。——张德帅的吐槽
2011年08月12日星期五晴
下午时分,我接到诸葛神棍的电话。在电话中,诸葛神棍让我立刻出来,还有苗如芸。
等我一遇到诸葛神棍,就迫不及待地对他吼道:“你晓不晓得我正在上班。我这算是旷工,你晓得不?你又晓不晓得,因为你这档子事,我这个月全勤奖都没了!”
在我这一通劈天盖地的狂吼下,诸葛神棍唯唯诺诺起来。他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最后才喃喃说道:“在一个有可能改变国家命运情况下,你还惦记着你的全勤奖?”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拉稀不知道便秘的痛。你晓不晓得,现在白菜的价钱都赶牛超猪了,我连自己的菜篮子都保不住,我还管国家做啥子。爱国,是吃饱饭才来考虑的事。我又不是啥子英雄,拯救国家的事情,你还是选超人或者蜘蛛侠吧?”想着我那失去的全勤奖,我心中就怄气。那可是好几百呀,都够上一个人涮几次火锅了。
诸葛神棍听我这么一通唠叨,从车中下来。他斜靠着车门,对我说:“你认为我不想找蜘蛛侠来帮忙呀,我还想找奥特曼来呢?这不是他们不归咱们管呀,而他们的档期又不好调整。像你这种连盒饭都不用发的,正是我们最想要的。虽然你功夫不好,但管不住价码低呀。你说是不?”
诸葛神棍这一套理论,让我在原地呆住了。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巴巴地跟着他们跑了一大圈,别说工资了,连盒饭都没领过。这尼玛,也太不符合市场经济了是不。
正在我愣神期间,诸葛神棍将后面的车门打开。他引领着苗如芸上了车后,才对我说:“放心吧,这次肯定有盒饭的。就算国家再不好过,对像你这种即将拯救国家命运的人来说,盒饭还是要吃的。咱们晚上去荣昌吃卤白鹅去。”
在路上,我才问诸葛神棍:“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想着请我去荣昌吃卤白鹅了?”
“今天我们要去芈胜家看看。这不嘛,他就住在荣昌。吃卤白鹅那是顺道的事情。”诸葛神棍微笑着说。
“什么?”我在后座上不吃一惊,“你去芈胜家为何要带上我?”
诸葛神棍边注视着前面边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认为我真的愿意带你过去呀。你事儿又多,没事还在下面bb,有事了又帮不上忙。”
诸葛神棍这个说法,让我心中一愣。尼玛,感情说了半天,你还认为我是个拖油瓶的呀。这种想法一从心底冒出,我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男人,岂能遭受这么大的屈辱,更何况,在我边上还坐着苗如芸。
我在座位上大声地对诸葛神棍吼道:“你停车,你停车。我就下去,你要是嫌弃我,还叫我跟你去荣昌做啥子?我又不是没吃过卤白鹅,就连洪崖洞那儿的全聚德,我还照样吃,不就198一只吗?”
“你觉得我真想带你呀。还不是因为不带你的话,我去芈胜家,让木红怎么写?”诸葛神棍叹了口气,最后无奈地说。
“不说什么?”正在威胁着诸葛神棍的我,一听到从诸葛神棍嘴中跳出那一名字来。我就立刻像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种猪被挨了一刀似的,气势立刻萎靡下来。在我的日记中,我别的还好些,但只要一出现那个家伙,我立刻就蔫吧了。
最后,我只好无奈地说:“你就不能跟她商量下,让你一会儿也给我们讲故事呀?”
诸葛神棍并没有理会我,他反而在前面唱起了“咱们老百姓今个真高兴”起来。看来,他因为能在语言上占了上风而感到高兴。
这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苗如芸忽然开口了:“那你带我做啥子?”
“这不是惯例嘛。不管什么电影,男主角在拯救世界的同时,边上都要配个胸大无脑还没事找事的女主角,两个人在完成一场可以让人类得以延续的爱情故事。”诸葛神棍头也不回地说道。
“得,得。你就别说了,再说我回去就不写日记了。”我听着诸葛神棍如此埋汰苗如芸,在边上替她抱不平起来。
“最后一句,咱们到那儿了买半扇猪肉回来。荣昌可是全国著名的川猪基地哟!”诸葛神棍笑着说,“那儿的猪肉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啷个,总觉得比其他的地方要好吃些。”
我将头扭向一边,没再搭理诸葛神棍。不过,他的提议倒是很诱人。毕竟,荣昌的猪肉,我也有所耳闻。既然诸葛神棍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些心动。过去就买他半扇猪肉来。
而诸葛神棍却并不在意这些,过了一会儿,他在前面又开始念了起来:“卤鹅卤鹅,盯一眼走不脱。”
“什么意思?”我在后面,不由问起诸葛神棍。
“你不会不知道吧?等下我们忙完了,去三惠鹅府去,你就知道了。”说完,诸葛神棍还砸吧砸吧嘴。一副要大快朵颐的样子。
看着诸葛神棍的样子,我又看了眼苗如芸。苗如芸给我解释起来。原来,荣昌的猪肉全国闻名,但相对而言,它还有一绝就是荣昌的卤白鹅。只不过,这卤白鹅由于缺乏真空包装的技术而不能在国权大规模的推广。
我听到苗如芸的解释,才觉得有些不公平。我这个再北邱市生活了几年的人,还没有才在这儿待了不到一个月的诸葛神棍知道的多呢。这让我情何以堪呀。
等汽车一上高速,我就将眼睛闭上。毕竟,昨晚我都没怎么休息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补充下睡眠……
等我再一睁眼,却是已经来到了荣昌吴家镇。到了吴家镇,诸葛神棍就将我叫醒。正在迷迷糊糊的我,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卤白鹅的香味中清醒过来,一睁开眼,就问诸葛神棍:“到三惠鹅府了?”
这句话,让苗如芸在边上吃吃笑了起来。她对我开玩笑地说:“你呀,就长着一张吃货的嘴?!”
诸葛神棍在前面指挥着我:“帅子,下去买点吃的!”
“凭啥子是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我,话刚冒出来,就不用诸葛神棍提醒,立刻从车上奔下来,蹲在路边开始狂吐起来。我现在明白过来,诸葛神棍他知道我晕车。
等我好容易吐完,诸葛神棍才探出脑袋来对我说:“随便买点填饱肚子就行了!留着点肚子,咱们晚上吃卤鹅。”
卤鹅,卤你个丫丫的鹅。对一个刚吐完的人,你就是将满汉全席都放在他面前,他照样没胃口。
等我再返回车上,就问诸葛神棍:“还有多远?”
“不远了,一会儿就到!”诸葛神棍拍着方向盘说。
“付我钱,48块!”我在后面将手伸向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一愣,明显不知道我伸手是什么意思:“什么钱?”
“我下去买东西的钱呀?你认为买东西不要钱呀?”我有点气愤地对诸葛神棍说。
“凭什么是我给你钱呀?我说请你们吃三惠鹅府,也没说现在就请你们呀?你脑袋秀逗了呀!”诸葛神棍大声反驳道。
我刚想说什么,这时候,正在前面慢悠悠走的一辆公交车,忽然冒出一阵黑烟。当这股烟飘过来时,我立刻觉得自己的胃又泛起一股酸水。再也忍不住,就将脑袋从车窗中探出,不顾形象地对着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都不由捏住了鼻子,大伙用一种责备的眼光看着我,吓得我慌忙将车窗摇了上去。躲避他们的责备。
诸葛神棍通过后视镜,看到我刚才的举动,哈哈大笑起来。他将身体扭转过来,对我说:“帅子呀,没想到你还晕车?”
诸葛神棍这一问,让我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本来我并不晕车的,但就在昨晚,诸葛神棍在去北碚的路上,一路狂颠,颠得我五脏庙错乱。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却在前面得意洋洋地问我。这让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过,等诸葛神棍再转过身来,他就对我说:“那你一会儿可要小心了!”诸葛神棍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幸灾乐祸。
接下来,我就知道诸葛神棍为何这么说了。因为,在接下来的路,都是异常颠簸。那条乡村公路,被压得是一个大坑接一个大坑的,让我是吐了一路。好不难受……
等诸葛神棍将车子停下,我几乎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趴在车窗上,任凭那一股股的酸水,从张开的嘴巴中流出来。这将诸葛神棍的车子,沾满了我吐出来的酸水还有流下的口水。这腌臜的场景,让诸葛神棍皱起了眉头……
我一从车子中下来,就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在城市中难得闻到的带着泥土的清新空气来。
“帅子,你没事吧?”苗如芸过来关切地问我道。问完,她还亲切地在我后背上轻轻地锤了几下。苗如芸这个举动,让我心中有些暖洋洋的。
而诸葛神棍却不耐烦地看了看前面的山,到这儿,车子已经开不动了。过了一会儿,诸葛神棍才过来,问我:“你还能走吧?实在不行了,咱们就算了。你在这儿看车?”
面对着诸葛神棍这种明显轻视的话语,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原本还想让他见识下我那轻盈的步伐,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我现在的步伐轻盈不轻盈我不晓得,但我肯定清楚的是,我现在走路都轻飘飘的。这儿要是万一来个立扑,我在苗如芸面前的形象岂不是又要被降低了。
我忍着那还时不时要翻滚上来的酸水,努力地点了点头。算是给诸葛神棍一个肯定的消息。这儿让诸葛神棍很是高兴。
诸葛神棍看到我并没有什么大碍,就在前面开始带路了。我们的路走了还没一半,我就后悔我自己在诸葛神棍面前的坚强了。这尼玛,山路也太难走了。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家伙来说……
不过,我已经在诸葛神棍面前装出坚强了。走在半路上,才又对他说我要退出,这岂不是更让他小瞧!
所以,在接下来的路上,我都是咬牙坚持下来的。等翻过了那座山,我们就来到了芈胜家所在的地方——鹰山冲。
鹰山冲,尽管属于荣昌吴家镇管辖的,但却处于三县交界的地方。所以,也就很少有人真正来管理了。还有一点儿,鹰山冲处在山中,再加上村子又小,大伙住得都相对比较分散。平时来的人,就更加少了。
看着眼前的鹰山冲,我都不由怀疑起来。为何小楼听雨能找到这儿种地方,这种只可能出现在地图上的地方。
不过,从眼前来看,这种地方,由于处在一个相对比较封闭的地方。对于保守秘密来说,这种地方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找谁?”
我扭头,就看到一个背了筐猪草的老头。由于常年劳作,他的脸都被晒成了紫黑色,就连身体,都在生活压得弯曲起来。
“请问芈胜是住在这儿吗?”诸葛神棍张口问道。
老头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又问我们:“你们怎么也找芈胜?”
老头这么一问,我和苗如芸对望了一眼。知道,老头嘴中说的是,前天过来的小楼听雨。
诸葛神棍接着撒起谎来:“我们是县上的计生委的。这不嘛,过来统计下人口!”
听着诸葛神棍这种谎言,尽管我现在是手脚发软,还是在心中窃笑。这种的谎言,一看都是漏洞百出,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只不过,这对我来说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却让老头深信不疑。他点点头,才又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不就行了。我是这儿的村长。”
“芈胜家在什么地方?”诸葛神棍立刻问道。
老头看了看我们,才答道:“你们要是前几天找芈胜他呀,还容易。现在来找的话,就难老?”
老头的话,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芈胜已经死都死了。不过,我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道:“为啥子?”
“他死都死老。还是我埋的他,就在那儿。”老头伸手一指不远处的小土包,说道,“喏,喏。就在那儿。”接着,老头又开始说起来。说现在年轻人都不在家里呀,都跑出去打工了呀。还有芈胜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连他儿子都不回来呀。给我们发了一大通的牢骚。
诸葛神棍忙在边上打断了老头的话,焦急地问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们,芈胜的家在什么地方?”
老头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才指了指刚才他指过的那个小土包:“你们翻过那个小土包就看到了!”
说完,老头就走开了。空气中,还传来老头的自言自语:“芈胜到底怎么了?怎么大伙都在找他?”
诸葛神棍就立刻率先走在前面,领着我和苗如芸走了过去。
一登上那个小土包,我就立刻看清了芈胜的家。一间很普通的农家院落,延续着历史的脉络。即使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它却已经顽守着,以自己的方式在坚守着历史的沉重……
诸葛神棍并没有急着奔向芈胜的家,他反而对芈胜的那个墓感到了兴趣。他指着埋藏着芈胜的那座墓,饶有兴趣地对我们说:“要不,咱们先将他的墓挖开看看?”
我摇摇头,凝视了那个小小的土丘一会儿。这才又将目光转移到诸葛神棍身上,我缓缓地说:“你希望你今后也被人挖坟么?还是挖了两次?”
诸葛神棍一愣。不过,他很快又找到了借口:“这里面不是没有芈胜么?就只有一套衣服。我们这儿就不算挖坟掘墓了吧?”
苗如芸却看了看四周,抽动了几下鼻子,好像在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这儿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诸葛神棍听到苗如芸的话,立刻兴奋起来。
苗如芸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又仔细地闻了闻。这才答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神经过敏了吧?有什么古怪的。”我在边上打断了苗如芸,“你就是在城市中待久了,一到了这种纯天然的地方,就受不了了。”
我的这个观点,诸葛神棍和苗如芸都没有认同。不过,他们在旁边检查了会儿,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来。最后,我们只好先向芈胜的家中走了过来……
芈胜的家,大门轻轻地掩着,门上并没有锁在坚守。所以,诸葛神棍一把就将门推开。
等来到了院子中,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五鬼抱香!”
“什么是五鬼抱香?”诸葛神棍看到我这么吃惊,忙问道。
我将五鬼抱香的布局告诉了诸葛神棍。而我之所以知道五鬼抱香,还是得益于上次在康卫国家,看到的那个风水布局。(当然,我现在也就只知道五鬼抱香。)
等诸葛神棍听完我讲的五鬼抱香后,他不由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诸葛神棍才问我道:“你的意思是,‘五鬼抱香’是断子绝孙的风水局?”
我点点头,这是曹老头告诉我的。他应该不会欺骗我。
听完这些,诸葛神棍就又看向了那棵柳树。我才不去看那棵柳树呢,万一它的枝条现在也开始晃悠起来,再钻出个什么东西出来,我到时候找谁哭去。毕竟,圆寂师叔和曹老头这些抓鬼好手没在,我心中没有多少底气的。
诸葛神棍却不管不顾地围着那棵柳树转了几圈,仔细地看了又看。等他觉得发现不了什么了,这才对我们说:“咱们进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芈胜的屋中。我都感到身上忽然升起一股寒意,但这种寒意,却只是凉飕飕的,并不刺骨。
诸葛神棍在屋子中仔细地观察着什么,他将屋中的每一件东西都仔细地捏了又捏,就连芈胜那个布满了脑油的腌臜的枕头,诸葛神棍都不放过。看着那只油光光的枕头,我的胃又开始抽抽了。这,这尼玛得有多少年没洗呀,才能有今天这种成果。
不过,就算诸葛神棍再怎么仔细检查,都没检查出一个结果来。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没找到。这让诸葛神棍稍稍有点儿失落。
这儿尽管有些失落,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因为,芈胜的家,早被小楼听雨检查过了。就算小楼听雨再不济,她也不会蠢得连屋子都检查不好吧。
看着诸葛神棍有些失落的表情,再看看屋中摆放的东西。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惊呼道:“不对!”
“什么不对?”诸葛神棍不由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将诸葛神棍拉到了客厅,指着地面问诸葛神棍:“你想到了什么?”
诸葛神棍摇摇头。这时候,苗如芸反应了过来:“土!”
我冲着冰雪聪明的苗如芸点点头。
“什么?什么土?”诸葛神棍不解地看了我们一眼,不明白我和苗如芸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看着诸葛神棍这种表情,就给他解释道:“你看看,这客厅的地上有没有土?”
诸葛神棍看了看客厅,客厅的地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虽然并不算干净,但也说不上脏。看到这儿,诸葛神棍摇摇头。
“你再看看?!”我催促着诸葛神棍。
诸葛神棍又仔细地看了看。等他看完后,还是对我摇摇头。
诸葛神棍这种迟钝的反应,让我心中很是着急。我就对他说:“你再想想,昨晚小楼听雨对我们讲,她最后一次来到芈胜家的情景?”
诸葛神棍抬起头,仔细地回想起来……
过了一会儿,诸葛神棍的眼睛中露出一丝兴奋来。他高兴地一把将我抱住,大声嚷嚷着:“帅子,你真聪明!”
说完,诸葛神棍还忘情所以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恶心得我,差一点吐他一脸,给他来个“礼尚往来”。
诸葛神棍将我放下,就高兴地说道:“不错,不错!”
我看到诸葛神棍也明白过来,心中有些暗自得意。看来,我可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尽来添乱的主儿呀。
诸葛神棍仔细地看着客厅的地面,嘴中慢慢地说着。原来,当时小楼听雨在绍龙寺给我们讲过她最后一次看到芈胜时的情景。那一次,芈胜是死在小楼听雨的面前,还是化成了尘土。按理来说,假如芈胜化成了尘土。那么,地上应该有尘土的痕迹。
而现在,客厅中并没有一堆尘土。反而,一切都像是原来的样子。既不干净,也谈不上脏。就好像,一个并不算很讲究卫生的家伙住在这儿一样。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儿并没有打扫过的迹象。也就是说,这儿是从小楼听雨离开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样子。
这,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小楼听雨在欺骗我们。她并没有见到芈胜化成尘土;
二,芈胜并没有死。也就是说,他在小楼听雨面前是诈死。
想到第二种可能,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这,这里面到底又埋藏着
隐情。假如小楼听雨真的见到过芈胜,而芈胜在她面前是诈死的话。那么,芈胜到底又有什么目的。还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又是一团糟。一开始,我觉得整件事情虽然很棘手。但只要我站对了队伍,并没有什么。现在,一想到里面又加入个这么神秘的芈胜,我隐隐觉得整件事情并不像一开始看起来那么简单了。
芈胜,芈胜。我心中不停地闪现出一双狡黠的眼睛,而那双眼睛,正在富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他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儿,我又觉得脑袋开始像浆糊一样。
现在,我再一次重新分析下整件事情。
小楼听雨第一次见到了芈胜,芈胜肯定知道小楼听雨找他的目的。所以,一等到小楼听雨离开,芈胜就立刻死掉,一变借此来躲避开小楼听雨的追查。
而这一点儿,却又恰恰是芈胜高明的地方。
因为,芈胜他知道小楼听雨这一次没有任何收获,她一定还会返回来。果真,等小楼听雨再一次返回来,一听说芈胜已经死了。小楼听雨就立刻开始了追查。因为,小楼听雨知道芈胜肯定和那个秘密有关系。
而等小楼听雨第三次来到芈胜家中。芈胜又一次出现在小楼听雨面前。这就让小楼听雨完全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她就立刻逼迫芈胜,让芈胜告诉小楼听雨他所守护的那个秘密。
而芈胜,也趁机将整个事情完全告诉了小楼听雨。这样,小楼听雨就来到绍龙寺。
而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个秘密,也就不是因为小楼听雨通过彻查得到的结果,而是芈胜故意告诉小楼听雨的。也就是说,即使小楼听雨不来彻查,而芈胜也会想办法让小楼听雨知道的。
想到这些,我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寒意。原来,我们看似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却只是别人布下的一个局。我的脑袋中,又一次闪现中一双阴恻恻的眼睛,还有那一抹神秘的微笑。
等我将自己刚才想的事情,告诉了诸葛神棍。诸葛神棍也不由大吃一惊。因为,我们现在都被困在这么一个局中。
不过,诸葛神棍很快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他看了看我,最后才下定决心道:“走,去挖芈胜的坟!”
这一次,我并没有一丝反对的意见。因为,不用诸葛神棍提出来,我都有一种想掘芈胜坟的想法。
而苗如芸在小土包感觉的不对劲,也许就是由于芈胜的坟。当时我还觉得苗如芸的感觉出问题了。现在,我为自己一开始的判断而感到苦恼。
不过,我们很快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还在白天,假如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挖掘芈胜坟的话。这要是让村民们看到,到时候我们可能就引起公愤的。
不过,现在让我呆在芈胜的家中,我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我总觉得身后,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在盯着我,让我很不自在。
最后,我和诸葛神棍商议好。再一次去拜访那个村长老头,向他打听下芈胜的一些事情。
当老头听完我们的询问,就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个鹰山冲很早就建立了。建立有多久了,他这个村长也说不清楚了。是从盘古开天地就有,还是当时为躲避献贼之乱,还是后来清兵的杀戮,才又的鹰山冲,他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很久很久了。(我在边上心中一直催促,你就别说这种圈圈绕了,直接说吧。)
而芈姓,是鹰山冲最早的一个姓氏。大伙谁也说不清楚。好像芈姓就随着鹰山冲存在的。
不过,芈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合群。不怎么和村里的人打交道。在村中的名誉不怎么好。不是因为芈家人不好,而是他们不怎么和村民来往。不过,你要真有事求他,他们一帮。
而芈胜呢,这个人很怪。又是一个人独居,他之前有个老婆。不过,那个老婆不生育。(我在边上暗想到,那必须的,你不看看那个“五鬼抱香”,她要是能生出来那才奇怪呢?)
由于芈胜老婆不生育,就经常被芈胜打骂。后来呢,芈胜的老婆实在忍受不住,就跑了。跑到那儿去了,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私奔了。
但芈胜老婆跑了,这件事芈胜却并不在意。还是每天都和原来一样。到了后来,芈胜不知道从那儿抱来个孩子。说是他赶场时从路边捡的。大伙也就没在意。
等那个孩子长到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就再也没回来。现在村子中的年轻人都出去了,谁还愿意待在这种穷乡僻壤呀。说到这些,老头开始唏嘘起来。
“芈胜平时又什么奇怪的地方?”诸葛神棍在边上追问道。
老头听到诸葛神棍这么问,不由狐疑地看了诸葛神棍一眼。老头问我们:“你们不是计生委的么?”
老头这么一问,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原来,我们只顾问老头关于芈胜的情况,忘了我们刚才被诸葛神棍编造的身份了。这要是我,就给老头说我们是大盖帽。到时候,随便说个理由。比如,芈胜涉嫌透露国家机密呀,我们要对他73来着。
不过,老头这么一问,我忙在心中思忖起来,想着怎么将老头的疑虑打消。很快,我就有了说辞。
我忙对老头解释道:“是呀,我们这儿不是将计划生育的政策落实到偏远乡村么?我们是想查查,像芈胜这种,之前有没有超生,或者是违法性生育?”
老头一听我这么说,就点点头。不过,他还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对你们的政策,我们这些老头子不懂。我只是纳闷一件事?”
“什么事?”老头这么一问,我也只有硬着头皮问他了。
“你想想呀,生孩子还违法。这儿算什么法,这算哪门子的法。这不是要灭人伦,毁家庭么?”老头的眼中,闪出一丝疑惑来。
对老头的这种疑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毕竟,这种事情你也不好解释。在这种制度下,你怎么给他们这种人解释清楚。
政策的好坏,总是让后人来评说的。只是,这政策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老头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只有躲避着说:“这是国家政策,你我都不能说些什么。”
老头点点头,虽然他眼中的疑虑并没有消失。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们对政策还是坚决拥护的。因为,我们爱这片土地。”
老头的话,又一次让我沉思起来。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大道理,也不会每天嚷嚷着我要抵(和谐)制日货,我要去划同胞的车。但,因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因为对已渗入血液中民族血缘正统性的热爱,假如真有一天,需要我们爱国时,他们才是最坚强的后盾。没有话语,没有大声的疾呼,只是因为对土地的热爱。
而这,才是我们五千年文明不曾中断的原因。爱国,首先是血缘的认同,其次是文化的认同,最后才是土地的认同。
想到这些,我再一次看向这个朴素的老头,不由肃然起敬。我们的文明,我们的祖国,最终反映在他们的身上。
最后,老头看到天有点黑了。就热情地招呼着想留下我们吃饭。我们连忙拒绝。最后,几乎是在老头的拉扯中从里面逃也是地跑了出来。
因为,我还想着去三惠鹅府吃卤白鹅呢。
从老头家中出来,我就看了看诸葛神棍,问他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快点行动吧,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说完,我肚子很配合地来了一声低沉地怒吼。
“我不是说买东西吃了吗?”诸葛神棍瞧了我一眼肚子,纳闷地说,“你哪儿是什么肚子?”
“你没看到我在车上晕车吗?”我不由大声嚷嚷起来。嚷嚷完,我就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向那个小土包走去……
等我们再来到芈胜的坟前,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间或几声的叫声,让我心中毛骨悚然起来。
我看了看四周,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对诸葛神棍说:“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诸葛神棍疑问道。
“你看不到鬼呀!”我嘲讽诸葛神棍道,“你要知道,无知者才是最快乐的。”
诸葛神棍完全能听明白我话语中的讽刺,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而是催促着:“咱们还是快点挖吧。等挖完了,也好弄明白一些?”
我又何尝不想立刻完成这件倒霉催的差事,只是,我现在饿得是手足乏力。刚挥动了几下铁锹,就不由气喘吁吁起来……
诸葛神棍看到这种囧相,就将我赶到了一旁。自己一个人挖了起来,他还不忘挖苦我一番:“帅子,我没想到你这么娇嫩?”
对诸葛神棍的讽刺,我并没有理会,而是看着他一下下地挖着芈胜的坟。我心中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说真的,我现在很希望能看到芈胜躺在下面。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很低的……
诸葛神棍不愧是练武之人。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下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原来,铁锹已经碰到个硬物——小楼听雨在之前提到的石板。
听到这个声音,诸葛神棍立刻兴奋起来。他慌忙将盖在石板上的土全部清理掉。
在皎洁的月光下,我看着这一整块石板。
石板,是完整的一块。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好像对我们是一种诱惑。不过,我却并没有冒然行动,而是仔细盯着那块石板看起来……
石板上有几行字。歪歪斜斜地,我不认得。
最后,还是诸葛神棍将他念了出来:“尸为气相,无气无尸。黄钟大吕,阴阳相阖。”
听完诸葛神棍的话,我想起小楼听雨在绍龙寺说过,刻在石板上的偈语。这就是她说的那几句偈语了。看来,小楼听雨是真的挖过芈胜的坟。也许,她给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时候,就听到诸葛神棍一声大喝,将石板猛地掀开……
月光立刻钻进坑里,将光明带到了下面。
等诸葛神棍一掀起石板,他的脸色就变得煞白。不仅仅是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同样变得煞白的还有我和苗如芸的。
因为,在下面坑中的并没有芈胜。而是一个反射着明亮月光的光头颅。
“空度禅师!”我们三个几乎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