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经破了,三伢子全都招了,杨明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柳花镇。关键是华海市那边暗流涌动,刀疤打电话过来说自从他走后黄毛又不安分了,经常去风华酒吧捣乱。黄毛是个狠人,同时又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不像刀疤、高翔、牛无等等工于心计,懂得隐忍。一旦惹毛了他,做起事来就会不管不顾,是个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主。杨明不敢叫李强出来调节,原因就在于此。但这件事又必须尽快处理,因为现在站在刀疤身后的不仅仅是牛无,还有他杨明,还有他和刀疤一起合办的物流公司。每个月到账的7位数使得杨明绝不会放弃这块肥肉。黄毛既然要作死,那就只好让他先死了。
“杨明,你在想什么,眉头皱的紧紧地,问你话你又不回?”出了学校大礼堂,杨明就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的。顾梦然问他他好像没有听见,恬淡的顾梦然终于生气了,孩子气的撅起了嘴巴。这样的表情在顾梦然身上还是第一次出现,就好像仙子下凡,多了一份人间的俏皮可爱。
杨明微微呆了一呆,忍住想在那不点也红的朱唇上亲一口的冲动,笑道:“你问我什么?”
“你能猜到王学富会输,是不是你也是个高手?”
“嗯,”杨明点点头,顿了顿、大言不惭的又说:“不管是王学富还是郑凯,在我看来都是小孩子,在我面前他们连一招都递不出。”
顾梦然听了“咯咯”娇笑,亲昵的在杨明胸口上打了一拳:“你就吹吧。”
“你打在我的心上,我的心都碎了,我要你赔。”杨明右手摁在自己胸口,脸上呈现痛苦之色。
“那你要我怎么赔啊?”顾梦然眼波流转,笑嘻嘻的问。
“当然是以身相许。”
顾梦然啐了一口,低下头的同时,那张嫩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看到顾梦然的恬淡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被击破,杨明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正要再调笑她几句,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倩影。
“哥,你和学姐……。”周梦瑶惊疑不定的看着亲密的貌似一对情侣的杨明和顾梦然,犹豫着没有把话说下去。今天学校里的学生都去看王学富和郑凯打擂台了,只有她没去,性格柔弱的她害怕看人打架。
“梦瑶,师兄输了,我和顾梦然正在讨论怎么开导他。顾梦然和师兄是情侣,我们之间没什么的。”杨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是个做坏事被抓个现行的孩子,不由自主的解释起来。
从梦然到顾梦然,还说什么自己和王学富是情侣。王学富那么对自己,自己还可以接受他吗?再说了,杨明在山洞里……。自己宿舍里的好姐妹要求把杨明介绍给她,自己不顾姐妹情拒绝了。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学妹……。周梦瑶的脸色是红润了,顾梦然却“唰”的一下变白了。
“杨明,你究竟喜欢谁?”顾梦然又生气了,这次气得不轻。
杨明暗暗叫苦,两女的目光都在盯着他,都在等他的答案,和稀泥那是不行的,讨好一个就会得罪另一个,偏偏两个女孩都和他有肌肤之亲,这碗水怎么端也端不平啊,晕了。杨明是真的晕了,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两女惊呼一声,急忙扶住杨明,把他送到了校医务室。
校医务室里,医生给杨明作了一番检查,神情严肃:“他的病很奇怪,心跳有时快有时慢,你们最好不要刺激他,让他安心静养。”
两女面面相觑,几乎同时点点头。
医生出去了,在门口拐弯的时候心满意足的拍了一下鼓起的口袋,现在的学生真会做人,出手也真大方。这一个是装的,隔壁的那一个倒是货真价实的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腿上都厚厚的打了一层石膏。
两个女孩看了看晕过去的杨明,又看了看对方,杨明都这样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最后还是顾梦然先开口了:“学妹,杨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今天晚上你来照顾他吧,明天换我。”
周梦瑶想了想,这样很公平,于是点头答应了。
晚上12点,紧靠后山的校医务室显得异常的安静。周梦瑶趴在床的外沿边上睡着了,杨明睁开眼,看周梦瑶的目光中透着股怜爱。他把枕头竖起,背部靠在枕头上,低头想着心事。
市区那边急,这里又何尝不急。三伢子是全招了,他也的确犯罪了,但他绝不会是连环强奸案的真凶,他没有让少女一夜变白发的能力。他虽然寂寞,但同样知道美与丑,不像真凶那样饥不择食。招与不招,仅仅隔了一夜,真凶的能量可真的是神通广大啊。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杨明就反复的研究着这起案件,抽丝剥茧,他发现一连串的强奸案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受害者都是大一女生,而她们都是同一天出生的。仔细的向她们的父母打听了出生具体时间,又是惊人的一致。通过术数推演,杨明骇然发现她们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传说中这个时间段出生的人是纯阴之体,是妖魔鬼怪的修炼上品,最遭它们的觊觎。不留痕迹的完美犯罪,早已脱离了普通案件的范畴,或许把它归为灵异一类更为恰当,那么隔壁的王学富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外面起风了,而且很大,呼啸声一阵一阵的,窗外一棵香樟树在狂风中摇晃、颤栗。这时趴在床边上的周梦瑶也颤抖了一下,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又睡了过去。杨明皱皱眉,起身想把床上的一件外衣给周梦瑶披上。手指刚刚触摸到外衣,忽然不可遏止的颤抖了起来,杨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周梦瑶,确切的说是在看她的头顶,那里赫然漂浮着一朵乌云,黑色的乌云、代表死亡的乌云。
杨明的眼里满是恐惧,周娟的悲剧犹如倒带的电影在他一一脑海里掠过。杨明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手指不再颤抖,变得异常的稳定。就算是死,他也绝不容许悲剧再一次上演。
“哒、哒、哒。”门外响起拐杖声,那声音和三伢子装瘸子时的拐杖声一般无二,在深夜寂静的医务室显得突兀、单调、还有诡异。“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了,王学富从外面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