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江源问她下午第一节课上什么的时候,她脱口而出,“我在想我将来要干什么?”
江源被噎的喝了口水,拍拍(胸xiōng)口,“你这想都是不是有点早。”
高中时期不像小学,说将来想干什么?就来个科学家,医生,这会儿考虑的已经比较贴近现实了,但这刚高中,想将来要干什么,是不是有点早。
“不早了,还有几年就要工作了。”刘明宣老气横秋的接了一句。
张筱筱抽抽嘴角,都说了还有几年,她表哥都大四了还没有谱,你这刚高三,咱先考虑点眼前事,比如高考好吗?
方时雨就当是开玩笑,吃着青椒笑,“干什么?当然是什么有钱干什么啊!”
没想到刘明宣却很认同的点点头,物质基础必须充足。
然后就被张筱筱敲了饭盘,铛铛铛……“发什么梦呢,想太多了,赶紧先吃饭,下午还上课呢!”
也是,(身shēn)体是革命的本钱,认真的低头扒饭。
江源:这是个什么意思?
刘明宣:没事,我就是偶尔发发傻。
发完傻还得上课,吃完饭就跟着大部队回班,下午第一节是历史,她还被班主任喊起来当了个典型,重点照顾了她一节课,班主任课下还让她跟着去办公室,交流一下班级状态。
好忙,工作的事还是先放放吧!先把高考熬过去再想别的。
省联考的前一天,她们下了晚自习路过阶梯教室的时候,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方时雨挽着她感慨,“学美术也不容易。”
刘明宣深有体会的点点头,好多年过去了,高三这段峥嵘岁月也渐渐淡忘了,只记得好忙,累倒是不怎么累,因为习惯了。
从旁边过的时候还能从窗口看见后排的几个男生在打瞌睡。
姿势多样,趴凳子上眯眼睛的,涮笔涮睡着的,正想喊方时雨看,就看见头顶一暗。
美术老头来了。
教美术的老师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长一头茂密的浓发,但大家就是喜欢喊他老头,不过这是他们那会儿给起的外号,不知道现在都喊什么。
隔的距离太近,她都能看见美术老头头顶上发亮的头油。
而……那几个不知死的男生还在睡。
老头没动手,直接喊了一嗓子,震锣响鼓,几个男生一下就给吓起来了,涮笔的那个还差点一头扎到水桶里。
方时雨没忍住,一下笑了。
美术老头下意识的扭头瞪了她一眼,可能用力过猛,眼白都露出大半,方时雨吓了一跳,后腿一步,拽着她赶紧跑了。
到了宿舍,方时雨倒(热rè)水的时候还说呢,“那教美术的老师真够凶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刘明宣把枕头拍松回了句,“还好吧!”
真的还好,因为他还喜欢打人,瞪眼这都属于基础步骤。
张筱筱知道美术班还没下课,闲着没事,拿手机发短信,撩陈晓彤。
平时看张筱筱(挺tǐng)稳重的,但一遇到陈晓彤就破功,这两个就是冤家对头,闲着没事就互撩。
一边低头按键一边笑,“她们今天晚上要坚(挺tǐng)到十一点半。”语气幸灾乐祸的不行。
李媛擦着头发从厕所出来,“谁啊?到十一点半,十点半楼门就锁了。”会出不来的。
“是说美术生,他们明天就联考了,今天晚上奋斗到十一点半。”她记得她们那时候也熬夜来着,因为美术老头不知道从哪接到消息,知道了明天的考题……
结果是他们画了一晚上葡萄,第二天考了个毛绒玩具……
再次验证了内部消息不靠谱。
“明天考,今天应该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起不来怎么办?”李媛对临阵磨枪这法子有点不感冒。
起不来?能睡着就不错了。刘明宣笑。
不知道别人,她一遇到大考就容易紧张,前一天晚上都是自我催眠,到底睡没睡着她自己都不知道。
祈祷大家心都很大,美美的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的迎接考试。
“他们现在画葡萄呢,说是明天考题里有葡萄。”张筱筱抬头传递信息。
……果然又是葡萄。
想到葡萄,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衬布,至于两者之间的联系……联考前一天他们就抱着这两个画了个够。
画衬布的时候,美术老头信誓旦旦的喊,别的不考,衬布肯定考,要不然拿什么垫,结果第二天考了个木头桌面。
真是坑啊!
但最坑不是这,考完联考,紧接着就是大休,她们都在宿舍收拾东西了,陈晓彤苦着脸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都知道考题不会还考砸了吧!
“美术老头就是个傻子,找了个不认识路的司机开车,我们去的时候卷都发了。”进考场的时候他们都吓傻了。
刘明宣:“……”好吧,还是忘了一点。
“那……”还让进场吗?不是年年高考总有那种迟到一分钟,跪在教室门口,监考老师都不让进考场的新闻嘛!你不会中奖了吧!
陈晓彤一看明白方时雨想说什么,摆摆手,“进去了,但是忘拿定画液了。”考试之前还想着要偷摸喷两下的,结果……拿都没拿进去。
“没事,定画液这东西就是安慰险,喷不喷的无所谓。”刘明宣安慰说。
“真的。”陈晓彤问。
刘明宣:很坚定的点点头。
把陈晓彤哄好,收拾好东西,她们就回家了。
然后就被通知——明天要结婚啦!
刘明宣:……搞什么,我还没到法定年龄。
刘(奶nǎi)(奶nǎi):谁说你要结婚了,是你明松哥。
刘明宣:把跳出去的心脏拽回来。
对于刘明松结婚这事,她仅有的印象就是时间点是在冬天,新娘子冻的鼻头都红了,但具体是在哪年冬天,她就没记忆了。
原来是在今年冬天,不过怎么这么快,“他们没订婚啊!”结婚之前不是都要订婚吗?他们少一个步骤哎!
“谁说没订婚,他们早两个月就订婚了,不过你没休息。”也就没通知,再说了,订婚都是老头老太太参与,你个小姑娘通知了也没用。
感觉错过大场面好可惜。
幸好结婚她休息,哈哈,又可以吃大餐了。
抱着吃大餐的心态她觉得自己应该出点力,后知后觉的发现满(床chuáng)的用来装喜糖的糖盒子,她把书包一扔,就帮忙一起装喜糖了。
装喜糖这活就是个机械运动,数目点好,一盒八块,然后就可以装袋了,一边装一边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