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课又风风火火的冲去食堂,赶着吃一顿回家之前的晚餐。
因为不上晚自习,大家都晚餐一开始都是回家吃的,结果第一天就有问题了,公交车少来好多。
可能快过年了,公交车也开始轮班了,平时十分钟来一辆,现在就半小时,有时候四十分钟。
五点半放学,六点能坐上车都算你跑的快。
时间可以等,肚子不能等啊,为了不辜负这大好的等车时光,刘明宣决定先去食堂垫一垫。
然后就发现惊喜了,晚饭居然是小食堂的阿姨做的。
小食堂就是教工食堂,就在大食堂旁边,一个是小灶,一个是大锅菜,虽然大食堂的菜也很好吃但怎么也改变不了它是个大锅菜的事实。
补课期间人少,大食堂的阿姨就歇班了,小食堂的阿姨顶上,小食堂的阿姨用惯了小灶,现在管大食堂还是用小食堂的灶做饭,做好了再端到大食堂。
价格还都一样,大家在唾弃学校给老师开小灶的同时,蜂蛹跑向食堂。
小年那天学校还象征(性xìng)的给加了菜,事后听人说最靠左边的小窗口还有一盆白菜猪(肉ròu)的大饺子。
但很可惜,那是事后,现在她们并不知道。
不过就一盆,也不够几个人分的,估计全被老师们打走了,反正她是没看见周围有吃饺子的。
过节嘛,她吃的也不差,来了一条二中食堂秘制的卤鸡腿,没打馒头,来了碗清汤面,把半条鸡腿(肉ròu)都拆到汤里,另外半条她很大方的给了江源。
主要她怕在食堂吃的太多,回家看见大餐就吃不下去了。
但江源不知道啊,美滋滋的啃了半条鸡腿。旁边张筱筱还有点小不满的瞥了她一眼,重色轻友啊!
说实话,她真没有。
张筱筱:谁信啊!
补了顿鸡腿泡饭,刘明宣回家去吃正餐了。
素爆茄子,山药排骨汤,八珍豆腐,红糖肘子,白菜蛰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厨房里还有一锅正煮着的三鲜水饺。
差点亏了,刘明宣筷子勺子一起上,合力拖了一大块肘子(肉ròu)放到自己的碗里,美滋滋的吃一口,再喝一口排骨汤解腻。
等到饺子上来,她肚子都撑圆了,勉强塞了两个应应景,就跑下去找果丹皮助消化了。
饭后适当运动有利于(身shēn)体健康,她抢在刘妈妈前面把饭桌给撤了,从大衣橱里把刘爷爷私藏的好茶找出来冲上,端上桌供大家品尝。
别人没反应,刘爷爷喝了一口就心疼的借着倒水的动作打开茶壶盖看了看,然后心疼的开始絮叨,“下多了味不好,晚上喝浓茶睡不着。”
刘明宣心里偷着笑,面上赶紧认错说下次少冲。
喝着茶,看着电视,又暖又舒服,八戒趴她(身shēn)上都眯着眼开始打小呼噜了。
刘妈妈换换被压麻的右腿,装成不经意的把胳膊靠在刘爸爸背上。
窗外寒冬腊月,窗内浓(情qíng)暖意。
喝了一肚子茶水助消化,她晚上跑了不少趟厕所。
拽着厕所门后的拉线灯,刘明宣觉得茶水这东西好喝,但还是要适量,感觉这玩意比白开水可利尿多了,厕所一趟接着一趟。
在屋门口跺跺脚,看见鸟笼还在外面,笼子里两只大鹦鹉护着两只小的紧紧依偎在一起,她就顺手把笼子给拎屋里了。
老房子门窗年月久了,木头朽了,门缝漏风漏的厉害,她把鸟笼放在手边的冰柜上,蹲下去捡堵门的布头,接着站起来关门。
门还没合上,就听见右边胡同里几声狗叫,没当回事,使劲把门合上,转(身shēn)提起鸟笼子,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啊!啊……”一阵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大喊。
吓的她手里的鸟笼差点没扔了,喊声又尖又细,笼子里的鹦鹉吓的都振翅想要往外飞。
……是个女人。
坐在靠着右胡同堂屋的刘家人听的更清楚,刘(奶nǎi)(奶nǎi)本来都躺着要睡着了,一下就被惊起来了,刘爷爷跟刘爸爸转(身shēn)抓过炕头的衣服,披上就往外跑。
迎头刘明沣刘妈妈紧跟在后面,转(身shēn)就撞上了在客厅站着的刘明宣,刘妈妈长舒一口气,吓死人了,还以为是她姑娘。
不等她问,外面狗叫人声越来越急,刘爸爸把人一拦,没犹豫拿着门口栓门的粗木栓就出去了,刘爷爷跟着捞起一根扁担也跟了出去。
刘明沣也想去,被刘妈妈死命拖住了。
“妈,你拽我干什么啊!”刘明沣急的跳脚。
“什么都没有,你跟着出去干什么,没看你爸已经出去了。”刘妈妈一边喊一边往外探头。
然后就听见外面刘爷爷吼了一声,“死狗。”
没过一会儿,刘爷爷就跑着进来喊人,“赶紧打120,前街老周让狗给咬了。”
刘(奶nǎi)(奶nǎi)点着头,赶紧去打120。
外面刘爸爸就喊刘妈妈的名字,刘妈妈赶紧跑出去,刘明沣刘明宣也跟着。
一拐进胡同口,刘妈妈看了一眼,就开始脱自己(身shēn)上的羽绒服。
刘明宣侧头看来一眼,就看见黑漆漆的胡同口,一个人影仰躺着,上(身shēn)的大衣被撕开了,只剩薄薄的一层保暖衣,刘爸爸蹲在旁边小声的问着话。
刘明宣走进了一看才认出来,这是前街的周兰,在村里也是(奶nǎi)(奶nǎi)辈的人了,跟刘(奶nǎi)(奶nǎi)差不了几岁。
(身shēn)上倒是没什么血,只是头脸都是一条条的口子,但也只是划破了皮,出了点血。
再旁边就是一摔成两半的青花大白盘,地上滚着不少还冒着(热rè)气的饺子。
刘妈妈把衣服盖上,想要把人扶起来,但周兰就一个劲的小声喊,泪跟鼻涕糊了满脸。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几家人都跟着跑出来了,有跟周兰关系近的,看见人直接扑过来就哭了。
周兰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边喊一边哭。手还支着在空中一个劲的摇。
这是吓着了。
邻里的老人就赶紧让人去喊徐(奶nǎi)(奶nǎi),再让人去把周兰家里人叫来。
几个女人围着周兰哄,几个男人就问刘爸爸这是怎么了?
刘明宣家隔壁这条胡同是单开的,什么叫单开的,就是这条胡同的的人家房子朝向都是坐北朝南,但因为人家住的太紧凑,没有办法在门前留条横向的小胡同,家家户户都是内过堂,而且都是朝西开门,门在西,卧房在东叫单开,有的留了小胡同,横着可以过人,门在南卧房在北那就叫双开,说这么多就一句话,门离着卧房远,胡同里有什么动静,大家都听不太见。刘家堂屋紧靠右胡同,听的最清楚。
刘爸爸打着火,把烟点上,吸一口,喷着白烟:“让狗给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