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物理老师跑哪去了?说让我去抱卷子,结果办公室一个人没有,连门都锁了。”张瑞进了班,跟江源抱怨。
“放学走了?”下午也没物理课,老师早点走也很正常。
“没啊,下午我还见了。”而且让抱卷子也是刚才来的人通知。
“那你下了课再去看一趟。”他们物理老师那人一直都很靠谱,让学生去抱卷子,自己跑了,这肯定不可能。
结果下了课,十四班一孩子又跑过来让张瑞去物理老师办公室抱卷子,张瑞去了,又是铁将军把门,把张瑞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这有人耍我吧!”张瑞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物理卷子,就是有人看他不顺眼,让人来整他,可是谁这么无聊啊!
刘明宣刚好在旁边接(热rè)水,听见了就说:“我记得今天听语文组一男老师说今天下午有球赛,物理老师会不会跑去踢球赛了?你要不一会儿跑((操cāo)cāo)场看看?”
至于拿卷子整人这事,她觉得完全就是张瑞自己脑补的,谁闲的没事了,节节课间都跑过来给他传假消息,不累啊!
张瑞点头,打算下课去看看。
“你额头上起痘了?”刘明宣转眼看见江源额头靠眉间的位置上起了个大红痘,看着像是个火气痘。
江源下意识的摸摸,轻蹙一下眉头,还有点疼,拐拐秦磊,“借我你镜子用用。”
秦磊从桌洞里掏出一小镜子扔给他,江源对着镜子照照,果然起个痘,这地方起的还(挺tǐng)正,接近眉心了。
他甩甩额前的刘海,打算把它遮住。
刘明宣赶紧伸手给撩开,“你让它透透气,别捂着。”就个火气痘,让它发出来就好了。
江源楞了一下,然后看着镜子里显眼的痘痘,伸手就要挤,这太影响门面了,早去早痛快。
“别挤,等它自然好。”这一点白头都没有,肯定挤不出来,还会出血化脓,一会儿再交叉感染了。
“别用手摸它,让它自己好,我那还有芦荟胶,一会儿送过来你抹点,晚上睡觉前多喝水,我那还有苹果,晚上在楼下等会,我给你拿点。”这天越来越(热rè),多吃点水果解解暑气。
等刘明宣转(身shēn)去给拿芦荟胶,旁边方耀就捏着嗓子,(阴yīn)阳怪气的学:“我那还有苹果,晚上,我给你拿点……”
江源面上不动声色,手里狠狠给了方耀肩膀一下,方耀瞬间惨嚎一声,勾的班里人都转头看他。
方耀涨红着脸,憋着一声不吭。
等他们都转回去了,方耀才扭头恨恨的瞪了江源一眼,“你太狠了吧!疼死了。”方耀边说边撩开半袖,看了一眼,哀嚎,带着点哭腔喊,“都紫了。”
江源瞥他一眼,伸手使劲给揉揉,方耀受不了了,求饶,“哥,哥,我要废了,您手下留点(情qíng)。”
“这样好得快。”江源嘴角一勾,给了方耀一个“深深”的笑意。
方耀简直要哭死……让你嘴((贱jiàn)jiàn)。
等刘明宣来了看方耀一副惨兮兮的样,还问一句,“方耀谁把你蹂躏成这样了。”眼圈都红了。
方耀趴在桌子上闷闷的说:“刚才吃辣鸡爪辣着了。”就差给戳眼睛里⊙﹏⊙了。
“那辣鸡爪少吃点,这大(热rè)天的,容易长痘痘。”而且那东西泡的雪白,看着就不是什么太卫生。
“不用管他,我们不让吃,他自己非要吃,自己作的。”江源开口损他。
方耀:呜~见色忘义啊!
“你隔两节课就抹一次,别忘了抹啊,我这还有点金银花,你泡点水喝!”这东西还是前两天她跟张筱筱她们去逛街的时候顺道买的,不过她喝过几次觉得不好喝就直接给扔桌洞了,现在刚好,让他喝点消消火。
看江源伸手接过去,刘明宣有点尴尬的嘱咐一句:“有冰糖放点冰糖,这玩意有点难喝。”
不是一般的难喝……
“我们上次开会还说要来检查食堂卫生,就这菜,下次一定要好好检查检查,这茄子都不削皮。”方时雨拿筷子戳戳自己的饭盘撇嘴。
“茄子本来就不削皮,削皮炒了好吃吗?”刘明宣老觉得削完皮的茄子怎么炒都没炒熟,看着颜色青青的。
“那是咱们自己家,食堂买的这茄子多老啊,皮都咬不动,连茄子(屁pì)股都没扔。”还带着梗呢。
“那你检查的时候给提提意见。”方时雨是卫生委员,卫生部经常组织点活动让他们跑跑腿。
不过就检查食堂卫生这事,想想也知道是表面文章,他们又不是老师,对食堂也没什么牵制作用,食堂能让他们进后厨都是给他们很大面子了。
当然了,方时雨也知道,只是吐吐槽。
“我们部长还说下周要检查寝室楼,这个是学校的生活老师规定的,跟咱们的量化成绩挂钩。”方时雨觉得这活也就是走过场,哪个班没有卫生委员啊,谁会给自己班的宿舍扣分?
不过张筱筱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她猛的抬起头,“这么说你还能进男生宿舍?”
方时雨点点头,“是啊!”不过进男生宿舍有什么好惊奇的,听人说,男生宿舍可脏了,哪个屋都是一股臭袜子味。
张筱筱瞥一眼江源,趴在刘明宣耳朵上说:“我听说男生宿舍都在枕头下面藏小黄书的,到时候让方时雨帮你看一下,江源枕头下面有没有。”说完还窃窃的朝她笑笑。
刘明宣:-_-||一直以为你是纯牛(奶nǎi)来着,原来你早变优酸(乳rǔ)了。
不过小黄书什么的,这都是正常现象,毕竟谁的青(春chūn)……不躁动啊!
吃完饭回班的路上还碰到张瑞了,刘明宣突然想起物理卷子这事,就转头问江源,“他找到咱物理老师了?”
“找到了,就在((操cāo)cāo)场上踢球,还是跟高二年级组的男老师在踢比赛。”就是听说输的特别惨。
“还踢比赛?咱们年级能凑齐人吗?”年级里的男老师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去掉年龄太大的(像教科学(性xìng)研究老师),能上场的就更少了。
“凑齐了,咱们闫主任都上了。”江源正色道。
“啊!咱闫主任那体格能行吗?”感觉来阵稍微大点风都能给他吹走了。
江源笑笑没说话,凑人数嘛!反正踢足球,就是跟着跑,至于能不能踢到球,那不重要,友谊赛嘛,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顺便还能锻炼一下(身shēn)体,他们学校的男老师(身shēn)材太两极分化了,胖的太胖,瘦的就太瘦……
“怎么了?还没睡醒?”政治老师笑眯眯的看着牛元飞揉眼睛。
牛元飞一边擦眼镜一边小声说:“没,没,我刚才眼睛里面飞虫子了,就揉揉眼。”说完还装着继续揉了几下。
政治老师用蒲扇大的巴掌拍拍牛元飞肩头,“别揉了,眼睛都揉烂了。”
下午第一节课嘛!而且上午英语还跟体育换课了,上午活动过头了,这下午精气神就有点拔不起来。
“那我就给你们提提神,来把咱们的听写本拿出来,咱们听写几个知识点,让脑子转转。”说完不等他们反应,翻开书就开始读问题。
他们连嚎都没时间嚎,都低着头在桌洞里翻自己的听写本。
“分条啊,不分条的不给批。”政治老师看他们都一股急呼呼的样子,赶紧说。
刘明宣好不容易把听写本翻出来,政治老师问题都读到第二个了,她赶紧把问题先抄上,然后回忆着开始默。
政治老师从来不会照搬课本,直接把知识点抛出来让他们默,他会结合时下的新闻,让他们结合时事作答,说是听写,其实就是做小卷子。
“最近几年的文综卷题型变化多端,而且不光是题型变化,还有题量的加大,就像前年的文综卷,本来按我们的规范卷来说,每科后面的大题一般就有两道,结果,那年政治卷就出了三个大题,本来文综时间就不够,看见第三道大题,好多人都懵了,有学生都直接吓哭了,十好几的分值,谁不心疼,但没办法啊,没时间了,会做也做不了,所以那年文综成绩就拉的特别大,差不多水平的学生有差二十多分的,导致这原因的是什么?就是做题速度,咱们平时多练,紧卡时间线,那到考试的时候咱们肯定不会是哭的那批。”政治老师背着手在班里走来走去的讲大道理。
刘明宣咬着笔头,在心里戳小人,她最讨厌别人在她做题的时候一直说话,特别容易影响思路。
然后她在分析材料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写了一句,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但闭嘴更重要。
最懵的是她还没看见,直接跳过去,接着写,政治老师说卡时间线那就是卡时间线,最后一题的材料分析刘明宣都是硬挤上去的,更别说检查了,写完直接就交上去了。
等到听写本下来,那句话就被红笔着重标出来,旁边还龙飞凤舞的写三个大字:啥意思?
啥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当着政治老师的面当然不能这么说了,她笑笑,小声来了句,“老师这是笔下误。”
政治老师调整一下自己背后的靠垫,拿着按摩锤舒服的敲着自己的大腿,教训说:“平时答题就要注意这些小问题,到高考的时候你可不能去跟批卷的老师解释说你这是笔下误,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是哲学这本书的基础,也是核心,老师批卷的时候踩分点就是这句话,你别的都可以不注意,随便写,但到这句话的时候你就要仔细看好了,想好了再答题,要不然老师一眼就看到错处,不给你扣分都不行。”
“再有就是你这时事结合材料分析,踩分点是都答上了,但写的太简单了,也可能是我给的时间太短,你写不完,但这点你要注意,等到考试的时候,时间充足的话,就尽量的扩充,文科嘛,写的多看着也好看,踩分点也不容易掉。”政治老师说完又看了一遍她的卷子。
“卷面整洁,分条思路清晰,整体不错,好习惯要保持,回去自己再看看。”政治老师把卷子递给她,想了想说:“把方慧跟方时雨叫了,让她们都带着听写本。”
等刘明宣出去了,旁边的政治老师开着玩笑打趣说:“这么好的学生还批啊,我拿你出的题给我们班学生做,及格的都没几个。”刚才出去那女生她可看见了,差一点就是满分了。
政治老师把手里的按摩锤一扔,靠在椅子上心想,就你们班那水平还跟我们班班水平最高的比,傲(娇jiāo)冷哼。
但嘴上还谦虚:“学生吗就得往前赶着,要不然他们不会走。”当然了,这也分学生,也就会学的,有天分的,他才抽空嘟囔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