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半的考试把刘明宣累的不行,一回家就扑到(床chuáng)上了,连午饭就没起来吃,呼呼的一直睡到天黑。
刘妈妈怕她半夜饿,死活把她拖起来,“怎么累成这样了,吃完饭再睡,今天晚上有酱(肉ròu),赶紧的。”刘妈妈笑着拍她的胳膊,拉她起来。
醒了就睡不着了,她换了(身shēn)衣服,跟着刘妈妈去吃饭。
刘明沣跟王铭比她们早一天考完,这会儿早休养的活蹦乱跳了,那筷子一个塞一个的快,都往卤(肉ròu)里伸。
“你们俩一会儿出去跑跑再回来睡啊,吃这么多(肉ròu),小心晚上肚子疼。”刘妈妈拍着刘明沣脊梁,大晚上的,还吃这么多。
刘明沣不在意的点点头。
“放假了别光想着往外跑,在家里帮着干点活,都大小伙子了,别跟个孩子似的到处疯,快过年了,这玻璃,地板……该擦擦,该拖拖,听见没有。”刘妈妈继续嘱咐。
刘明沣这回有反应了,抬起头,张大嘴:“啊!”都说好要一块出去踢球的,他们还想趁着这几天那运动场空,多踢几场呢,这是又给否了?
“啊什么啊?你还想天天张口等吃。”刘爸爸也接话开始训。
“……你歇着不也……什么都不干…”刘明沣咬着馒头,低头小声嘀咕。
“什么?”刘爸爸瞪眼。
“不用,你们都该玩玩,该忙忙,家里不用你们,就这点活,我跟你爸闲着抽空就干了。”刘(奶nǎi)(奶nǎi)赶紧出来表态,很明显是跟刘爸爸说的,表示全力支持自己孙子去踢球。
“这扫屋顶你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干,这大小伙子一个个的放着干什么,还有,那馒头今年也别自己做了,去市场买行了。”每年为了这些花馒头,刘(奶nǎi)(奶nǎi)都累的得休息好几天。
“那不行,过年还不自己做个馒头吃,外面买的那是些什么?”刘(奶nǎi)(奶nǎi)对过年自己做馒头这事,有种莫名的坚持,他们是年年劝,但年年都失败。
刘爸爸看这样就知道又白说了,劝了也白劝,低头接着吃自己的饭。
“玩行,抽空把家里的玻璃跟屋顶给扫了,听见没?”
刘明沣也不是不懂事,知道这活刘爷爷刘(奶nǎi)(奶nǎi)干起来费劲,赶紧答应了。
刘明宣一直在旁边吃饭,全程无参与,累惨了,连话都不想说。
……
“去哪?”刘明宣以为自己没听明白,转头又问了江源一遍。
“栈道啊!”江源又重复一遍。
你是傻吗?刘明宣觉得现在自己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这句话,栈道?这大冬天的,去海边吹风啊?这大早上的,眼巴巴的把她叫出去就为了去吹海风。
“现在人少。”江源干巴巴的补充说。
“是少。”但怎么想怎么傻,这会儿去干什么啊?有什么好玩的吗?总不能现在下水吧,冬泳?想想她都打哆嗦。
江源这会儿真是(挺tǐng)尴尬的,一开始脑子(热r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真是觉得自己脑子有点缺,其实他刚才想说去喂海鸥的,幸亏刚才想起来,海鸥是候鸟,现在早没了……
刘明宣看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算了就当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然后俩人傻乎乎的跑去吹海风了……
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冬天海边到底有多冷,羽绒服都不管用了,那风吹的刘明宣都睁不开眼,帽子都刮飞了,江源赶紧跑着去追,不知道是跑的还是不好意思,江源喘着粗气,脸通红。
刘明宣都给气笑了,揪下江源的帽子就扔,江源又跑去找帽子,抓着帽子朝她这跑,刘明宣吓的哇哇叫着跑,风太大,她一边抓着帽子一边跑,根本跑不动,没跑几步就被江源给抓住了。
她躲,躲不过就耍赖皮,还转(身shēn)去揪江源的耳朵,江源没戴帽子,耳朵冻的通红,被她抓着,脸上一阵的呲牙咧嘴。
“这下好了,高兴了,差点没把我冻死。”刘明宣被风吹的一边说一边咳。
江源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笑。
这个傻子啊!气死了,她扭头跑,江源又跟在她后面追,俩人幼稚的追来追去,一直到跑不动了,才一(屁pì)股坐在海滩上。
“我估计回去就得感冒。”刘明宣也顾不上脏了,直接仰(身shēn)躺在沙子上,口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腥气,就像大海的味道,幽远却并不觉得讨厌。
江源听她这么一说,直接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她戴上,然后就要站起来拖(身shēn)上的外(套tào)。
刘明宣看着他头上冒着的白汽,跳起来,又开始揪他的耳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给我,你不冷啊!”
“不冷啊!”江源傻乎乎的接一句。
真是被打败了……
两个人又在海滩上转了一会儿,就跑去吃饭,大冷天的,就适合吃点(热rè)乎的,他们就直接奔着火锅去了。
火锅店人(挺tǐng)多,还得排号,他们坐在大厅的大木墩子上等,江源还抓着她的手,虚握着拳裹着给她取暖。
周围人(挺tǐng)多,刘明宣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但看江源一脸的理所应当,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他这么抓着。
“到咱了……”刘明宣听见前台点了12号。
“要个鸳鸯锅吧?”她突然想吃点辣的。
“好。”江源没异议。
俩人点了三盘(肉ròu),然后就是各种海鲜,小吃,菜,饮料没要,因为这家店饮料是免费的,可以随便喝。
可能真是饿了,俩人这些都没够吃,还添了一次菜。
“一会儿咱干什么去?”总不能在海滩上再溜一圈吧,那她估计真得感冒了。
“要不回家?”江源有点言不由衷的建议,回家多没意思啊,其实再溜一圈也没什么,上午是往西走的,一会儿可以往东走嘛!
刘明宣想了想,“要不咱们去码头看看?顺便看看有什么海鲜,买点回去晚上吃。”就是这个点,估计有海鲜也都是人家挑剩的。
不过他们也不是奔着海鲜去的,就是去玩嘛!江源高兴的点头答应了。
码头离这不远,走着就能过去,他们慢悠悠的,就当是消食了。
下午码头人很少,除了来接船的,小贩都三五聚堆的凑在一块打起牌来了,也没人招呼他们,他们就慢慢走,慢慢溜。
码头其实(挺tǐng)脏的,到处都是泥,还有踩烂的鱼虾,往里走了几步,她就想掉头了,倒是江源(挺tǐng)积极的跑去问价。
刘明宣凑过去,看那摊子上还有不少的大海螺,凑到江源耳朵小声问:“他要多少钱?”
“25。”
不便宜啊!“老板都这会儿了便宜点,我们多要。”她伸手戳戳,看海螺(肉ròu)缩了缩,还是活的,可以买点。
“你们要多少?多了可以便宜,要是少,我最多能让到23,再便宜就不行了,我这海螺都是活的,个头也大,还肥。”老板拿抄子划拉了两下,让他们看。
“还有别的吗?就剩海螺了?”刘明宣还是觉得有点贵。
“还有螃蟹,虾,海蛎子,皮皮虾,毛蛤蜊……不过这都让我放后面了,你要什么,我给你拿,都搬出来不值当的。”这俩一看就是小孩,买也就买个一斤两斤的,不够他忙活的。
“把毛蛤蜊跟螃蟹拿出来我看看。”刘爸爸别的不喜欢,就喜欢吃毛蛤蜊,一次能吃一盆。
“行。”老板应了一声就掉头回去搬。
刘明宣也不会挑海鲜,就知道要买活的,死的不能要,老板拿出来的毛蛤蜊跟螃蟹都(挺tǐng)活泛,她就捡了一些,螃蟹都是梭子蟹,她颠颠,感觉每个都(挺tǐng)沉,她小时候听刘妈妈说要看肚脐眼,但她一直没弄明白这螃蟹的肚脐眼长在哪?
“老板你给我挑几个吧!挑几个肥的,我们就住新村啊,不肥我们回来找你。”她刚才往这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叫新村的社区,这会就现学现卖,拿出来恐吓人家。
老板也没当回事,十个人买,八个人这么说的,“行,保管都肥,不肥回来找我。”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给她捡了几个扔到旁边的塑料筐里,她在旁边看着,相当怀疑他是随便拾的。
“六个够不够?”老板一边捡一边问。
“再来几个,凑二十个吧!”家里留几个,让江源带回去几个。二十个,够吧?
那老板没想到还真是个大主顾,一下要二十个,嗖嗖给她捡,点够数,上称,“八斤一两,算你200吧!”老板笑滋滋的说。
刘明宣吓一跳,200?怎么这么贵,“你这螃蟹多少钱一斤啊?”这价钱她有点接受不了。
“跟海螺一样,都是25。”
“那你这箱子上怎么写着15一斤,你是不是看没人,故意糊弄我们啊?”刘明宣指着那装螃蟹的泡沫箱子,那箱子盖上明晃晃的写着15一斤。
老板一看,心里暗骂,忘了把盖藏起来了,他抬头就想打哈哈,就看见那个正在挑海螺的小子,抬起头来了,一双黑亮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深抿,把他的话直接就堵嘴里了。
讪讪的说:“弄错了,弄错了,我还以为你拿的是大个的呢,这些是15一斤,我给你重新算啊!”尴尬的擦擦额头,低头重新按了一下价。
“120,这回对了。”说着还拉他们去看电子称。
刘明宣心里明白,这人什么看错了,明摆着是要坑他们一笔,还看成大个的,大小他不知道啊!不过,她还就在这家买。不为别的,这人心虚啊。
“那这毛蛤蜊多少钱一斤?”刘明宣又指指旁边的泡沫箱子里的毛蛤。
“五块,多买我给你们抹零。”
“那这皮皮虾呢!”
“这个20,旁边那个大的25。”
“不能便宜了?”刘明宣捏捏,觉得这皮皮虾也不错,(挺tǐng)活泛。
“你要的话,这个小的给你18,大的22。”老板直接给最低价了。
“那这海螺呢!”刘明宣又指着海螺问。
老板心都揪起来了,苦着脸:“这个最低就23。”
刘明宣这才笑起来,这人很上道嘛!(挺tǐng)开心的每样都挑了一些,付钱的时候江源抢着给了,但她还是塞给了他一半,这要是少她就不计较了,这些东西三四百呢,不能让他一个人拿了。
东西多,不好拿,她还跟那老板要了一个白色的泡沫箱,把东西都扔里面,拿透明胶带一缠,拎着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