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兵一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严峻,严群有消息了没”
“还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两天,为了找严群,严峻是头发都愁白了。
“把这事交给别人去,你现在先派人手盯着饶叶洲和林芳华,一有动静立马来报。”
“是”
“另外,把伍云霭的具体位置发给我。”
放下电话,糜兵一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点。
不由得又回想起饶叶洲说得话。
美好回忆
糜兵一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思绪沉淀,思索良久,也没有从绵长的回忆里找出一丝丝。更多的就是无尽的折磨和厌弃。
不,他们之间有个孩子,这算不算甜蜜的存在。
她告知自己怀了孩子的时候是什么表(情qíng),哦,是喜悦带着羞涩和期待的,那模样,现在还深深的刻在自己脑海里,根本不需要回想,就冒了出来。
只是,后来不提也罢
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自己这样一次次的伤害她,真的能够给她最好的未来吗,这个未来是她愿意要的吗
若是她不愿意了,不再(爱ài)我了,那么,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说糜大总裁,在想谁呢,一脸的凝重”梁璧拿着一叠资料,直接推门而入。
糜兵一瞬间回神,脸上有些被打断的不悦。
“什么事(情qíng)”将手中早就已经熄灭的烟头掐灭在烟缸里,又掸去裤腿上的落灰,糜兵一才回应了梁璧的问候。
“没啥事,我可不敢等您的三宝(殿diàn)。”梁璧将手中的袋子甩到糜兵一的面前,“你看看吧,上次的药检出来了。”
听到是正经事,糜兵一收起神色,拿起袋子。
良久
“你说,上次她中的药和伍常顺血液中检验出来的是一样的”糜兵一将手中的资料装回袋子里,说话的语气有些过于平静。
梁璧感觉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疙瘩。
“这可是我这一个月经过反复几次的对比出来的结果,不接受反驳。”梁璧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糜兵一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之后,才慢慢的轻吐出烟雾,雾气在他周(身shēn)萦绕,让人看着有一些朦胧的神秘感。
“我知道了”
这是一种准备狩猎的感觉。
“还有,我重新配了止疼药,”梁璧又拿出另一个袋子,“上次那个不是特别对症,这个是我改良过的,疗效更佳,副作用更小。算算(日rì)子,就这几天要用了吧。”
“谢谢”糜兵一伸手接过,由衷的言谢。
“站在医生的角度,还是劝你带她做个更仔细的检查,好对症下药。”
“谢谢没什么事的话就不送了”
梁璧突然抿嘴一乐,心里起了戏谑之意。
“因为不治好的话,连(性xìng)生活都不能有。”
糜兵一闻言一顿,“那已经发生过的会不会有影响。”
糜兵一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目前来看还没有后遗症,说明问题不大,但是她这种(情qíng)况,最好还是(禁jìn)止夫妻生活的好,万一出现疼痛的(情qíng)况的话,后果更是严重。”
听了梁璧的话,糜兵一松了口气。
“你可以滚蛋了”
哼梁璧嗤了一声,翻脸不认人是吧。
伍云霭早晨是被疼醒的,一月一次的姨妈,这次提早了两天,边晚风这里用品齐全,换好之后,决定先去医院配点止疼药吃,上次那个梁璧说自己这个毛病很严重,需要彻底检查,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去看看。
不管怎么样,(身shēn)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医院里还是那么忙,好不容易挂上号之后,伍云霭便坐在候诊里等候。
这里的妇科和产科是在一起的,所以有很多孕妇在候诊,看着那些幸福洋溢的准妈妈,伍云霭难免的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撞掉的孩子,顿时有些心酸。
只是这心酸还没有维持三秒钟,便被旁边的门里走出来的人给拉走了思绪,竟然是郑裴。
伍云霭坐在靠里面的位子,郑裴的(情qíng)绪明显不稳定,注意力也不集中,也压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所以并没有看见伍云霭,便走出去了。
几乎是立刻的,伍云霭便站起(身shēn)子,走进了刚才郑裴看病的诊室,“医生,您好,我是刚才郑裴的朋友,我想请问一下,碰见她这样的(情qíng)况,有哪些注意事项的,您告知我一下,谢谢”
医生看了伍云霭一眼,“怀孕初期,有些先兆流产的迹象,药房里的药按医嘱服用,平时注意休息,有异常及时就医,若是没问题就两周后复查。”
医生的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伍云霭的脑子都有些愣愣的,怀孕初期,郑裴怀孕了。
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请27号伍云霭到306诊室就诊”叫号台里叫到了伍云霭的号,打断了她的沉思。
匆匆进入诊室,和医生说明了(情qíng)况。
“月经第一天,不适合做检查,等月经干净三天再来吧。”医生见多了病症,对伍云霭这种(情qíng)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伍云霭有些失神的从医院里出来,脑子不自主的开始回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这是一种锥心蚀骨的痛,永远忘不掉。
“嘭”不专心走路的后果就是撞到了人(身shēn)上。
“对不起”低着头,伍云霭看也不看的就准备擦(身shēn)而过。却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怎么恍恍惚惚的”糜兵一眉头轻蹙,“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噩梦般的声音,伍云霭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闷声就走。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带了药,你赶紧吃一颗。”看到伍云霭的样子,让糜兵一的心又纠结了起来。
“只要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想我会过得更好。”伍云霭竭力遏制住从心底里涌上来的酸意,委屈早就不能够代表她现在的心(情qíng)了。
“我看你是不来点硬的不行。”糜兵一拽着(身shēn)边死命挣扎的女人,将她扔进副驾驶,然后快速的上锁,越过车头,开锁,进门,在伍云霭反应过来之前,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你神经病啊”伍云霭被气死了,狠狠的掰弄车门,无奈没有丝毫动静。逃生无门。
“你能治啊”糜兵一也是被气的不清,不知道是不是作恶太多,现在报应来了,想和她好好说句话都成了奢望。
“病死你算了。”伍云霭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真是火不从一处来,“哦,对了,我还没恭喜你当爹了呢”
“当什么爹”糜兵一眉头轻蹙,显然不适应伍云霭这种左一下又一下的跳跃式思维。
“呵呵”伍云霭讽刺的一笑,“也是,刚查出来,还没来得及和你报喜吧。”
糜兵一突然的心里一乐,难道
紧急找了个位置,靠边停下。
“你怀孕了”这时候的糜兵一压根就忘了几个小时前梁璧还告诫他的话,思绪完全停留在伍云霭现在说的话语的猜测中。
以及自己的妄想中。
“你觉得可能吗”伍云霭整整自己被弄皱的衣服,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平息,换成冷淡的面容,“当然是你的好未婚妻怀了。”
时间瞬间静默了下来。
这种静默,让伍云霭的心又有些提吊了起来。
“她怀孕,你怎么知道的”糜兵一的语气也恢复了平静,郑裴的怀孕确实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这些年,糜行健做事也算是滴水不漏了。
“机缘巧合,不信都不行。”伍云霭再一次的拽拉车门,“开门”
“她的事你不用多管”糜兵一沉默了一瞬,脑回路回常,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我带了梁璧配的止疼药,你先吃一颗。”
“用不着”伍云霭听到糜兵一的话,犹如兜头浇下一盆凉水,“收起你的假(情qíng)假意,凭你,还不配指使我对郑裴做的事(情qíng)。”
糜兵一觉得自己迟早会被眼前的女人给气死,“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伍云霭用力的挣脱男人的束缚,愤怒的不行。“你这个恶心的男人,离我远点。”
糜兵一心凉如冰,更多的是一种不被人理解的无力感。
“事(情qíng)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郑裴的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哼我真是看不起你,堂堂糜氏总裁,竟然告诉我,自己的未婚妻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伍云霭勾唇冷笑,“绿帽子戴的很爽是不是。”
“你这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糜兵一气极反笑,“我看你是活的太自在了,才会这么编排我。”
“我可没时间理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再见。”伍云霭心烦意乱的,不想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
加上现在自己的(身shēn)体状况欠佳,更不想理会面前这个癞皮狗一样的人。
“先吃药”糜兵一很强势,只要想起她那惨白的脸,他就心慌“吃完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但是求你了,不要随便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行不行没有你,我真的可以过得更好。”
“不行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糜兵一一顿,也是被((逼bī)bī)的急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心底里最真实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可惜没人领(情qíng)。
“你这是对我有多大的仇恨,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伍云霭根本没有想过糜兵一这是在诉衷肠,也可能是两个人伤害成了习惯,第一时间总是会将对方往坏的一面去想。
“你真是气死我了”糜兵一努力平息了心底里的怒火,不想再和她争锋相对,重新发动车子,“别和我怄火了,伤了的是你自己(身shēn)体。”
“不用你管”伍云霭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但是仍就说不出好话。“前面路口放我下车”
刚才在医院门口的那一闹,估计又招了不少人的眼。
“别住边晚风那里了,要是不喜欢住我们原来的房子,那我就另外再给你买一(套tào),你以前不是喜欢江南水景那个楼盘吗,我给你买(套tào)大平层怎么样”糜兵一知道他们的关系不能着急,所以先慢慢来。
“不用了,我觉得我住的(挺tǐng)好的,不劳你费心了”伍云霭住在边晚风那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要不然凭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买(套tào)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边晚风他真的不是好人”糜兵一的怒火又滋生了出来,“非亲非故的,你以为他为什么帮你”
“非亲非故的,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是帮我”伍云霭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那我们签个协议怎么样”糜兵一灵机一动,瞬间有了一个好主意。
“签什么协议”伍云霭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签一个让你信任我的协议。”糜兵一是临时兴起的想法,这会自己还没有主意呢。“具体内容我让律师去拟。”
“莫名其妙”伍云霭被糜兵一弄得有些懵,“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的信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吧。”
“不敢吗”糜兵一勾唇,露出了伍云霭最最厌恶的样子。
“你不用激我,我很清楚我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不劳你费心了”对糜兵一,伍云霭不想再有任何的奢望,“你还是管好你的未婚妻吧”
“你”糜兵一的挫败感几乎打败了他的自信心。“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固执了”
“哈哈,糜总这话说的,别一副老熟人的模样,咱两不熟所以你有什么误解都正常。”伍云霭很不喜欢自己这酸溜溜的模样,但是一看到糜兵一,就忍不住的心酸和愤恨。
看着这副模样,糜兵一的心里难受的紧,掏出一支烟点上,很快的车厢里就布满了烟味。
“咳”伍云霭的喉间一痒,忍不住的咳了一声。
糜兵一拿烟的手顿了顿,然后自然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缸里。
“郑裴的孩子真的不关我的事,这些年,我和她都是清白的”糜兵一平静了一下(情qíng)绪,还是忍不住要辩解一下,“不管你信不信,这么多年,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