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还没忙完吗?我都等你三个多小时了。
陈一鸣看了一眼短信,叹了一声,说:“现在无聊的人怎么这么多啊!”
他减慢车速,按了删除键,突然灵光一闪,“等了三个多小时”?
按在删除键上的手松开了,他提取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喂,谁发的信息?”
林书愣了一下,才讷讷地说:“我发的。”
陈一鸣没好气地说:“真是超级猪头!你等着!”
挂了电话,陈一鸣轻轻地笑出声,她迷糊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很新鲜。
林书见到了他,指着桌上的三个纸杯说:“你看,我都等你多久了,再不来,我都打算赖这里不走了。反正它通宵营业。”
陈一鸣摇头无奈地说:“又喝这么多咖啡了吧,我说的话你老是不听。”
“谁叫你不快点过来!”
“你看看你发的信息。”陈一鸣把手机递给她。
“没什么问题啊!”她是发了这些内容啊。
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他嘲笑她说:“你没有署名,我还以为是无聊人士发的无聊信息呢。之前那条,我就直接删掉了。小迷糊虫!”
“那我自己害自己白等了。”林书想直接晕倒算了。
陈一鸣拿过她的手机,看了一下,说:“这手机没有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个功能好,那个不见了吗?”
林书笑了笑,说:“不是,我送给关静了。”前些日子,关静的手机摔坏了,她就叫她过来拿了。
“你吃饱了吗?”
林书推开可乐,站起来,说:“饱了,走吧。”
“就顾着你自己吃了,我出来找你,还没吃呢。”
“那你等着!”
林书拿着套餐的纸袋递给他,说:“你的晚餐。”
“吃这个吗?”
“不然呢?”
“那找个好地方消灭它!”
粤江在桥下缓缓流动着,河中,灯光掠影,墨黑如炭。闷热了一天的此时,有风轻送,凉凉的贴上人们的面孔。
林书站在曾经站过的地方,脸上有一丝忧郁,那个在这里痛哭过的林书,很凄凉,很无助。
“想什么呢,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
陈一鸣锁好车,拿出纸袋,走了过来,她凄清寂寞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疼。
“到下面桥墩坐着吃,慢慢说。”
林书看着黑得泛光的江水,吃着薯条,慢慢地说:“我曾经来这里哭过。”
陈一鸣嘲笑道:“为了初恋的小男生?嘿,和晓柔一样幼稚!”
“狗嘴吐不出象牙,恋爱白痴!”
“哈,我现在不是很认真地过吗?我喜欢跳级!”
林书又深深地叹息,有点感怀,感怀过去。她不是跳级生的料子,却做了名副其实的跳级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合格。
“那个陆雄,是你的初恋吗?”陈一鸣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不想见到他吗,干嘛要提!”林书白了他一眼。要是给他知道,在店里,她还见过他几次,他肯定要撕破脸了。
“哎,你——”你不能好好的回答我的话吗?
“这里虫子多,我到车上去!”
“喂,回来!”陈一鸣扔下手中食物,急走几步。
林书头也不回,哈哈笑着说:“这里不能随便扔垃圾!”
陈一鸣气得啧嘴,乖乖的回头捡起来扔到垃圾桶去了。
林书站在桥上支着桥栏望着他,咬着下唇偷偷地笑着,柔软的长纱裙随风轻轻舞动,很是飘逸。
嘿嘿,收拾男人也需要学点心得。
陈一鸣没好气地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偷偷乐着,随后他也笑了,发动车子。
试了几次,都启动不了车子,陈一鸣看了一眼油标,无奈地低叹一声,说:“没油了。”刚刚在大街上逛了这么久,剩下的油都用完了。
“那怎么办啊?”
“这里离加油站有点远,没事,我打电话让人送来。”
拨响了,他突然按掉,说:“在这里呆一晚怎么样?明天看日出?”
“我好困了,想睡觉。”林书打了个哈欠。今天逛了半天,午觉都没睡,又这么晚了,回家睡觉是最明智的。
“那到后座躺一下吧,日出出来了,我叫你。”
“好吧。”
林书侧身躺了下来,曲着腿,裙子松散自然地贴在腿上。
眯着眼睛睡着,又忍不住睁开眸子看看他睡着了没。斜着望去,可以看到他半个侧脸,在沉默的时候,他总给人几分孤独几分寂寞的感觉,很耐人寻味。
背包不小心被碰到了车椅下,她捡了起来,袋子顺势掉在了车板上,露出半截领带。
发现他也在望着她,她不太自然地笑了,说:“你的人工费!”
陈一鸣怔忡地望着她递过来的袋子,狐疑地接过,问:“什么来的?你什么时候欠了我的人工费?”
“翻译!”林书轻轻地说。
“真的吗?”他兴奋地打开来,一看是领带,有些不高兴地说:“我的人工费只有这么一点吗?”
“这还不满意啊?”早知道就什么也不买了,要求这么无理。这领带一点也不便宜呢!
“嗯。”陈一鸣忍着笑意。
“不要还来,本来就不是买给你的!”送出去的东西,被人嫌弃,她郁闷死了。
她真的只能当第二种人了。算了,以后别随便送东西给别人了,亏她还那么冲动地跨过红灯区跑回去买下来还等他那么久呢。
“送给我的东西怎么还能要回去!”他得意地笑了。
“我不送给不接受它的人,随便的男人,你去收随便女人送给你的随便礼物吧!”她生气地给他乱扣罪名,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
“嘿嘿,你承认这不是人工费,是礼物了吧?”没见人能笑得这么贼的,比抹了油还要贼滑。
一想到顾曼清说的三种人,她的脸红了,声音也柔软了,说:“你说是就是吧。”
“哈哈——”他得逞地笑了。
“坏蛋,笑痛你的肚子去!”
“这礼物,我喜欢。下次有任务,你不用客气,随时吩咐!”他扬着手中的领带,很是大方。
“呵,想得美,再有下次,就是义务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