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午饭的时候,郝书记曾打电话过去问张建中和敏敏来不来吃饭?没人接电话,以为他们在来的路上了,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就有点儿慌,想昨晚敏敏会不会试着自己主动,一个不小心出了状况?
果然出了状况,张建中不敢说,一个人在医院守着,守到不能再守了,要赶回边陲镇,才不得不往岳父母家里打电话,这已经是年初四的下午了。
回到边陲镇,天已经黑了,好在有大哥大,路上通知了常务副镇长和永强,他们早就等他了。张建中先听常务副镇长的汇报,然后,提出更改上岸的地点。
常务副镇长说:“山尾村那边都准备好了,一声命下,就可以行动。在其他地方上岸,明天才安排,会不会太匆忙?太匆忙有些细节可能会忽略,会出现混乱!”
张建中说:“这个你放心,都不是第一次行动了,熟门熟路的,一声招呼也够了,就是明天吃晚饭才通知,装卸的人也能组织起来。”
他要的就是这种突击行动。
标语事件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在搞破坏,如果,消息泄露出去,那些人应该会有所行动。山尾村倒腾了几天,泄露消息的可能性非常大,更改地点,可以出奇制胜。当然,也有可能是杞人忧天!
张建中对常务副镇长说:“明天,你还继续去山尾村,当没有更改地点那么一回事!”
“好的,明天,我再跑一趟。”
见常务副镇长情绪不高,张建中解释(book.shuyue.org)道:“不能不多一手准备,其实,我也是今天才下这个决心,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理解!”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不是不想告诉你,但还是觉得少知道一些更好,这对你也是一种保护。”他只让常务副镇长负责山尾村的事,至于由谁押运,货送到哪?他一概不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明天,再放放烟雾弹,让可能会搞破坏的人更确信上岸地点就在山尾村。”
“明白了。”
张建中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常务副镇长看看永强,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你张建中到底还是更相信他啊!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永强才把与三小姐签的合同拿出来。他笑着说:“三小姐又把你臭骂了一顿,说你这个人,很小气,很不相信人!”
张建中也笑着说:“她哪一次不骂我,早就习惯了!”
草草地看了一下合同,准确地说,是看了一眼三小姐的签名。
“具体条款都看过吗?”
“很认真地看过,与以前的合同没太大区别,就是价格上浮了百分之十五。”
张建中把合同还给永强,说:“这批货不多,一上岸就直接运往省城,由你负责押运,一直交到三小姐手里。”
“还是由军车押运吗?”
“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他们就到,直接开到水浸村待命。”
他一说更改地点,永强就想到上岸的地点可能改在水浸村:“什么时候去水浸村部署?”
“现在就去!”
“现在?”
“对!现在。明天,就没时间了。”
他要趁夜幕去水浸村。明天一整天,都要呆在球场显眼的地方,与副县长在一起,参加下午球赛的颁奖仪式,让大家都认为,他是为了闭幕式,为了陪副县长才赶回来的。
如果,发生意外,这也是张建中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娟姐不在,去部队探亲了,直接找的村支书。先问他干了多少年的村支书,又问有没人可以接他的班?张建中说,我想挑选一批工作能力强,在支书职务干了十年以上的老支书进镇政府。一则加强镇政府开展基层工作的力量,二则也让大家看到盼头,不能就这么这共/产党白干一辈子,到时候,连个名份也没有,年岁到了,下来了,跟普遍农民一样,养老补贴也没有。
一番话,说得支书心里热热的。
“阿娟有这个能力,完全可以当好这个支书。”
张建中“哈哈”笑起来,说:“你可不要不负责任啊!不要想着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啊!”
“你还不清楚阿娟吗?”
“有这样一个问题,娟姐随时会随军去部队。”
“我倒听说,她老公要转业回地方。”
“这么快回地方干什么?多在部队呆,混个团长营长的,回来可以呆在县城,连级以下转业,没多大意思,最多也就在镇政府当个小干部。”
永强见时机到了,就说:“这次来,我们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支书说:“见你们来,我也猜到你们有事了,是不是有批咸水货要从我们这里上岸?”
张建中笑着说:“经验足就是经验足,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
永强说:“你也应该猜到了,这么晚才来找你,是不想太张扬。明天深夜,货就到,我跟运货的车先一步到。”
“这么急?”
张建中说:“这也是暂时决定的。”
“风声很紧吗?”
“也不是,只是安全起见。”永强说,“明天吃晚饭后再安排,大过年的,走亲戚的多,太早安排可能会泄密消息。”
支书说:“应该是别的村走漏了消息,不得不改在我们村上岸吧?”
“有这个原因。”
张建中这边密锣紧鼓,陈大刚那边也步步紧跟。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大家都不愉快,他才不管呢!只要娜娜把三千块拍在他手里行。
“你别告诉我家里人。”娜娜比他还怕她家里人知道,“一定要还的啊!”
“放心,我很快就还你。”
“你要不还,我可真跟你翻脸了!”
你会翻脸?你娜娜就是嘴硬,以前,你就离不开我陈大刚,现在,孩子都生了,你更离不开了。
“其实,我也是为你报仇!”
“为我报什么仇?张建中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说有仇恨,也是他对我有仇恨。他追我,我不理他,我对他能有什么仇恨!是你自己不服气,老是拿自己跟他比,心里才有恨的!”
“好,好。是我一个人的仇恨!只有我想要他扑街!”
“本来就是嘛!”
娜娜看了看他头额上缠的绷带,问他还痛吗?陈大刚说,伤口不痛,心里痛!娜娜说,你那是活该,谁叫你说话那么伤人!似乎不伤你,你还不会发狠了,你还不会打爆我的头了,不头破血流,你就不会那么顺摊,拿钱给我了!陈大刚想,这也算是一种交易吧!
妈的,到处都是存在着交易!
老婆也跟你玩交易,没有交易,你什么也得不到!
把两千块钱交到老大手里,老大笑呵呵地说:“陈队长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我就喜欢跟陈队长这样讲信用的人交往!”
狗屁,你把两千块放在我手里,我也喜欢跟你交往。
“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
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要老大给十个徒弟,埋伏在山尾村的路上,等货从码头运出,就拦截!然后,报省缉私支队。
在支队赶到之前,肯定会发生冲突,老大的人必须坚守阵地,必须扣住咸水货扣住运货的人不让逃跑。
老大拍着胸脯说:“这个太容易了。”
“山尾村的村长并不是好对付的,山尾村的人并不是吃素的。”
“我也不是吃干饭的,我的徒弟也不是吃干饭的。”
“至少要坚持三个小时,缉私支队才能赶到!”
老大说:“你怎么不早点通知他们过来呢!让他们也一起参与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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