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华如水,夜幕深沉。
屋内,两情缱绻,缠绵入骨。
房里弥漫着浓情炽爱后的氤氲甜香,空气里缓慢流荡着,浓郁醉人。
而她的眸含着盈盈水波,细眉微微蹙起,脸若朝霞红雾,眉间一点妩媚纯真的惑乱让他爱到极致。
他低头轻轻咬着她的耳珠,温柔的唇移到她的唇上,突被她伸出小手挡住。
一看。
她微微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神不再迷离地可爱,而是含着一丝气愤与茫然,“你……”
“我刚刚是气极了。”他忙拉下她的小手,贴在她唇边低语,“你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什么都没高兴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就是不解释!”她愤怒地推着他的身子,“你走开,我现在也气极了,我什么话也不高兴跟你讲!”
滚~~~~~~~~~
其实一个字就可以解释的!
他摇了摇脑袋,去了一身莫名其妙的怒意后,现在又可怜兮兮地过来抱住她,揉她一双愤愤不平的小手,不停吻她红红肿肿的小嘴,“那我们扯平了。”
“谁跟你扯平?我才不要跟你扯平,你神经病。”气呼呼地骂出三字经,跟着便瞪大眼惊啜,小脸又气又羞憋得个通红,伸出手又急又怒地推着他的身子,“你你……你讨厌,你出去。”
“不。”他摇摇脑袋,凤目染上一层深深笑意。
“你!”无赖透顶。
“沁儿。”他低头堵上她忿忿难平的小嘴,蛊惑似的在她唇边低语,“乖,抱着我。”
云沁有点惊恐地摇了摇脑袋,两手直抓着身下的褥子,指尖都快滴出血来了。
他罚她不乖顺,四处咬着她,咬得她玉白颈子酥酥麻麻的,止不住低声呜咽,可怜巴巴地大眼睛瞅着他,不情不愿地舒开两只小手环上他的腰,一点点地收紧。
燃着火的凤目,晕开了一片浓浓情意。
他低头吮吻着她汗湿的发根,亲吻她挺翘的鼻尖,滑入她口中,深深纠缠。
随着他加快节奏的律动,她拧着细眉,眼角滑下晶莹,不住哼哼唧唧低声叫疼。
这纤细敏感的身躯快要疼死了,都不知道他啥时方能尽兴,放过可怜无比的她。
白眼都不知道给过他多少个了,他只是笑,笑得肆意妄为。
长夜中。
传来一道细弱几不可闻的铮鸣声。
他的身子稍稍打住,眉间滑过一丝冷凝。
云沁扶在他腰间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他猛地低头重重亲了她一口,“跟我走沁儿。”
他抱着她起身,匆匆穿好自己衣物,管不着有多凌乱,两人皆披着一头长发,脸上红潮未退。
云沁的衣衫都给他扯得碎了一地了,光就一件兜儿,吓得出声低叫,“你,你不会就这样带我走吧?”
“衣服放哪儿了?”他一拧眉,将她放下,她便身子一软扑倒在他怀里,脸烧得可以热粥了。
他低头望了她一眼,笑得眉眼唇角皆是得意之色。
这可爱的小人儿是他的。
她是他的。
想想就心情愉悦。
手指轻轻拨动她汗湿的长发,颇为怜爱地低头亲了她一下。
窗外,再一次传来那道细细弱弱尖锐无比的铮鸣声,和在夜风里,传得很远很远,很急很急。
云沁倏然瞪大眼。
“是不是有人往这儿来了?”她极聪明,自然也能猜到他不可能是一个人潜进来的,他是有手段,不过也不会贸贸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自然可以顺利无比地潜进来,当然也能安全无虞地潜出去。
他也不否认,一收散漫调笑,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从柜中随手找了件衣衫给她裹上,他要抱她,忙给她伸手拉住,“不行不行,太仓促了,我不能跟你走。”
什么都没有他的安危来得重要。
她得留在这里打发那群人,若是此刻失踪,她跟他能逃多远逃多久?这里可是夙特丹王都!
小慎却不那么想,他黑漆漆的美眸蓦地郁沉了,一手扼过她的细腕,在她耳边低声咆哮,“再说一次?莫非你放弃不了这里尊荣华贵的虚衔?”
“你又来了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吼人家。”她嘟着小嘴愤愤不平地捶他,下一秒却给他深深搂进怀里,双臂收紧,再也挣脱不开。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拧着眉,不住收紧她的小腰,让她深深契合在他怀里,紧得不能呼吸。
暴雨般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她吓死了也担心死了,整条神经线都绷得紧紧地,生怕有人突然闯入。
而这漫漫黑夜中。
第三次,那道预警般的尖长铮鸣声又急又怒地喧嚣而来。
“你走吧阿慎,你快走,我不能让你出事的。我留下挡着,你快走,快走!”
“不!”他愤怒地眼睛都红了。
云沁没有办法,踮起足尖嘟高小嘴一股脑儿用力压在他的唇上,听他压抑郁闷地低声咆哮,她使劲把自己送入他口中,含混不清地念道,“我求求你求求你快走吧,你快走吧,我不能让你受伤,不能让你出事,我会心痛死的。”
“我也会心痛死的。”他烦躁苦闷地压住她的唇舌不住吮吻,“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跟我走。”
“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她伸出小手使劲推着他,小脸吓得仓皇失措,“我求求你阿慎,你快走快走。”
“好。”他痛苦压抑地握住她甜美的小下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带你走,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绝对没有后顾之忧。你再不能拒绝我,嗯?”
云沁用力点着脑袋,慌乱紧张地将他推到窗口,接着给他搂到身侧狠狠亲了一下。
“说想我。”
“我想你。”水水的眼睛里含着眷恋,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心里猛地一窒,眸中闪过痛苦之色,咬咬牙放开她的小手,低吼一声,“等我。”
遽然跳出窗口,身形与夜色融为一体,眨眼不见。
她失落地瞧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咬贝齿,回头一瞧,却见长窗外,两排迤逦的灯笼离着苑子近了。
她忙收拾一地的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