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来了!”何总管在皇上寝宫门口迎接着,那脸上的笑容却分外的僵硬。
“嗯。”逸南点头,他感觉今日的氛围有些诡异,可是哪里诡异,却说不上来。
皇上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今日又是没有早朝,他照例进寝宫来请安。
当逸南从何总管身边经过时,他又叫了一声:“王爷……”
“嗯?”逸南回头,疑惑的望了他一眼,他连忙低下了头又没有作声。
进了寝宫,里面宫女、太监一个都没有,静悄悄的一片。
“父皇?”房中央雕龙刻凤的大床上,鹅黄的帘幔随风轻摆。皇上侧卧向里,似乎睡着了。
“父皇……”逸南上前,“身体如何了?”他只是轻声的问候,怕惊扰了皇上,可是人却没动……
逸南奇怪了,那身形为何……
猛的揭开帷幕,拉开睡着的人身上的被子,那床身的人跃身而其,“咚咚”几声点了他周身要穴。
“你……”逸南大惊,什么人,如此大的胆量?看那假扮父皇的人,碧眼钩鼻,全不似本国人士。
“大胆反贼!你可知欺君罔上,诛连九族!”逸南喝道,怒目圆瞪,“你们将皇上弄到哪里去了?快说!”
“哈哈……!”站立在床上的人一阵怪异的奸笑,扯下身上的黄缎袍,里面豁然是一件宝蓝劲装武服。
“呃……”那怪人如同鹰钩一般的手卡在逸南的脖子上,翻着碧眼道:“死到临头,你还管的了别人吗?”
“啪!啪!啪!冥,干得好!”身后一人,身着华色银袍、头戴玉嵌金冠,不紧不慢的踱步进来,宇文逸南纵然不能回身去看,却也知道是太子的声音。
他深深的蹙起浓眉,怒吼道:“你将父皇弄到哪里去了?倘若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心中忧愤一时难以名状,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呵?是吗?”宇文涵走到逸南的面前,望着他的脸,指着自己的胸口阴霾笑道:“皇,只有一个,在这里!懂吗?四弟。想跟我争?哼,你还嫩了点!”
“大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皇位是你的,你为何要这样对父皇,你究竟要对他怎么样?父皇都上了年纪,就这几年,你都等不了了吗?”逸南悲愤已极,虽然对于这个大哥他并不十分亲近,可是他一向敬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最终都难免兄弟相残,同室抄戈吗?
“哈哈……废话!你不想跟我争?那这是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圣旨,“啪”的一声丢到逸南的身上,冷冷道:“那个老混蛋,连传位诏书都立好了,可惜啊,那诏书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偏偏没有本太子的名字,上面的大名,可是你的!我的好四弟!”
宇文逸南大惊,他瞠目结舌,当真意向不到,他最近的事物繁多只是他想帮父皇分担一些,让他别那么劳累,绝没想到父皇会在传位诏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可是他不会写错啊,父皇聪明一世,怎会写错?
“啪!”一个耳光甩下,逸南的脸已是高高的肿起了一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大哥,他真是已经走火入魔,丧心病狂了吗?
“哼!”宇文涵狠狠抓住逸南的领口,怒目瞪着他,冷冷道:“你放心,我的好弟弟,你不会孤单上黄泉路的,很快,就有人来陪你了……”
“你说什么?”逸南想起倾城,她呆在府中岂不是危险之极!
“你在担心?你担心谁?担心你府中那些如花似玉的歌姬还是那个丑八怪王妃?哼哼,放心,丑的俊的,一个都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我现在还不会杀你,你想知道为何?好……因为我还在等一个人,等谁?你心里有数,不就是你那个好二哥咯!我知道他会来救你,等他来了,自然知道本太子的厉害!”
“大哥,我看你这样真的觉得很心痛!我根本不稀罕坐这个皇位,倘若你要,只管拿去,可是,为了皇位,你大逆不道、弑父弑兄,到时候只能留的千古骂名,值得吗?你好好想想吧?”
“骂名?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我是赢家,自然会改写历史!”宇文涵冷笑,“而你呢?就陪着你的丑妃子们去做游魂野鬼吧!来人!将他先押下天牢!罪名是……图谋不轨、意图造反!”
“是!”
一声应下,宫门口几个碧眼紫须的大汉走了进来,“哗啦啦”的铁链将宇文逸南浑身的手脚锁住。
逸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异邦番人,一个个肌肉遒劲、凶神恶煞,想不到表面懦弱如太子,为了这皇位竟已经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他后悔,尽管他从不觊觎皇位,可是从弄月受虐、南苑受袭之时,他就该知道太子绝对不简单,倘若早做预防,何至于今日束手待擒、害的父皇身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