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狠狠地对着湖面呸了一口,一转身从身旁一个兵卒手中夺过一把破朴刀,与万千人马之中,身子一纵跃,朴刀舞动,夹着一股风,带着一股血腥,一股莫大的怒气,一股不甘心怨恨,刀光闪耀,风吹草动,人仰马翻,数十个朱军被他斩杀与朴刀之下。
他一双目光渐渐变得赤红,死死地盯着在人群里被人拉着左躲右闪的朱元璋,张定边从鼻腔里冷哼了声,一步一步向着朱元璋走了过去,沿途朱军被他浑身发出的戾气所迫,竟不敢上前阻拦。
在离朱元璋一丈之外,张定边停住了脚步,一声怒吼,如雷如鼓,张定边朴刀划破夜空,夹着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向朱元璋猛扑过来,呼呼的刀锋让人胆寒。
“小心……?”朱元璋身旁,萧云一声惊叫,一个飞身,推开了朱元璋,手中斩月刀同时挥,后发先至。同样犀利无比,于世无双,杀气腾腾。
“锵锵锵!”
一阵火花四起,片刻间两人各自砍出了三刀,张定边身子一个踉跄,收刀飞身后退,重重喘了口气,赤红的双眼,吃惊的望着萧云,一脸不信的道:“你是谁!”
萧云轻轻的吐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见朱元璋立在自己不远处,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里担忧显而易见,萧云心中打动,同时也放心不少,方才一交手,萧云便觉得眼前这人,无论是武功、心智、杀气当世无双,若非自己日日习练斩月八法,将其习练得烂熟如胸,就方才张定边那么凌空一劈,萧云自问难以抵挡,但斩月八法一兵法入刀,自然诡异异常,所以方才的三刀萧云并没有使用全力,却能从容的迫得张定边后退。
他收回斩月刀,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将刀刃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才瞟了一眼张定边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你杀不来我家主公!”
张定边冷哼了声,赤红的双眼里有了一丝讥笑,冷声道:“好大的口气,我张定边纵横江湖数十年,还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萧云仍旧一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模样,却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对张定边说道:“你知道么?在我们村子里,从前啊,有兄弟两,哥哥武功出自名师,弟弟武功来自军中,每次弟弟总不是对手,一来二去,村中父老都说哥哥将来一定能做个将军!弟弟只能老老实实的做个农夫。“
两军将士正厮杀得厉害,忽将两方主帅正提着单刀说起了故事,说的又是他们平日里爱听的故事,所以砰砰砰一番交手后,纷纷收起了手中的武器,默默的看着被围困在中央的张定边与萧云。就连朱元璋也是一脸的好奇。
听得萧云继续道:“后来兄弟两都参军了,被封了将军的却是弟弟?你可知是为什么?“
张定边沉默不语,满是怒气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萧云,那模样恨不得喝一口将萧云活活吞下肚里。
萧云也不理会,自顾自的道:“单打独斗,弟弟自然不是敌手,但冲锋陷阵,弟弟手持一把大刀,刀光舞动,敌军人头落地,所杀的敌军却比凡是讲究招式,手法的哥哥要多得多!“
场上一面寂静,张定边哼了声,道:“依你看,阁下是哥哥,还是弟弟呢?“
萧云将斩月刀放在手掌上轻轻的拍打了两下,道:“我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我就是我!“
“少废话,看刀……?”张定边大吼一声,又扑了上来,刀光凌厉无匹。
萧云漫不经心,手中斩月刀轻描淡写的劈出了一刀,刀光闪耀,二人你来我往游抖了起来。
停止的兵卒,无人行动,屏住呼吸的看着战舰上两人飞舞的身影,让人窒息的杀气,以及不断迸射的火花。
不多时汉军和朱军兵卒齐刷刷的开始后退,一些行动迟缓的兵卒,虽躲在众人身后,但避退不及,直觉胸前一凉,鲜明的戎装多了一道口子,直透胸口,半指的伤口虽不足以致命,却也鲜血直流。
龙船的韩世勋与陈友贵一见不远处朱军蜂拥而来,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有心想提醒,无奈二人打斗太多厉害,一时近身不得,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锵锵锵……锵锵锵……?”
又是一阵兵刃相交的声响,两人各自退了开来,张定边腾腾腾退了五步,这一次萧云则退了数十步,方才站稳,急促的喘气声,充耳可闻,“爷爷的,人传张定边知天文识地理,习兵法,练武功,精拳艺,擅岐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哈哈……哈哈……?你这娃娃刀法不错,可惜差了点火候,老夫手中这把单刀,天下间能挡得住的,还真没几个,你这娃娃算得一个,可惜,终究杀不了老夫,老夫要杀人,天下间谁能阻拦……哈哈……朱元璋你受死吧?”
“慢……?”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张定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阴沉着双眼,盯着萧云道。
萧云喘了口气,道:“论武功我的确不是你的敌手,但你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我,你要走我拦不住,可要当着的我面,杀我家兄弟,只怕……?“
“你不怕死么?“张定边紧握了刀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萧某何惧之有……再说了人生难得有几个朋友,兄弟,知己,为兄弟而死,死得其所!”
张定边道:“好一个为兄弟,为知己,死得其所?今日老夫就成全你!”
龙船上,一声大吼,张定边又扑了上来,刀光闪闪凌厉无匹,世间的确难以有人接的住这一刀,朱元璋接不住,萧云同样也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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