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马逃生
郭妙妙找到梁月、张汉夫妇,便低声道:“姨母,姨丈,出事了,咱们得逃,我先把府中的警卫连带走,留下郭清、郭重保护你们。不过,事态没那么快发展,可能要等到深夜才有枪战。所以,你们要镇定,即便是黄水平呆会回来查问,你们也要镇定。晚上七点,你们开车到乐翻天咖啡厅,到达大门口,便有人送大洋到车上来,那是一个小孩,拿到一大袋大洋,然后你们驾车前往码头,我先往码头雇好船只等候你们。咱们回南京,到了南京,咱们就好办了。”
“哎呀,乖女,你要小心点,别整出点啥事来。”梁月叹了口气,甚是担心郭妙妙。
张汉则是连连点头,他跟着郭妙妙时间长了,知道郭妙妙颇有智慧,一听计策也行,便很放心。
他想:即便是黄水平呆会再来,那又怎么着?这狗东西,能把老子咋样?黄狗腿不过是看门狗而已。
“没事,回到南京,咱们自有说法,而且有钱了,咱们可以打通相关关节,说不定,我还能步步高升呢。姨母,姨丈,这回,咱们有钱了,就给二位表哥讨媳妇去。哦,记住,你们把电台抱到车上去,送到船上来。”郭妙妙想起凌南天所说的话,勇气倍增,丝毫不惧,抛下一句话,便走后门而出。
她来到后院,牵出汗血宝马,飞身上马,策马出府,对府门外的警卫连大喝一声:“弟兄们,黑连长在楼上给赖旅长、凌将军发报,尔等随我出去练马。”
警卫连的士兵能知道什么?
长官说什么,他们便执行什么了。
而且,在他们的心目中,郭妙妙才是这个支加强连的最高长官,因为在他们看来,郭妙妙未来可是凌向天的夫人。
他们便跑步跟着郭妙妙策马出城。
郭妙妙策马绕城池跑了一圈,又奔向码头,说是乘船吹吹海风,警卫连的士兵也只好傻乎乎的跟着。
等到了晚上,梁月、张汉、郭清、郭重拿到了小虎子送来的两万块大洋,郭妙妙便宣布乘船南下,且宣布黑老三为赤匪地下组织成员,已被处死。
加强连由郭清郭重任正副连长。
他们随即乘船回归南京。
郭妙妙有了钱,这支加强连的士兵,便成了她的私家护院了。
她再花出一万大洋出去,什么事情也没有,仍然当她的处长,虽没晋升,却也保了平安,还回到了首都。
她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舒舒服服的,不时敲诈些商家,拿点小钱,养着这支加强连,等候凌南天到南京来与她结婚。
话说文智广被乔栋、龚品抬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文智广便从乔栋的背上滑下来,乔栋与龚品二人大愕。
“二位兄弟,别吭声。我看出来了,林伯仲就是凌南天,他与郭妙妙的一段情,我听黄水平说起过。郭妙妙进入凌南天的书房,没多久,就流着泪水出来了,这说明,郭妙妙与凌南天的旧情复燃,而黄水平虽然阴毒,但是,他却是郭妙妙利用的工具,是郭妙妙的一条看门狗。现在,郭妙妙与凌南天旧情复燃,必然导致郭妙妙与黄水平必然翻脸。咱们找凌南天去,此人好说话,用兵神奇,咱们投奔他,为我们被黄水平所伤害,为咱们大哥之死报仇。四弟,你现在马上去找钟辉,咱们分散去风情楼找凌南天。”文智广昔日在崂山寨可是军师,只因一时的财迷心窍,而遭此重创,待被凌霸天瞧不起,又遭到黄水平的无人道的伤害后,便幡然醒悟。
于是,他刚才便佯装肚子疼,混出来密谋。
“这……不行啊!咱们曾经谋害过凌南天呀,咱们上门找他,岂不是送上门去送死?”乔栋闻言,吓得脸色惨白,胆战心惊的,连连摇头,不肯听文智广的话。
“风情楼?凌南天不是木宅里吗?”龚品倒是心动,却又不解地问,声音也是颤颤的。
“三弟,要说上门送死,凌南天刚才便可以杀咱们几个。在青岛,现在官方不理治安问题,只抓税收,听说这是韩复榘与凌向天、刘珍年三人的矛盾造成的一种局面。再者,凌南天与凌霸天和解的消息,你没听说吗?凌霸天尚且是亲手向凌南天与林依依开枪的,将他母子俩击下微山湖的,可是,凌南天多大度啊,不仅放过了凌霸天,且还自己收编的队伍交给凌霸天来统领,此等胸怀,何等宽广?他岂会惦记咱们那一点仇恨?何况,咱们并无伤他到什么?反而提供了一个逃生的环境给他。他此时又是壮势力之时,必然会收留咱们兄弟几个的。再说,他的队伍还杂着赤匪呢,听说赤匪更是宽宏大度。那个韩丹呀,长得又漂亮,多有福气呀,我估摸着,凌南天就是看中她的旺夫相,她一来,凌南天就收编了何来水的三百多号人枪,到现在,赖深源还没找到那支队伍呢。好了,不说了,咱们赌一把,赌赢了,咱们以后就是赤匪的军人,就一定能东山再起,跟着凌南天去风光。赌输了,反正咱们不男不女的,活着比死还难受,死就死。”文智广这次却要赌一把,还是想重投凌南天,便苦口婆心地劝说他的两个兄弟。而且,他说得很现实。
“可……要是凌南天还惦记着咱们的仇恨,把咱们杀了呢?再说,那……那凌霸天与咱们不一样,可是凌南天的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乔栋沉吟了一下,还是结结巴巴地反对。
“反正,咱们不能再跟着黄水平这样的狗腿子。咱们都被他伤的不是男人了,这是何等的侮辱!连咱们的祖宗都被黄狗腿凌辱了。而他,算什么?他只不过是郭妙妙的看门狗。好,你们不走,我走。我如果被凌南天杀了,那也值,就当我把我欠他的,还给他。哼!”文智广见说服不了两位兄弟,便打定主意,自己去投凌南天,他悻悻地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