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中那双眼睛
鬼子兵兀增了一倍,更是不容易对付。
刚才,我方将士是几个人围着一名鬼子兵来拼剌刀,现在,则是反过来了。
因为之前奥野秀赖率部冲锋受阻,下令火力压制,伤了我方不少士兵。
而刚才的白刃战,我方士兵因为不适应鬼子兵的拼剌刀方法,又倒下了不少人。
现在,我方不少士兵是以一人敌两至三名鬼子兵。
不过,我方将士,虽然连连挨刀,却仍是血战不退。
再者,团长陈道都亲自上阵,挥刀杀敌,浑身染血,至今也没下令撤退,普通士兵有谁敢当逃兵?
陈道所部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而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白刃战之残忍,令人不敢目睹。
双方将士杀人,都是宛若杀猪宰鸡一般。
或是剌刀捅腹,或是横刀抹脖。
剌刀捅入腹部的,都是刀尖从正面进去,透背部而出,死者表情甚是痛苦。
大刀抹脖子的,倒是好些,如割鸡脖子一般,一抹割断咽喉,倒下之人,即无气出,瞬间惨死,没什么痛苦。
虽然我方将士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但是,陈道却仍不下令撤退。
他仍然握刀死拼。
此时此刻,他一人对决两名鬼子兵的中队长:奥野秀赖和安腾达子。
奥野秀赖高大威猛,面目狰狞,脸部表情很让人害怕,而且力大无比,刀快劲狠,刀法精湛,杀人伎俩甚是高明。
他的军刀质量也很上乘。
安腾子身姿英挺,满脸络腮胡子。
不过,看得出,此人很年轻。
只是,他的脸蛋为胡子所遮掩。
不过,他的眼神华贵兼有些忧郁。
看得出,如若不是胡子遮蔽,他的脸蛋应该长得很漂亮。
陈道的大刀都砍卷了,刀刃缺口很多。
可是,他感觉安腾达子握着军刀挥洒,于刀光凛凛之中,却又似乎处处刀下留情。
而且,在关键时刻,安腾达子的军刀轻触陈道的大刀之时,却好象小女人一般,没什么力气。
此时,他手中的军刀被陈道的大刀磕得转了方向,反而误伤了两名鬼子兵,救下了陈道附近的钟辉与龚品。
陈道感觉不可思议,观其刀法,似乎精纯娴熟,且不完全是日本的刀术,还夹杂着些中国功夫。
“当当当…………”
他再磕了奥野秀赖的军刀几下之后,又不由自主地再望向安腾达子,却见安腾达子朝自己眨眼。
陈道不由一惊,稍不留神,破绽毕露,背心对着奥野秀赖。那奥野秀赖趁机凶悍袭击,双手握刀,一刀捅向陈道背心,欲取陈道性命。
安腾达子大吃一惊,手中军刀佯装再被陈道磕碰转了个方向,身子滑溜转向,反倒转到了陈道的侧旁,并握刀顺势一划。
“当”地一声。
安腾达子手中军刀,恰到好处地格开了奥野秀赖的军刀,他又佯装力道弱小,不敌奥野秀赖的蛮力,佯装再被奥野秀赖军刀磕碰而再转了一个方向。
“嗤”地一声,安腾达子一刀剌入一名鬼子兵的左勒。
刀尖透那名鬼子兵的左勒而入,穿右勒而出。
那名鬼子兵惨叫一声,侧目而视安腾达子,眼神甚是怨恨,似乎在骂安腾达子:八嘎!老子没死在支那猪的刀下,倒死在你的刀下,真是不值!
此人张口喷血,鲜血激溅在安腾达子的脸上,将安腾达子的脸染得殷红。
“八嘎!你想干什么?……”奥野秀赖也怒骂了安腾达子一声,质问他一句。
陈道对这一幕,心头惊骇不已,尤其是安腾达子的眼睛是那样的华贵又略带忧郁。
这双眼睛让陈道感觉好眼熟,且让陈道即时萌生撤退而弃阵地的想法。
他急忙跳出战圈,大吼一声:“撤!”
而安腾达子脸部在被鬼子兵喷血染红之时,我方一名大刀兵挥刀劈来。
安腾达子身子略一斜侧,同时从那名鬼子兵身上拔刀而出,背部稍贴而上,主动挨了那名大刀兵的一刀。
他的背部瞬间被划得血淋淋的。
他惨叫一声,便侧扑而倒,军刀长甩而出,又砍伤了一名日军士兵的小腿。
“哎呀……”那名日军士兵痛得蹲倒在地,惨叫起来。
一名中方士兵见状,挥刀斜抹。
那名鬼子的脖子被削断,头颅斜飞而出,兀脖溅血,兀身侧倒,双腿仍是乱蹬。
奥野秀赖急忙舞刀去击那名大刀兵。
陈道忽然反手一刀,格开奥野秀赖的军刀,反手抓过那名大刀兵,便带头奔逃。
他边逃边格开一些鬼子兵的剌刀,顺便救下了钟辉和龚品。此时,也有两名鬼子兵,扶起了安腾达子。
另有两名鬼子,端枪护在安腾达子的身旁,生怕再有“支那猪”伤害安腾达子。
“追击!”奥野秀赖疑惑地瞟了安腾达子一眼,大吼一声,扬刀指挥鬼子兵追击陈道的残部。
他心里同时也暗道:“安腾达子的刀法,历来不错,颇为高明。怎么今天,他却几次出错?支那军官的武功虽好,但凭我与安腾达子两人夹击,必死无疑。可现在,那支那军官却逃了!”
他心里起疑,却喝令两名鬼子兵背安腾达子回去。
然后,奥野秀赖率领两个中队的鬼子兵,追向陈道的残部。鬼子的机枪手,也端起轻机枪,尾随而追,不时端枪射击,扫倒了陈道残部的不少士兵。
“哈哈哈哈…………”
小熊高岩见状,得意地仰天大笑。
江郎才俊又扬刀一举,然后下劈,再往前一剌,大吼一声:“预备二中队,出击!缩小包围圈,务必全歼支那军队!”
山本戎庭中队长,随即率领一个中队,又冲锋而出,冲到小山包后,再沿东方向包抄而去。
然而,在小山包背后下坡处。
当陈道率残部狂逃下坡时,背后摩天岭的密林里,忽然射出百余枝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