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的深沉也越显阴沉,树叶迎风作响传来的好似人拍手一样的声音让刘天翼想要弄明白这些究竟是些什么树,可惜夜已深沉无法细看。
“也许就算是白天自己也辨别不出是什么树吧。”刘天翼暗忖,对于树木他没有太多的认知,知道名字的树也就是些家乡种类。
“哎——”刘天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古人说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用在什么地方都很合理。
“有必要吗?就为我打呼噜?”郑德华放下手机说,他以为刘天翼是在为要忍受他一晚的呼噜声而叹气。
“当然有必要,一想到你的呼噜声我就为一个人叹息。”刘天翼正儿八经的说。
“谁——?”
“杜可。”
“杜——”郑德华脸色顿红,“我打呼噜关杜可什么事?”
“大事啊,你说我要是撮合了你俩,她以后因为你的呼噜声埋怨我,你说我咋整啊?”刘天翼揶揄的一笑。
“撮——撮合什么啊。”郑德华难得的腼腆,“我和她没——”
“没——没什么?”刘天翼玩味的直瞪着郑德华闪躲的眼睛,“跟我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人家了吧。”
在刘天翼的注视下,郑德华不自然的点点头。
“从高中到大学都有四年多了吧,你不要告诉我只有我发现了这件事。”
“还有其他几个和我耍的好的同学也知道。”郑德华憨厚的笑了笑。
“这就奇了,你怎么等到今天都没说?就算你不好意思,那几个知道的同学也该帮帮忙吧。”刘天翼坐起身问。
郑德华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杜可的要求挺高的,我怕说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额,难得啊。你还有怕的时候,看来我真是低估了杜可的魅力。”刘天翼嬉皮的笑着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心中不免觉得这小子在杜可面前完全就是智商大幅度锐减,就算自己不明说也可以让朋友去探一下杜可的口风啊。刘天翼说,“我说,这杜可到底那地方好了,凶巴巴的时常冒火十足的朝天椒一个,你不会是怜惜她太瘦了想把她养胖吧。”
“哪有的事,她性格那么好,为人——”郑德华刚辩驳一两句就瞥见刘天翼满是笑意的眼睛,“好小子你跟我说反话。”说着他就扑了过去。
“谁说反话来着,可可本来就瘦,难道你敢说不是。”刘天翼直笑。
“本来就——”郑德华瞪了刘天翼一眼没有说下去。
“我告诉你别瞪我,要是我真当了红爷,你小子最好把可可养胖点,要不成我肯定跟你急。”刘天翼笑道,杜可当然不可能是瘦,却也谈不上胖,姑娘家有点婴儿肥那是青涩的见证,郑德华这样子就是全方位的接纳,能忽略外表只看心,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我——我——”听刘天翼这么一说,郑德华一反常态的舌头打结起来。
“别我我我的,一定要把她养得胖胖的,否则我就认定是你亏待她了。”说完,不等郑德华说话刘天翼坏心的笑倒在地上,要是让杜可知道刘天翼说的话,她一定会举着高跟鞋追杀刘天翼到天涯海角的。
“可要是说了,她不同意——”虽然有刘天翼的帮忙这事铁定就成了一大半,可郑德华还是有些担心说了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有我喃。”刘天翼大其摇头的拿过郑德华的手机,“说至少你有一半的机会,不说就是永远没有。既然你都有心准备——就算是和她做不成恋人都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要是她也中意你,你说了就不会错过;要是她只把你当哥们,她会知道婉言拒绝,然后继续和你做朋友;要是她只把你当点头之交的朋友,你的一辈子朋友对她来说就太重,她会渐渐远离你的生活,而你也就没有必要在心中一直为她留一个位置。”
调出杜可的号码,刘天翼把手机举到郑德华的面前,“打还是不打,你自己决定,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用四年多的时间的来搭建这几分钟就能说清的机会,就算你不是她心中中意的那个人,她也会给你做朋友的权利的,也只有这样的杜可才会是值得你说‘爱’的杜可。”
人生的遗憾往往来自每个人的本身,虽说人生要有遗憾才完美,但只说只想却不付出任何行动的人生却是乏味的。
想到说到太过容易,所以只要有生命的任何东西都做过这两件事,可紧随其后的做到,却让无数人踟蹰不前,因为做到太难,这难——难在要付出,而最终让他们放弃的是——这付出还不一定有回报。
因此在爱情外面徘徊的人,是不明白权利是相对而言的人,说的人有表白的权利,而听的人兼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权利是对等的也是互相的,要表白你首先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所以说不敢表白的人真正怕的不是最后两个人做不成朋友,而是对方的拒绝。
可郑德华不是这一类,他是太在乎——太在乎他的生命中失去杜可的痕迹,所以刘天翼希望他能勇敢的对杜可说出心中的话,因为那样杜可的心中至少会给他留下一点点位置,虽然小,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郑德华踟躇的接过手机拨通杜可的电话,杜可的声音响起,他忐忑的站起身走向帐篷外,“杜可,睡了吗?——是我,德华。我……”
“我说这还秘密来着?我听了不说出去怎么样?”刘天翼刚要伸头出去就被推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