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边无际的黑,黑暗中刘天翼努力睁大眼睛,也依然无法窥见晃动在眼前的手。站在原地,他缓慢的旋转一周,没有搜寻到任何一丝光的踪迹。耳边全是此起彼伏诡异的窸窣声,那些声音时近时远一再加重着刘天翼心头的不安。
时间缓慢的跳转,站在黑暗中又目不视物,刘天翼无法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脑海中,各种匪夷的猜想不断生根肆长,片刻就长成一颗枝繁茂盛的参天大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刘天翼不明方向的挪动脚步。
忽地——,一道光线袭来,来不及欣喜,刘天翼迅速的遮住眼睛。这光,虽然十分微弱,却刺眼。
眼睛稍微能适应光线,刘天翼便急不可待的匆忙走向光源。脚下虽急,但他那颗跳乱的心却更加忐忑,因为这光来的太合时宜,似乎它的出现就是为了引他过去。
前行中刘天翼察觉自己身处乡间村落,脚下一条不足半米宽的羊径小道,曲形单只的串联着一座土坯砌成的青瓦平房。小道两侧的农田里,一垛又一垛的稻草随意堆放,如黑黝黝的鬼影在伺机潜伏。
忽然,一块一米来高的路碑出现在小径右侧,刘天翼箭步走近。
“一口村!?”
由于风化的缘故,石碑上的字已经剥落的难以辨认,刘天翼只能靠猜,但这结果似乎强差人意。
“又或者是——,一古村?!!!”
再猜一次,答案似乎更加饶舌,刘天翼苦笑抬头,立即他心生愕然,因为眼前分明只有一户人家,而这一户人家竟然被称做“村”!?
抵达青瓦平房,刘天翼走在房屋前碎石子砌成的晒场。
环视周围,最先映入刘天翼眼眶的,是把房屋围了大半圈的竹林,接着是屋后的小山。晒场的右侧有一口水井,水井的上方立着颜色发乌的辘轳。(注解;辘轳:提取井水的起重装置。井上竖立井架,上装可用手柄摇转的轴,轴上绕绳索,绳索一端系水桶。摇转手柄,使水桶一起一落,提取井水。)
突然,房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急闪,以为是主人准备歇息,刘天翼赶紧迈过平房门前碎石块搭成的两级台阶,——他重重的敲了两下厚实的门板。
“有人吗?”
房屋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刘天翼正要举手再敲,突然——屋内的灯光熄灭了。
又一次,刘天翼置身于黑暗之中,与前一次稍有不同的是,这一次的他能清楚地分辨出周围漆黑的黑影。
背后吹来一阵阴寒的凉风,刘天翼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抬起手拉拢衣襟,赫然——他察觉有人随着风快速向他靠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人停在了他的背后,与此同时忽而挂起的凉风停了。
随着风的停止,周遭的气氛变得死气沉沉的,——静的令人发慌。刘天翼只听到呼吸声,而那呼吸声不止来源于他,他还感觉到一股热气,那热气间接有序的吹在他后脑勺。——心几乎是拖着千斤重的跳动,刘天翼猛的转身,可是,他的身后竟然什么也没有。
错觉?会是错觉吗?刘天翼神经更加紧绷,后脑勺还残留的温热让他心慌。
骇然——
“吱——”紧闭的房门开了——。
再一次转身,刘天翼心惊肉跳,他想骂人,这感觉太慎人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