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仲宸走了,那华丽的马车队伍离开了墨宣国,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夏锦絮站在皇城的高楼之上,那马车早已在她眼中消失了,可她还是站着,风吹来扬起她的青丝,舞动她的裙摆……
“他走了,你终于如愿了?”帝墨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夏锦絮的身边,他的语气中居然是也满腹疮痍。
“是吗?”夏锦絮没有转身,只是看着远处的高山白云,淡淡的道:“你看到他不在乎我了,是不是很失望?以为和我装恩爱能让他难过让他痛苦,结果什么也没有,觉得失败了?”
“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帝墨天走到了她身边,与她一起俯瞰这万里山河,风吹起两人的长发,那漂亮的发丝竟然在两人的身后缠绕……
帝墨天的声音带着不同于平日里的沧桑,似乎他也是过尽千帆,“最痛苦的,就是明明在乎,却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明明痛苦得要死,却还是要扬着嘴角装作无所谓的微笑。”
“也许吧!”夏锦絮转头看着身边俊美的人儿,那凛冽的气质掩埋了他脸上的风霜,这个男人如同谜团一般,在你以为他冷酷无情的时候,他却又平静得让人心疼;在你以为他恶意报复的时候,他却又宁愿配合她一起演戏……逼得他的仇人离开。
“赫连仲宸走了,你以后还拿什么来报复他?”这个正是夏锦絮的疑惑,所以她问了。
“方式很多!”帝墨天转身,慢慢的下了阁楼,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冰冷的凝结,他说:“比如让他一无所有。”
夏锦絮愣住了,究竟是怎样的仇恨?让这两个之前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人演变成这样?他们以前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不知在城楼上站了多久,皖汐急匆匆的跑来,人还没近前,便尖叫道:“小姐,不好啦,不好啦,蜻蜓小姐死啦!她死啦!”
“什么?”如同晴天的惊雷,夏锦絮被震在原地,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了?”
“她死了……”皖汐气喘吁吁的站在夏锦絮面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皇宫废弃的冷宫里,死啦!死得好惨……”
“怎么会?怎么会?”夏锦絮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急忙的跑下了城楼,一边跑着一边呢喃着,“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好好的人怎么会死?”
皖汐喘息着,急匆匆的给夏锦絮带路,待她们到了冷宫时,那里已经被侍卫们围得严严实实,外围站着很多的宫女太监,伸着脖子往里看。
人群里有人在低低的说着:
“死得好惨啊!听说被强暴了!”
“是啊,早上发现的时候一丝不挂……身上全是伤痕。”
“什么啊?我听说连脸都被毁啦!死得可恐怖!”
“哎呀……这后宫一向平静,果然还是逃不掉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
“嘘……皇妃来了,别说了,小心自己的小命!”
夏锦絮没有一刻那么痛恨过自己的听力那么好,将她们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明明白白!心里似乎已经看到了风蜻蜓凄惨的样子……
她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进了冷宫,而皖汐却被围在了外面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