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鸡又一次发动,翅膀煽动飞舞起来,如矫健的苍鹰扑向祝童;双足闪着寒光刺向祝童双目,尖利的喙带起点红芒,啄向祝童额头印堂穴,似乎想啄开那里,把蝶神刨出来吞掉
“妈的,好厉害的鸡。”祝童闪身躲开,却发现,面对这只白公鸡,自己的身手也迟钝不少,连平时三成的灵便也没有,被只白公鸡弄的狼狈不堪。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蝶神的魂吓掉了,自己受牵连,本事也变小了?
祝童不喜欢打打杀杀那套江湖做派,这些年练习的都是些机巧灵便的东西,全在一个快字上下功夫,身边准备的只是一些银针。
总算这一段功力大进,学会金针打穴的本事,但是,明显对付一只鸡是不合适的;也许,如今手边有根棍子还好些。祝童己经甩出三枚金针,但是,金针射到白公鸡身上,又一枚还射在鸡脖下,却刺不进去也伤不了它分毫,三枚都掉在地上。
祝童以前的用的银针,多是在药店买的五寸针,很便宜,一盒百枚也要不了几个钱。
金针却不同,七寸梅花金针坚韧锋利,比银针重了不止一倍;祝童全力甩出,金针蕴含强劲劲力,就是个木板也要刺进去了,如今,竞连只鸡也刺不进去。
这一来,小骗子的自信心大受打击,边招架边想:还不如拿个木棍呢。
白公鸡的速度越来越快,呜叫声中,祝童左手臂一凉,被鸡爪撩上,衣服碎裂开,现出两道血痕。
“有毒。”祝童感觉伤处发麻,伤口处没流出办滴血,飞快的判断出,公鸡脚上的钢爪有古怪。
“老子烧死你个畜生。”祝童发起恨来,指尖转动zlppo火机,“啪。”一声甩开
火焰翻飞,zlppo良好的防风性能,加上祝童灵巧的操弄,使原本狼狈的局势渐渐稳定住。
但是,阴冷的感觉又一次袭来,印堂穴内的金头蜈蚣扭动着,开始攻击蝶神;祝童双眼模糊;才想到,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只公鸡,也许就是你那个黄衫道士……
此时可容不得他多想,面前的公鸡变成三只;没留神,胸前又被啄一下。
这次,祝童没受伤,公鸡这一啄正在凤凰面具护住的部位;浑厚的真气把公鸡震出三米远;它摇头晃脑,气势弱下去不少。
小骗子才有空隙以金针封住手臂上穴位;只一会儿,半个手臂己然酸麻,白公鸡爪子上的毒药好厉害。
zlppo火机在空中虚画,勾勒出一个两大术字:凤凰。
zlppo内的油气被全部抽空,百鸟之王,火红的凤凰在火焰中飞舞,在虚空中骄傲的盘旋。
虽然小骗子对这两个字也是初学乍练,对付一个畜生是足够的了。
最后一笔画完,公鸡缩着头,完全被降伏了。
“哈哈,千面独狼,你总算来了。果然好本事,佩服,佩服。”黑杖老人从一株大树上落下,他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开口赞道。
祝童早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不过没功夫理会他们,一只白公鸡就把他忙得够呛,何况是人。
不过听到人家夸自己高明,祝童才高明起来。
zlppo火机交到右手,绕出几道光圈,慢慢缠绕着白公鸡。
“倒也。”祝童叫一声,收起zlppo火鸡,跳出圈外退后几步,手里,倒提着那只白公鸡。
畜生就是畜生,祝童最后喷出迷幻剂,终于把它制住了。
“您老,可是神钩王寒?”白公鸡被祝童捏几下,把鸡头别进翅膀下,丢在树下。
小时候,祝童没少跟师兄偷鸡,师兄的本事更大,能以暗咒定住鸡;祝童不屑于练习那样的东西,不过被他处理过的鸡,虽然死不了,要醒过来也难。
阴阳刚才被攻击打一下,就在树下装死,看到白公鸡被制服了才又活跃起来,扑到白公鸡边,小心翼翼的以爪子撩拨一下,再迅捷的退回树后;刚才还很威风的对手,成它的玩具了。
“不错,正是王某。比起千面独狼的名头,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过时了。”
神钩王寒摆一下手里的黑杖,所谓的神钩,应该就在这只黑杖里;杖头处镶嵌的金环,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但是,神钩王寒身上有奇怪的东西,还有隐身在周围的同伴六人,在祝童脑子里都是个灰色的斑点,刚才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也是由于这些斑点。
为什么呢?祝童上下打量着他,眼光里的奇光,把神钩王寒看的背后冒出层虚汗。明白了,神钩王寒身体内有益虫,是蜈蚣蛊,他肩膀上的有伤;唔,一定是的,蜈蚣蛊上身还没多少时间;他是被咬伤后才惹蛊上身的;跟随他来的六个人都被金头蜈蚣咬过了。
“前辈,我为什么而来,想必您也知道;大家江湖一脉,有什么话不好说?为什么出手暗算我祝门弟子’明人不做暗事,以前辈的身份,该不会如下三滥一样,搞那些装傻充愣的勾当。你们还蕺什么?都出来吧,难不成对付我自己还要偷袭?”
祝童用话套过去,暗地里运气调息;感觉左臂渐渐失去知觉,干脆盘腿坐下,撕开破损的衣服,拿出老骗子给的冰雪散倒上,贴上狗皮膏药。
树林里闪出六个人,把祝童围在中间。
小骗子刚才的话说的颇重,神钩王寒没说话,有人却恼了。
“祝门有什么了不起,大家出来混江湖,早晚有意外的时候;那点伤,是为了让他结识点,也让你们知道,我们四品红火不是好惹的。”
说话的,是个身材匀称的家伙,手中转着轮刀。
“请问贵姓?”祝童站起来,舒展一下手臂。
“小火轮。”
“莫非是大火轮的弟子?”祝童调侃一句,没想到对方应了。“不错,算你有见识。是你先暗算我师父,他现在生不如死,这个理由够吗?是我出手伤了你祝门弟子,有本事,真刀真枪跟我干一架?”
小火轮说着,上前一步;他刚才看了祝童的身手,很是看不起;被一只鸡搞得手忙脚乱,本事有限的紧。他怕的是祝童用别的手段,据说,自己的哥哥大火轮,只被他看一眼,就成半残废了。
“好说,好说。”祝童晃动左手,感觉麻木感稍稍减轻,心下安定一点,凝视着小火轮:“你伤了成风肌腱,我要的不多,留下一条腿。”
小火轮心里一寒,只感觉字字如心,还没开战,气势弱去三分。
“王前辈,您怎么说?”
神钩王寒沉吟一下:“小火轮是为兄报仇,不算坏了江湖规矩,只要你们不要鬼花样,凭真本事来,我们都不会动手。”
“是这话,我谢谢前辈了;如果有人忍不住,该怎么说?”
“那,就是不顾规矩了,动手的断手,动脚的断脚。没什么好说的。”神钩王寒也不看好祝童,他来上海前见过剃刀张,刚才也看了祝童的身手,小火轮的本事他知道,一把轮刀耍的出神入化,比师父大火轮还高明些。
“来吧。”祝童右手一拍额头,蕺在手心的神传琥珀撞击印堂穴,金针在眼眶下几处学位点刺,召唤蝶神快些醒来。
小火轮还以为祝童让他先进攻,模出轮刀转动,却不敢马上出手,狐疑的绕着祝童转伞圈,寻找出手的最佳时机。
不止他小心,神钩王寒也一样皱眉;搏斗在及,祝童竞闭上眼睛,两手空空,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
会那么简单吗?难道千面独狼是如此老实?老实到站在那里让人随便打?
他们没想到,祝童是在帮助蝶神度过难关;只这一会儿,金头蜈蚣己经把蝶神折磨的不像样子。
神传琥珀到底是蝶神的神器,它唤起了蝶神些微记忆,鼓起勇气扑上金头蜈蚣,头部伸出一只尖利的针芒,刺进金头蜈蚣身体。
“咳咳,”神钩王寒顿顿黑杖,小火轮正转到祝童身后,听到师父咳咳声,豹子样跃起,轮刀急旋,切割向祝童的大腿。
“来了。”祝童又说一声,身体轻盈一闪,正避开小火轮的轮刀,衣影珊然,如翩翩飞蝶飘起来。
“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神钩王寒要叫回自己的弟子。
双方只过了一招,以他的眼光看,祝童的身法高明的不可想象,就是自己出手也不会占到便宜;他以为,刚才祝童是故意示弱,引诱自己的人挑战,祝门中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但是,小火轮退不回来了。
祝童左手倒背,右手转动两枚金针,不间断刺向小火轮的双目,把个刚才还信心满满的四品红火高手,吓的魂飞魄散,轮刀只会招架,再没一点还手的机会。
“祝兄,手下留情。”神钩王寒上前一步,黑杖横握。“怎么?打不过要群殴?”祝童还有时间回头,邪邪一笑,手里的金针还在小火轮眼前闲耀;“江湖规矩难道是放屁不成?”
神钩王寒退回原地,刚才,是他说的规矩,理屈;不过,他到底是老江湖,看出祝童暂时没有伤害小火轮的意思,似乎在耍着他玩。
不过,看祝童的身法,灵动飘逸,真是漂亮啊。
这样的身法以前江湖上可没有,四品红火历来行走在车马船上,本以轻功见长,同样要的是机巧的手上功夫;神钩王寒惯用钩刀,也是个灵巧的小兵器,此刻不禁羡幕起祝童的祝门身法。
人家是怎么练得呢?神钩王寒想不明白,根本就没想到祝童的身法不是练出来的,绝大部分功劳,当归于他不理解没见识过的神秘存在,蝶神。
祝童实战经验很少,此刻在以小火轮为靶子,一遍遍操练身法,和针法。
鬼门十三针,气字诀五针,灵字诀七针,中字诀九针,一回回一遍遍反复演练。
他不怕被人看穿,祝门术字的每一个笔画,都被小骗子化为针法,外人就是看一百遍也理解不了其中的奥妙。
手上的功夫本就细微,小火轮身上被刺出无数下,人己渐渐痴迷,双手机械的抵挡着,一双眼睛再不敢睁开。祝童用金针再眼前不停的闲动,那是比噩梦还恐怖的折磨。
忽然,祝童的身体沉滞下来,右手在空中虚画,嘴里以暗咒之术轻轻喝道:“凤!凤!!……”
小火轮挣扎几个回合,神情终于迷茫,身体摇摆松弛,跌跌撞撞滚出来,脑袋上的头发根根竖立,双手还在眼前挥舞,嘴里嘟哝着:“飞,飞。”
神钩王寒以黑杖拖起小火轮,戒备着祝童,退后三步才拍小火轮后背一掌:“醒来。”
“凤,飞,飞!凤,飞,飞!小火轮摇头摆尾,念叨着三个字,满脸迷离。
“祝兄,我们说好了,以真本事见高下,你不该以邪术害人。”
神钩王寒阴森森的说,黑杖高举,杖头金环晃动,一副要动手的状态,身边几个人也围过来。
“说你是前辈,原来这点见识也没有。”祝童好一派悠闲样子,金针旋转,在身前绥绥划出一个凤凰的“凤”。
周围无风,地上的残叶却卷动起来,隐隐有热流滚动。
“祝门的功夫,你没见识过,难道连这个字也不认识?”
“别乱说,邪术就是邪术,谁见过写个字、念几个词就能把人制住的功夫?”
叫、子,乖乖受用吧,咱们不会要你的命,只要把你的手废掉一只就好了。”
神钩王寒没说话,他身边的人愤怒吵嚷着;如今这里只有祝童一个人,怎么说,一张嘴也说不过七张嘴。况且,此处风高地偏,夜色阴沉,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去处。
小火轮也清醒了,刚才,祝童在他眼前写下个“风”字,影响力当真有限,扰乱一下心神,被同伴一嚷嚷,明白了。“怎么找个地方说理,今天,你是走不了了。用长家伙招呼他。”
神钩王寒终于咬牙,如果就这么让祝童走了,自己的面子,四品红火的面子,都要丢尽了。他看出祝童的功夫在近身缠斗,用长家伙就能限制住他的大半本事。
祝童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退后几步,背*大树道:“你们不要后悔。”
“后悔’老子敢作敢当,从来就不知道后悔怎么写。”小火轮又扑上来,他刚才受辱被同伴嘲笑,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冲过来,全忘了,刚才是祝童手下留情。
另两个人抽出木棍,一左一右舞出棍花,配合小火轮扑上前。
群殴,如果跑不了,背*大树是个最稳妥的办法。
祝童如果跑,情况还好办些,神钩王寒希望祝童逃跑,那样,他隐藏在黑杖里的钩刀就能射出去,至少能伤祝童轻一点;即使祝童真的逃脱,他也有得交代。
面对祝门弟子,老江湖还是心里不安稳,不敢下死手。
海边石屋内,黄衣道士软倒在地,他的脸在扭曲,想叫叫不出来。
只十几分钟,黑衣妇人全身只剩皮包骨头;只有一只右手还完好,惨白带灰颜色,正紧紧抓着黄衣道士胯下睾丸。
黑珠子如今己是血般嫣红,滚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