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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红有孕的消息,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闷。
有新生命、新血液的注入,总是令人感到兴奋的。
金元略有些紧张的嘱咐红姨娘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又多拨了几个有经验的婆妇过去伺候着,末了还不忘叮嘱宋姨娘多照应着她,毕竟她们还是至亲,她作为过来人要多多提点。
宋姨娘心里怎么想的,旁人不知道,但她面上功夫还是做得不错的,俨然已经忘记了过往的种种,姑侄俩态度亲密。
林氏走后,内宅的掌权管理是个问题,金子的目光不留痕迹的从宋姨娘身上扫过。
饭后,金子陪着金元一块儿在后院的甬道上散步。
“璎珞,昨晚你受惊了”金元有些心疼的说道。
金子微微一笑,应道:“都过去了,儿没事,父亲莫要担忧!”
“父亲对不起你母亲,更对不起你”金元的声音微微轻颤,停下步伐,侧看着金子的眼神满是痛苦和歉疚,“我不曾想到你母亲的死,竟是她一手造成的,还连累你背了那么多年不祥克母的名声。璎珞,为父倾这一生,也无法赎清所有的罪孽,就是下了黄泉,想必你母亲也不会原谅我”
金子笑意不变,沉了一息之后,才接了一句话:“人性本就是难懂难测的。”
金元苦笑了一声,点头道:“是呵,都是平凡人,又没有生就一双洞察一切的天眼,怎能看清掩在皮囊下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金子默然无语。
她不知道该说是林氏演技过好,还是金元活了大半辈子却依然识人不清
“内宅”
金元话音未完,便听金子抢声说道:“宋姨娘并不合适!”
尽管金子对宋姨娘的了解并不深,但傍晚回来后,内宅的紊乱让金子对宋姨娘这个人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一个是她真的恪守本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逾越,另外一个就是她故意纵容,用以达到某种目的。
不管是这其中的哪一种,金子都无法认同。
若是其一,那她便担不起主院掌权人的担子,因为她不懂得变通,未必能管理好内宅的运作。
若是其二,那只能说明这人心眼过多,更加不合适。
金元有些惊讶的看着金子。
金子幽沉的目光望着甬道上升起的灯笼,缓缓道:“冯妈妈调到四娘的院子里吧,把秦妈妈把翟升起来,暂时替父亲掌管着内宅的庶务。至于主院的位置,等父亲遇到合适的再续弦吧。”
金元眼眶有些刺痛,不知为何,金子口中的‘续弦’二字让他感到有些讽刺,甚至有一种无法在女儿面前抬起头来的感觉。
在他觉得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时候,金子清亮却又温暖的声音又响在耳畔:“一个完整的家,必须要有一个女主人!父亲以后找个知书识礼,门户相当的吧!”
金元自嘲的笑了笑,摆手道:“难得清净,就这样也很好!”
金子温婉的一笑,这个当口说续弦的事情,当真不合适。她深望了金元一眼,点头道:“今日父亲也受累了,早些歇着,儿先回百草庄了!”
“璎珞不留在府中?”金元忙问道。
金子答得很自然:“我喜欢那边的空气!父亲不用担心,辰郎君有安排暗卫保护我”
金元也是才刚刚知晓闺女璎珞的身边一直都有辰逸雪调派的暗卫保护着,不然昨晚那般凶险的境遇,定然不能平安脱险。
他颇为关心的问道一句:“璎珞,你和辰郎君他”
说起辰逸雪,金子心潮微微荡漾,羞赧的笑了笑,点头道:“女儿喜欢他!”
“那他”
对于这个结果,金元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这逍遥王对金子的态度,让金元不由有些担心。
“父亲,等母亲的案子完结,他便会来咱们府上提亲!”金子红着脸,索性将事情跟金元交个底。
金元眉头一挑,案子完结就要成亲?
这不声不响的,他就要嫁女儿了?
看着一脸娇羞模样的金子,金元又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只要闺女幸福就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他眼中热热的,眼泪噙着眼眶中,欲落不落。
舍不得啊
金元紧紧的握住了金子的手,哽声道:“好,父亲等着喝璎珞儿的喜酒!该准备的东西,也是时候好好准备了,父亲要让我的璎珞儿风风光光的出嫁”
金子也不扭捏,坦然道:“父亲放心吧,女儿会很幸福的!”
她说完,望着墨蓝色的天际,对着时空另一端的爸爸妈妈在心中默默道:爸爸妈妈,女儿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人了,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幸福的,也请你们一定要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第二天一早,辰逸雪的马车便准时停在百草庄的门前。
金子匆匆用了早膳,换好了衣裳,便领着笑笑出门。
辰逸雪的目光透过车窗的竹帘落在伊人身上,眼中的笑意晶晶闪亮。
昨晚他又做梦了,不过这一次出现在梦中的,不是梦魇,而是金子。
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做那样的梦,梦醒之后,他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金子童鞋立马拐带回家,让梦境里的事情,成为现实
辰逸雪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晃动着,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金子噙着浅笑上了车,“早安,辰大神”
辰逸雪为侧着脑袋往车厢外看,见笑笑很自觉的在车辕上坐下,眼中升腾起笑意,朝金子眨了眨眼睛,轻拍了拍自己大腿,招手道:“过来”
金子一愣,旋即脸色一红,指着矮几另一端的软榻说道:“不是还有座位么,我坐那儿”
辰逸雪明显怔了一下,第一次有一种吃瘪的感觉。
让辰大神吃瘪,后果很严重
黑眸静而幽深的凝了金子一息,淡淡问道:“珞珞你要跟我保持距离?”
在一个车厢里,还算保持距离啊?
金子一头黑线,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便见辰大神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傲慢的说道:“爱情需要不停的升温和保鲜,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更应该要保持亲密无间的态度,显然,我每天都在努力,而珞珞你,却怠慢我了”
金子的脸完全被呛红了。
她实在太低估辰语瞳这个小女子对一张白纸般可以任由描画的辰大神的爱情观影响太深刻了。
为啥这么说呢?
作为一个古代人,辰逸雪断然不可能说出爱情需要保鲜和升温的这样的现代言辞,不过让她觉得微讶的是,辰逸雪这个爱情小白竟然全数接受了,并且非常直白的向自己表达内心的感受
不过金子想不明白,自己何时怠慢他了?
昨天俩人不还腻歪了一个下午么?
似乎看出了金子的想法,辰逸雪忙补充道:“每一天都是全新的开始!”
金子红着脸扫了他一眼,黑沉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深沉难辨。
辰逸雪伸出修长的手,轻轻晃了晃:“对了,你今天还没有查看我的伤口呢!”
金子想起他手上还带着伤,忙上前去查看,不料却被他一把抱住,扶在膝盖上紧紧圈住。
淡淡的佩兰暖香还有少女身上独特的芬芳体香在鼻尖氤氲,梦中那种美妙的感觉不期然的从记忆中跳出来,让他不由心潮涌动。
辰逸雪将脸埋在金子的腰肢上,贪婪的蹭了蹭,低喃了一句:“相信现实会比梦境更加美好!”
金子正看着他手上的伤口,忽而耳边飘过辰逸雪低哑醇厚的嗓音,不由愣了一下,转头望向他。
什么现实比梦境更加美好?
辰逸雪也正挑眉看着金子,他微微一笑,眉目间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向往,还有几分毫不掩饰的愉悦
他的思维一向跳跃,断不是金子童鞋能够跟得上的,于是金女士很有觉悟的闭上嘴巴,不问了。
马车辘辘的跑出了阡陌,二人耳鬓厮磨了一阵子,在马车快要抵达东市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敛衽整理各自的姿容。
衙门口有穿着湛蓝色公服的衙差守卫着,今日的堂审,并没有公开,衙门外头有一些抑制不住好奇的百姓们在徘徊着,不时探着脑袋往里头张望。
野天将马车停靠在后衙,收拢缰绳后,贴心地朝车厢内递了话。
为了增强**权,车厢门的竹帘后面,加上了一层隔日幕帘,因此,从外面并不能看到车厢内憧憧的人影。因此野天也不敢贸贸然的挑开车帘,只能小声的提醒一句。
金子和辰逸雪神色自若的下车,二人一白一黑的袍角在车辕边荡开,旋即迈步上了石阶,往公堂的方向走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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