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说着说着,竟陷入了自我陶醉模式,仿佛忘了我在旁边似的,絮絮叨叨得说起自己对莉莉的思念和爱慕,我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杵在一边,听八卦。
一抬头,江傲天不知何时到了门边,虚虚依靠在门旁,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看向我的方向。
我惊喜地喊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眼角弯了弯,双手插进口袋,悠闲地走了过来。“想你了,来看看你。”
最近江傲天的情话说得真是越来越溜了。
王胖子正沉浸在对自己的专情专一的感动中,被我的惊叫打断了,不满地朝我看来,见我对着空气又叫又跳,顿时一惊:“你在跟谁说话?!”
我冲他嫣然一笑:“你快走,要不谈……就要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咯。”
王胖子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落荒而逃了。
这也太怂了吧……
就这,绝对不能让莉莉跟他盛了啊。
“傲天,今天的公务都处理完了?”我沏了一杯他喜欢的茶,递到她嘴边。
“嗯。”
江傲天揪着我的手喝了一口。
他俊美的眉头微微皱起,凑到我身上闻了闻:“你今天去寺庙了?”
“对啊,被莉莉拉去的。”我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烧香味淡的一点都闻不到。江傲天是属狗的吧?
“去拜佛?”
我想了想,“也不算是吧。”
江傲天轻轻哼了一声,“你拜寺庙里供奉的大佛还不如跟我吹吹枕边风来的快。”
“……”
江傲天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刚想爬到上面,把柜子的最后一层擦干净,一双大手揪住我的脖领,直接把我从凳子提溜下来。
我回头看擅自做主的某人,“江傲天,你干什么啊,我上面还没擦呢!”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瞥了我一眼,“笨手笨脚的,还净往危险的地方跑。”
“……”我哪有这么没用!太小看我了吧!
我索性两手一摊,笑眯眯地看向他,“那帝君大人神通广大,英勇无比,自然什么做起来都得心应手,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当然比不上了。要不,您给我露一手?”说着,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抹布。
江傲天给我一个冰冰凉凉的眼神,“你认为我……,怎么会……呢?”
——你认为我堂堂帝君大人,冥府之尊,掌管十二狱、十殿阎王、百万鬼差,怎么会纡尊降贵,帮你这种微末小事呢?
好吧。
突然我手中的抹布像长了翅膀似的,腾空飞起,在一旁的水桶里沾了沾水,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控制着,飞到最高层的架子上,自动擦起来。
太卑鄙了吧?用法术?
“现在行了吧?”江傲天弹了弹手指,一脸悠闲地说,“再给我倒一杯茶去。”
“……”
又来了,支使我久了,他的姿势真是越来越习惯了。
我心里腹诽着,手却很自觉地伸向茶壶。
唉,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天生的奴性……
我真是十分怀念之前那个不吃五谷杂粮,饮饮清风就满足的江傲天啊。自从上次江傲天喝过我沏的茶之后,就经常支使我干这干那,时不时端个茶,送个水,有时候还跟老爹挤在一起吃个饭。
想想老爹跟江傲天吃饭的时候那股子别扭劲,我由衷感到老爹活得很艰辛。
常言道,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我很欣慰,因为我抓住了我鬼夫的胃。江傲天的嘴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他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对我的手艺甚满意,甚至有点赞不绝口的意味。
我对他时不时喝个茶、吃个饭感到非常惊奇,要知道鬼怪是不用吃饭的。
当时。他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轻轻吐出一句话:“这是情趣。”
情趣……
情趣?
情趣!
天哪!看他,多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种强烈那扭曲三观,与事实完全不符的话!
呜呜,为什么我在肉体饱受折磨之余,心灵遭受这么残忍的虐待!
……
回忆有点飘远了,我轻咳一声,将飞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饮茶的样子倒有点翩翩公子哥的味道,宁静致远,犹如一个从画卷里走出来的谪仙。真是当得起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不过,我看着看着,忽然有点生气。
他在地府应该也是侍女环绕在侧,众星拱月吧?
人间的皇帝尚有三宫六院,千万娇娥在深宫,更别说江傲天这个神祗了。肯定很多侍女奴仆、艳鬼仙娥,为他红袖添香。
一想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活了那么千千万万年,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何况之前他又不知道会有我,不可能提前千万年就为我守身如玉吧?因为这个发脾气,不仅没道理,简直是撒泼嘛!
但想想自己的男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别的人就是闷闷得不痛快,这种不痛快还说不出来,这就更不痛快了!
啊呀呀!纠结得我的脑子都快盛了一团浆糊了!
“你这个小脑袋又在想什么?我看着你脸色在刚才变幻了三四遍。”他放下茶杯,挑眉看向我,“本来就不聪明了,想太多小心脑子烧掉。”
“……”我忍了忍,没接话。
“你真不说?”
我抬头,他的双瞳里流光溢彩,金黄色的瞳线涌动出歧义的光芒,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在地府喝茶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小娇娥伺候你?”
江傲天扬了扬唇,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心里更加堵得慌了,“肯定是这样……你还没说渴,就给你端茶,你还没说饿,就给你端点心。那些娇娥是不是佷漂亮?”
江傲天几乎笑出了声:“你虽然并不算的上是国色天香,但好歹比我手下的那些青面獠牙的小鬼差要好看的多。”
“……这是什么比较法?你是想夸我漂亮?”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脑子转了转,总算上了正轨——“你是说,你平常都是他们伺候?”
“嗯,我向来不喜女色,身边伺候的也都是男鬼,你放心了?”
不喜女色?
我惊讶又高兴地看着他。
“你既然心有忧虑,为何不对我明说呢?”他冰冷的双臂环住我的腰,但我的心里却被他的体温熨帖得无比温暖。
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我想问,又怕听到让我心寒的答案。
他叹了口气,把我拉得更近了些。
“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
“这千百万年来,我的身边只有你。”
他金黄的瞳线涌动如岩浆,我仿若要沉溺进他给我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