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神驭说明来意,道:“师兄,我们对祖家人不熟悉,恐怕要请祖老爷出手才能找出欲鬼。”
“祖明京?”
千峰摇了摇头,道:“哪怕祖家死光了,他都不会回去,山上的矿脉才是祖家的命根子。”
人死了,以后还能生。
矿脉万一被毁了,人即便活着,祖家也元气大伤。
越神驭眉头紧皱。
卢通也念头四起。
可能与欲鬼有关,倒是值得花些力气找凶手。
杀人之后必有所得,二人死了一定有些好处。
不是财,祖万平富、但孙号不富;
不是色,祖万平有些英俊但是已经死了,不过也可能盯上了他们的妻子。
杀人夺妻……
“好了,你们回去吧。傲山城处境不佳,即便有几只欲鬼也顾不上了。”
千峰看向灰雾,神色凝重。
卢通心头一惊,问道:“师兄,难道……守不住?”
“也许,全看奉烛宗舍不舍得拿出镇宗之宝‘无夜烛’。”
……
祖府门口。
二人正准备进府。
卢通突然停下,道:“死了两个人,祖府怕是住不成了。”
越神驭略作沉吟。
“未必。若是真有欲鬼,反而会让师弟留下,否则它的脏水岂不是白泼了。”
二人对视一眼,朝客房走去。
客房外。
祖午靠在门板上,满脸都是苦色。
卢通走路时没有声音,越神驭也是。
二人已经走到门口,祖午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竟然迟迟没有察觉。
“哎!啊……仙长,你们回来了。”
他点了下头,笑道:“祖管事独自一人在这里叹气,是不是在想怎么撵我走?”
“什么?”
祖午愣了下,摇头道:“怎么会,可是祖家招待不周?”
“没有。”
卢通和越神驭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祖午跟进房间,问道:“仙长,今天正午还去杀鬼吗?”
“当然,怎么了?”
“没事。那正午时,我提前一刻钟过来。”
祖午拱手告辞。
他心头一动,叫住道:“等等,你也去杀鬼?”
祖午满脸愁苦,涩声道:“今天开始我接替孙号,协助仙长杀鬼。”
卢通脸上慢慢浮出笑意。
又来一个。
第二百六十九章 侍女
雾中。
一把丈长风刀掠过,乱石上一只人形、狼头、驼背雾鬼被斩掉左臂。
手臂尚未落地。
卢通的手指接连崩出,接着手腕一扬,五把一尺、三尺、半丈等,长短不一的风刀接连斩出。
追电刀门的刀法极快,挥刀时先动指、再转腕、最后才挥臂。
风刀更轻,更快一分;
不必收刀,再快一分。
一瞬间,雾鬼的头颅、胸腹、左腿等同时被洞穿,大团黑烟升起。
他走到黑烟旁。
一边聚拢鬼血,一边皱眉道:“不对劲。才一盏茶已经遇见第三只,全都一杀就死。”
这次出城,雾鬼多了、也弱了。
越神驭带着风猴落在一旁。
“看来正如师兄所说,傲山城前景不妙,又有新的雾鬼涌来。”
卢通收下鬼血。
祖午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略变,问道:“仙长,难道雾鬼变多了?”
他点了下头。
“那傲山城……哎。”
祖午问了一半,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傲山城已经无关紧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命保住。
祖万平死了、孙号死了,祖午不想当第三个。
一行人又杀了四只雾鬼,动身回城。
路上。
祖午吊着眼角、冷着脸皮,表情像去奔丧。
卢通瞥了一眼,问道:“你觉得是谁?”
“仙长?”
他轻笑一下,道:“别装傻了,否则下一个就该你了。”
祖午是管事,却姓了祖。
凡是能跟主家姓的,都是家族的心腹老人。
祖家人被杀,外人或者不清楚,祖午应该有些猜测才对。
祖午脸色变了几下,低头道:“秦老说,杀人是为了祭炼邪门法宝。”
“你觉得呢?”
祖午沉默不语。
卢通继续道:“我猜凶手是祖家人,对不对?”
祖午没有反应。
他又道: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祖万平,可以是实力极强,也可以是熟人偷袭。”
“孙号也一样。”
“邪修就算是祭炼法宝,也没必要盯着祖家,还有孙号这种硬点子。”
“祖家的人很有嫌疑。”
蹄子当过邪修。
卢通也看过一本《郑庄行记》。
邪修杀人时,恨不得把尾巴都藏起来,下手目标也往往是外地人、鳏寡孤独等。
祖万平这种人,邪修通常敬而远之。
祖午神色复杂,道:“我在祖家一辈子,雾一来,府里人好像变得不认识了。”
卢通和越神驭对视一眼,问道:“谁变了?”
谁变了,谁可能鬼上身。
祖午犹豫了许久,才道:“夫人以前手腕老练、处事周全,虽然对外人苛刻了些,但绝不是这个样子。”
越神驭直接问道:“你家夫人杀了祖万平?”
“不可能!”
祖午立即摇头道:“夫人只剩四少爷一个儿子,不可能下此毒手。而且,四少爷对夫人言听计从,夫人没必要下手。”
一行人边说边赶路。
进入祖府。
刚进门便察觉不对,府内小厮、丫鬟,每个人都脸色惊慌、脚步匆忙。
祖午喊住一个小厮,道:“出什么事了?”
“午管事,启少爷被害了,祥少爷也死了!”
“什么!”
祖午脸色一慌,快步朝后花园走去。
后院,祖府祠堂。
一株数十丈高的黑斛铁树下,摆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大的三十左右,小的十五六岁。
全都眼睛微睁、嘴唇微张,胸口处一滩血迹。
卢通过去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刚死,前后盏茶功夫。”
他一听,不禁心中欣喜。
一盏茶前。
那时还在路上,而且身边有两个证人,可以彻底洗清嫌疑。
祖夫人站在不远处。
卢通神色微动,过去道:“夫人,节哀。”
祖夫人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仙长,夫人累了,请见谅。”
一个侍女搀扶着祖夫人离开。
他看着二人的背影,片刻后眉头一挑,喊道:“祖午。”
“仙长,什么事?”
“那个侍女是谁?”
祖午认真看了几眼,道:“月剑,五小姐的侍女。”
“刚进府的?”
“不是,从小陪着五小姐长大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