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为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为了一份感情可以豁出去这么多,如果换做是我,我做不到。”
李玥看向自己的夫君,他正在和武士彟讲述着图纸的原理,放下已经印刷好的这卷书回道:“那是你还没经历过,如果你也遇到了你喜欢的人,你会体会到这种感觉到。”
虞宜稍稍一礼,“知道了。”
忙完了村子里的安排,过了十五之后就是这些棉布开卖的日子,按照价格李玥定了五十钱一匹棉布,棉布七钱一尺,整个价格与桑麻布的价格很接近,只是比寻常的布匹贵了一钱。
以骊山的生产效率,成本上可以便宜很多,半吨棉花才一百钱,而半吨棉花可以生产出二十匹布,李玥稍稍算了算,除却人工费用可以产出的效益最少六百钱。
按照每天生产五十匹棉布的效率,还能赚上不少。
对李玥来说看着家里的钱越来越多,账目的入账银钱越来越多,对她来说这就是幸福。
最近长安城出现了一件怪事,这件怪事与许敬宗有关,这人每天把自己喝得伶仃大醉,每天在家里胡言乱语。
张大象看着颓废的许敬宗,“许兄,你何至于?”
许敬宗愣是流出两行泪,“下官为张侍郎鸣不平!张侍郎真是太惨了。”
张大象疑惑道:“张阳如此吃得好喝得好,据说已经有不少人准备大量买骊山的棉布,连家中老父亲都说张阳会从中大赚一笔,怎么会惨。”
“一身才华不能施展这不是人间最悲惨的事情吗?恶毒的天可汗呐!”
“别说了,被人听到会大祸临头。”
许敬宗摇头道:“陛下广纳谏言,魏征都敢指着陛下的鼻子骂昏君,他魏征能骂得,别人就骂不得。”
突然听到墙外瓦罐打翻的动静,吓得张大象一个激灵,有人偷听?
张大象飞快来到院墙外,也没有看到人影。
“天可汗自负无知呐!”许敬宗又开始嚎了起来。
看他这种反常的行为,张大象上前小声问道:“许侍郎,你到底是何用意?”
许敬宗收起之前哭丧的脸,神情阴沉,“大象兄,张侍郎一日不来礼部,礼部何以立足。”
这知道他别有用意,张大象着急道:“这是朝中任命,你这么哭有用吗?别哭了。”
眼看许敬宗还接着哭嚎,张大象又道:“龟兹使者要与我们礼部相谈,为下一次入朝面见天可汗做准备。”
许敬宗的哭嚎声戛然而止,迅速换上了笑容。
之前还哭嚎的撕心裂肺,现在又是这般乐观的笑容,这人的心境切换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张大象又道:“这便不哭了?”
许敬宗擦去泪水,“累了。”
“哭累了?”
“大象兄能否不要再啰嗦了,我们先去接上张侍郎,一起面见龟兹的使者,再来谈论接下来的事宜。”
确认许敬宗终于恢复了正常,张大象也是放心了,“大过年的如此哭嚎不知道还以为家里死人。”
“人的才能若是得不到施展,快死了和已经死了有什么区别。”
李世民近日很焦虑,他一直都在等着和高昌真正的主人见面,可是让人把话语带给许敬宗,事情就像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复。
“他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李世民绷着脸问道。
“许侍郎近日一直都在家中闭门不出,倒是前些天带着高昌的使者去见过张阳,此刻又带着龟兹的使者又去见张阳,估计见了之后又会有几日不出家门。”
李世民沉声道:“他还真是把礼部的事情都过问一遍张阳。”
李君羡回话道:“陛下,我们的人时常在许敬宗的家门外听到一些话语,都是许敬宗魔怔般的自言自语,说是这辈子完了,还说……”
话语说到一半李君羡的话语又哽咽在喉。
李世民不耐烦道:“他还说了什么?”
李君羡行礼道:“陛下,末将不敢说,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语。”
“让你说就说,朕不降罪与你。”
李君羡咽下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讲道:“说是礼部是张侍郎与河间郡王一手带起来才有的今日,说恶毒的天可汗卸磨杀驴,夺去臣子功劳,却将臣子贬黜,放之东宫,才能无处可用,还有……”
李世民黑着脸,“继续讲。”
“喏。”李君羡神情慌张行礼又讲道:“还说当初的突厥之事并不是以权谋私,那是为了以奶粉手段来控制突厥人赖以生存的草原,这乃上上策,天可汗愚昧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不知其真正用意功在千秋。”
李世民灌下一口茶水,“就只有这些?什么公在千秋?”
“倒是没说。”
看李世民不说话了,李君羡试探着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许敬宗。”
“朕倒是想活剐了他。”李世民恶狠狠地说着,“魏征都能在太极殿骂朕,朕又怎么能杀了他,他只是在家里说道,朕就这么杀了,以后天下人还要怎么看朕。”
“陛下英明。”
李世民拿起茶碗皱眉思量,茶水还没倒入口中又被茶碗放下,“朕听闻玥儿家中有一种叫作保温杯的东西,特别好用?”
李君羡回话道:“确实是这样,据说上官仪一直随身携带,每每话到一半便要喝一口。”
“夜空异象的事情查得如何?”
“臣失职,在此之前盯着长安城硝石的动向,没发现有人大量买入硝石,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也查问了囤积硝石的人,他们家中的硝石都还在,也有人将硝石倒在野外,可就是倒在野外也没有人去捡。”
“这么说来对方是早在很久前就准备好了。”
“确实如此。”
此刻的长安城街头,东市的一个街角,张阳和程处默正在看着一群孩子打架。
瞧见两个出招特别狠的孩子,张阳问道:“那是谁家的孩子。”
程处默抬眼一看回道:“那是李道彦的弟弟。”
“弟弟?”
“嗯,亲弟弟。”程处默补充道。
张阳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和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区别。”
程处默回话道:“自从李神通将军去世,这一家的孩子也经常被人欺负,几乎天天都在打架。”
“李道彦呢?他不管自己的弟弟吗?”
“他在朱雀门外当值,怎么可能管得了自己的弟弟,不过这些孩子也都是将才之后,光看打架的模样就知道长大后也是一条汉子。”
第三百零五章 事业有了根基
直到打架停下,这群孩子都散去,张阳和程处默这才走上前,看着从地上挣扎着爬起身又遍体鳞伤的孩子。
张阳微笑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和李泰的年龄相仿,他眼神里带着倔强,“关你何事??”
程处默饶有兴致地打量他。
张阳又道:“刚刚被这么人殴打,你就一声不吭,为何不求救。”
“打不过别人是我自己拳脚不如人。”
听他这么讲着,张阳揣着手再问道:“可是他们的年龄都比你大。”
“我现在打不过他们,可我已经领教过他们的拳脚厉害,等我再长两岁我就可以打过他们。”
听他的话语还带着一些不服气,程处默递上金疮药,“贴上这个你的伤口可以痊愈得快一些,我是程处默,你可以打听长安城的红烧肉帮,若是找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去找街上卖红烧肉的人。”
他接过金疮药也毫不客气地贴在自己的伤口上,“我叫李孝义。”
张阳笑着点头,“我记住了。”
这孩子走了,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
程处默又道:“李道彦的几个弟弟中也有年长的,李孝同和李孝察过得都不错,都是李神通将军的儿子,这些孩子中就李道彦的军功最高。”
张阳迟疑道:“既是宗室子弟,就这么被街头上的人欺负?”
程处默叹道:“只可惜李神通将军过世太早,不过某家还是欣赏李道彦,能照顾便照顾。”
“人家挨揍了,你就不出手帮助?”
程处默一边走着,“都是武将子弟,大家心里都有一股精气神,男人之间的拳脚不容得别人插手,你要是去帮他,他会觉得你看不起他,这是武将子弟心中的傲气。”
“那要是被人打死了呢?比如说仇杀什么的。”
“那就……”程处默迟疑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某说的是武人之间的打斗,这仇杀当然是要帮忙的。”
“那处默兄要是被人揍了,会让帮忙吗?”
“呵呵呵……”程处默笑道:“放眼长安还没人敢与我程处默动手,我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阳拱手道:“最近河间郡王在帮我运送棉花,我担心人手不够。”
“我们人手倒是够用你需要多少?”
“不用多,每一次有一队十几个人护送的队伍就可以了。”
程处默迟疑了半晌,“某会安排的。”
“麻烦了。”
“你我之间不用说麻烦。”
“程小将军,礼部的人找张侍郎。”有个游侠打扮的人匆匆而来。
程处默踹了来人一脚,“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叫大哥。”
“是大哥。”
“把人带来。”
“喏。”
现在的程处默还是没有一个做大哥的气场,反倒是越来越像个为虎作伥的恶棍,这家伙好似就没有做江湖大哥的天赋。
许敬宗和张大象带着龟兹使者正朝着这里走来。
既然自己是程处默整个帮会最大的投资人,该说的还是要说,张阳耐心道:“处默,现在有多少人可以直接来见你?”
程处默思量着:“十来个。”
张阳揣着手又面向许敬宗笑着,低声讲道:“行了,你还是接着去忙你的事情,把我嘱咐的事情办好。”
程处默点头,“放心,某这就去办好。”
重新整了整神情,张阳拱手道:“许侍郎,好久不见了。”
许敬宗行礼道:“张少师客气了。”
扫了一眼四下,张阳又道:“这里是闹市街头,太过嘈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讲话。”
许敬宗也点头,“正有此意。”
几人来到崇仁坊的一处酒肆,眼下整个时候酒肆中没什么客人。
长安城很大,南北交错一共有大街二十五条,光是东西两市,说是有一百零八坊市其实久居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实际上真正能有人热闹的坊市并不多。
李世民在治安方面还是很看重的,就是在坊市建设上不上心,有很多坊市从李渊拿下长安城到现在也没有修缮,到如今还是破败的。
崇仁坊就在平康坊隔壁,又距离弘文馆比较近出入这里的文人比较多,也显得安静。
几人坐下,张大象先开口道:“不知道龟兹使者这一次来见我们有什么想说的,眼下还没开朝,我们礼部可以先把话语留下来,开朝后会禀明陛下。”
龟兹使者先是看了一眼张阳,然后低声道:“去年高昌连连征战西域,导致西突厥众多部落失去了土地。”
见许敬宗使了使眼色,张阳开口道:“我乃太子近臣,礼部的事情我只是过问,不会插手礼部的事宜。”
龟兹使者点头道:“听吐蕃禄东赞说起过,您是一位有才能的人。”
张阳摆手道:“他倒是很惦记我,其实哪有他说的那样。”
龟兹使者又看向许敬宗,“我们希望天可汗可以主持公道,为西域的安定希望高昌不要再发起战争。”
张阳不解道:“我记得龟兹以前也是当年的安西四镇之一。”
龟兹使者点头。
张阳又笑道:“要我们大唐出面也可以,但我们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龟兹、焉耆,于阗,疏勒重新为我们大唐的安西四镇,并且让我们大唐的官吏和兵马驻扎,这便可以解决整个麻烦。”
看对方神情上很是犹豫,张阳又道:“你看看多简单的一件事,只要你们安西四镇点头,我们大唐自然帮你们摆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