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面前就有人能为他解答。
“波纳是安列克杀的,当然,现在看来,到底死没死还有待商榷。”
“安列克?”马龙惊疑道:“他是波纳的对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主教见马龙发问。便耐心解释道:“上次你们强闯王宫,波纳受伤不轻,在加上安列克是突然袭击,一时没有防备,就这样被其得手!
“至于如此行事的原因,安列克盼望坐上那个王位已经很久了,不只是他,他们整个家族不知道多少代人都在为这件事努力。
“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巫师王国新立,西部郡分列为另一个国家,又有你强闯宫庭,王室声望降低到极致,再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
马龙皱着眉道:“不对啊,既然知道安列克家族的野心,当初老国王又怎么会同意凯特琳与之联姻?”
“情势所迫而已,那时候老国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为了王国稳定,不得已而为之。
“至于凯特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丫头,就这样傻傻的跳进安列克精心准备的陷进,跑去争什么王位?”
大主教语气有些遗憾的感慨道:“裴扬数百年的传承,说不定就要断咯……”
“这么说来,安列克就差那最后一步了,你们神殿的立场呢,就一点不管?还有你当初说的什么上层议会,就一点动作都没有,这分明是在分裂人类的力量?”
“呵呵……”大主教一声轻笑,“利益当头,还有什么大义,所谓上层议会,早就名存实亡了。这件事过后,恐怕连名都没了。
“至于神殿的立场,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安列克以允许神殿参与政事的承诺,换得教尊的支持!”
“所以神殿这是分裂了?”
这问题大主教并没回应,但马龙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怪不得这次来黑石领的人有些多,不过……
“就算立场不同,教尊也不该会想要害你才对?”
“果然瞒不住你!”诺丁顿一声苦笑道:“这事确实还另有隐情,只因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马龙奇道:“什么秘密连你也兜不住?”
大主教摇摇头,端起桌上茶杯轻饮一口,缓缓道:“不能说。”
“好吧。”马龙也没有强迫的意思,“我换个方法:你知道的秘密对黑石领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大主教略作思赋才道:“因该没有针对性影响!”
“嗯!”马龙点点头陷入沉思,良久才道:“黑石城的神殿还差一个主事人,不知你愿不愿意担任?”
结婚之后,依莉雅不适合再当神殿的主教,马龙原本属意由威廉担任的,但他是骑士出身,终究在规格上差了点。
现在有了诺丁顿,正好补上这个空缺。
“荣幸之至!”大主教起身行礼道。
他心中有些感慨,果真世事轮回,当初任人摆布的小骑士成长到今天,自己也不得不来寻求庇护。
同时得罪了安列克与教尊,除了这里,诺大一个人类社会居然再没自己容身之处……
送走了诺丁顿,马龙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今天获得的消息不少,让他对现今的局势有了新看法。
安列克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现在已经在主持王国事务了,就差一个蹬上王位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来自哪里,自然是黑石领。
马龙收复北郡,凯特琳签署的土地转让文书全面爆发,在加上黑石领独立建国,这绝对能引起滔天大浪。
安列克便可以借此机会,将凯特琳推到悬崖边缘,而自己一举蹬上权利顶峰。
“想得倒是美!”
若是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马龙自然不会让人这样捡自己便宜。
先前计划继续执行,只需要将节奏放慢一点,不让所有事情聚在一起,形成庞然大势,安列克再想借力,就没这么容易了。
即便成了,也绝对隐患重重!
还有诺丁顿所知晓的秘密,也足够引起马龙的重视。
他虽然没问出什么来,但心中也有数。
这个世界有什么秘密能让身为大主教的诺丁顿也兜不住,甚至闹到与教尊生死相见的地步?
马龙能想到的,也就是由巫王安格纳牵头的事了。
成神!
而且不只是知道了这件事,诺丁顿恐怕还知道具体方法。
若只是知道这件事,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毕竟当初安列克也向马龙说过,还想用具体方法来换取他黑石领如何培养骑士的法门。
这事就连沙拉也知道些许,若非如此,安格纳凭什么聚集那么多巫师在一起,还建立巫师王国……
自然,这些东西都是马龙猜测,是真是假还待时间证明,但他觉得因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留下诺丁顿,即是将成神的密法留了下来。
两世为人,结合前世今生的见识,马龙多少也知道要成神,离不开信仰。
巫师为什么建国,安列克费尽心机的要登上王位,甚至教尊违背神殿主训参与政事,这些也都能说的清了。
为了信仰。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知道如何做又是另一回事。
马龙如果需要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那便必须获得具体方法。
当然,马龙留下诺丁顿也不只是为此,这事究竟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都还没证实,他不会为这种事情轻做决定。
马龙将其留下,一是因为他对依莉雅的养育之恩。
在依莉雅心中,大主教的地位还是很重的。
二一个便是他带来的那些骑士牧师,马龙不相信诺丁顿都留下了,这些人还能走。
至于让其一来就掌管神殿,他也不怕对方有什么想法。
不客气的说一句,马龙在黑石领的声望,比什么国王、什么教尊都来的好使。
有人要想背着他做些什么动作,几乎是不可能。
天然的探子可是遍布各个角落。
诺丁顿这个人马龙自认了解的还是清楚的,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但也不坏。
对方做不出来那种背信弃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