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剑关,壶关仍然属于夏国的掌控范围,而两者相似的,就是都有大军驻守。
但壶关驻守的,是数十万夏国大军,他们就挤在壶关内外,使得整个壶关内外,到处都是人和马,还有各种军事器械,挤得满满的,空间狭小。
白奇骑着马,在亲兵们的小心保护下,缓缓地穿越壶关。
但这一路走着,白奇心中想法颇多。在这五年里,夏军越来越多,但也使得壶关越来越乱。夏军士兵似乎都不太讲究,加上关内其实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安置这全部的夏军士兵,导致这里始终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白奇是一个爱干净的元帅,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愿意挤到这个垃圾场一样脏乱差的地方,和这些丝毫不讲究的人待在一起。所以,白奇的营帐,其实并不在壶关,而是设在了壶关之外的夏国领土。
路过了壶关,回到了营帐,白奇召集夏军的主要统军将领,前来商议军机要事。
“敌人已经放弃了高高的剑关,直接在关前布置防线。这是我军制定的战略计策,经过极大的努力,总算如愿达到这个初步的目的。但是,这远远不够,还没有起到根本作用,我们真正需要做到的是,攻破剑关。只有攻破剑关,我们才能解除眼前的僵局。要不然,一日没有攻破剑关,我们一日就无法进入云州,数十万大军,就不得不挤在江州,空耗粮草。”白奇一边揭露他们面对的现实情况,同时露出一脸的不满意。
这个现状如果维持下去,肯定是很不现实的。先,十万夏军长久驻扎在这个地方,肯定会成为这个地方的负担,因为这将是一个很大的消耗;其次,这么庞大的军力,却是白白虚耗在这里,如果夏国的其他领地需要军队的支援,他们将会分身乏术,那也是极不明智的。
但是,面对白奇的不满,大帐内一众夏军军将,却是个个无言以对。虽然,如果遵照白奇所言,马上去尝试攻克剑关的话,其实也并非胜券在握绝无风险的,但尽管意识到这点,他们却不敢反驳白奇的话,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白奇的话,因为,白奇所说的,也是句句在理,长久耗在这里,他们的耐性也是一点点地被磨掉。
眼见众位军官毫无反应,白奇就有些忍不住了,当即向下属将领画了一个大饼,希望激在场将领中的有志之士,也为了鼓足士气,以便早日功攻克剑关,凯旋归国:“各军轮番进攻一天,谁能够攻下剑关,当为功。届时,我会亲自上表,向皇上请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奇的招式还是有效的,帐内的将领们,听到白奇的话,当即还就都很受用于白奇这一套,果然开始纷纷向白奇请战。
“元帅,我愿出战!”
“元帅,我也愿出战!”
“元帅,还有我也是!”
率先就有三个大将站出来,争抢功。
不仅如此,有了这三名大将作榜样,随即就有七八名将领,也先后站出来,信誓旦旦地表达他们愿意领兵出战的意思。
白奇见状,心中十分满意众人的表现,带着笑意点点头,然后开始点将……
易星辰离开兴华帝国后,一路追赶,直到赶到象山县时,才终于赶上了兴华运粮队。但当易星辰赶上他们的时候,他的第一感受,并不是庆幸终于赶上队伍,反而是因为现,兴华运粮队的行程太慢,而心中生出了些许烦扰。
而且,易星辰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兴华运粮队果然是一路不顺,沿途没少遇到敌人无所不及的袭扰,尽管这些袭扰都没有对运粮队造成多大的损失,但是因为不得不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破坏因素,兴华运粮队的前进度,自然是被迫拖慢了许多。
这个情况,易星辰并非没想到,但既然还是真切面临这个情况,易星辰自然是需要尽快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以便保证运粮队尽快上路。
在象山县的县府民政局,易星辰见到了马国强。
“陛下,我失职了。”马国强半跪在易星辰的面前,向他请罪。运粮队的进度的确太慢了,前方战事还吃紧着,正等着他们这支运粮队的支援。然而,肩负重任的他们,却始终没有办法尽快赶到目的地,自然是失职的。
“不,你没有失职,你的任务是运粮,粮草未失,谈何失职?”相比于马国强的内疚自责,易星辰反而是一脸笑意,反过来对马国强宽言道。
只不过,虽然易星辰没有责怪马国强,马国强自己,却仍然感觉到羞愧有加,始终低着头。但不得不说,皇帝陛下的宽厚和理解,还是让马国强感动不已:“陛下,我……”
明明是想开口感谢陛下的恩德,但兴许因为心中情绪错综复杂,马国强几次尝试张嘴,却还是没有讲出一句利索的话来。
马国强的紧张不安,易星辰怎么不明白,正是因为切身处地,易星辰很清楚运粮队并非因为疏忽职守而僵持不前,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一个将领,而失了军心呢?
所以,易星辰想了想,说道:“既然运粮队前进受阻,那就索性不用急于一时了,要不然,支持不了前线不止,很可能还会导致运粮队遭受损失。这样吧,我临时给你一个任务。”
“请陛下示下!”马国强道。
“你们三千护粮的兴华士兵,沿途清剿阻击你们的敌人。”易星辰道。
“陛下,那……粮草如何安排?”马国强有些疑惑。
陛下会下令歼灭拦路的敌军士兵,马国强不觉得意外,事实上,若不是身负更为重要的运粮重责,为保粮草不失,他早也想动手逐个解决那些像烦人的苍蝇一样地不停袭扰他们的敌军士兵,好叫敌人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但是,马国强没闹明白的是,如果陛下让他们去杀敌了,那么粮草怎么办呢?陛下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就让马国强有些放心不下了。
所以,他才会开口询问,陛下是不是需要他们先把粮草运送到附近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放置好,才转而去解决袭扰者。
但是马国强马上就现,皇帝陛下原来另有安排,与他的猜测大相径庭:“四分之三的粮草,我会随身带走;其余的四分之一粮草,就当作是诱饵,继续往前运送,只要敌人的目标还是运粮队,还会前来偷袭的话,那就可以由此引得他们现形,而这一次,对这些敌人,是来一个杀一个。”
易星辰是要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利用空间通道,将大部分的粮草运送到云州剑关去,但他临时起意,要留出小部分粮草作诱饵,以便剿杀暗处盯紧他们的敌人。毕竟,一昧地防守,不如主动出击,而且先就要扭转敌在暗我在明的差异状况。
这下,马国强听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了,他是说要兵分两路,一路由他马国强带领三千兴华兵充作杀敌大军;在马国强他们起到调虎离山的作用时,另一路则是由易星辰负责将粮草送到。
只不过,这个计划马上引起了马国强的担忧:“陛下,这千里奔波,前往蜀城,实在劳累,而且云州沿途,到处盗匪,臣感不安。臣以为护粮队可以分兵一千,护送您前往蜀城。”
易星辰认真严肃说道:“马国强,听从命令!”
“是,陛下。”马国强有些慌乱道。
“云州黑龙会盗匪横行,我给你一个任务,肃清沿途的黑龙会盗匪。”易星辰说道。
“马国强遵旨!”马国强应道。
“好,接下来,你把大部分粮草放入象山县仓库,袋子里的米,换成石头沙子,再重新装上粮车。”易星辰说道。
“是,陛下。”马国强拱手应道。
“下去安排吧,度快一些。”易星辰挥挥手。
马国强接令,去安排换粮事宜。
晚上,易星辰到象山县的粮仓,打开空间通道,把粮草存入通道内。
第二天上午,易星辰率领皇家近卫军一千名士兵,先马国强运粮队一步,离开象山县。
云州,蜀城,城守府。
秦征国、赵昌、车恩仁以及秦成军等蜀城军警巨头,此时正聚在一起,就帝国来的电报,一起商讨解决的办法。
“这些黑龙会的老鼠,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赵昌说道。
“平心县城的警察局长祁安民,向我们报告,有人在破坏平心地区的稳定,煽动民众反对帝国的统治。”车恩仁也应道。
“无论如何,这股风潮,必须镇压下去。”秦征国道。
“一边镇压,一边安抚。尽量不要让不明情况的民众,被敌人裹挟。”车恩仁道。
“秦成军,我想要知道蜀城有什么动向?”秦征国问秦成军。
秦成军有备而来,答道:“蜀城舆论对我等不利,我同意车恩仁的意见,一边镇压,一边安抚。”
“对扰乱市场秩序的商人,无论是不是黑龙会的成员,也要给予坚决的打击,决不放过一个奸商。”车恩仁说道。他是商贾出身,自然知道缺粮的情况,一旦被一些大商人,尤其是粮食商人现,他们会加剧市场的变动。比如,一些粮食商人就是故意购买粮食,储存粮食,抬高粮食价格。
秦征国听车恩仁提出的情况,脸色微变,说道:“蜀城粮仓遇袭,任何提价的粮商,就算不是奸细,也是帝国的蛀虫,对帝国有害。我建议严厉打击投机商人,现一位投机商人,就打击一位投机商人,没收他们的商品。”
“我同意征国的意见!”赵昌答道。
众人也表示同意。很快,云州高层就通过了打击投机商人的决议。
任何一位商人,在此时此刻投机,抬高粮价,都有嫌疑。要不然,他们如何解释他们的行径。
对于有嫌疑的人,在战争期间,兴华军也是一向先抓捕,再审问,然后,从严处置,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什么证据。
秦征国他们会议结束,蜀城某两条街道的交叉口,路口公告拦,两则新公告贴上了。一是蜀城告诫令,警惕蜀城的破坏分子,及时向蜀城警察局报警。二是禁止扰乱市场,任何商人擅自提高商品价格,将会受到官府的严厉打击,并且被起诉判刑。
一家粮油铺,一名伙计急匆匆赶回店里。
“掌柜,官府出台官文,严禁提高商品价格。”伙计心惊胆颤。
“没关系,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粮食价格原来是怎样的。再者,街上又不是只有我一家涨价,法不责众。”掌柜的毫不在意伙计的想法。
伙计顿时一愣,想了想也是。
粮油街,这里的街道过五成的店铺,都是卖粮油的店铺。这位商人的嘴脸,倒是诠释了什么叫做奸商。
“老爷,再给我一些米吧?这么少的米,哪里够我们一家人吃喝。”一名年老的蜀城居民,跪在一间粮店,向店主哭诉。
店外,有人在哭。
粮油店的伙计听见哭喊声,又出面观看,是前面的一家店铺。
“王老汉,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没钱了。”那家店掌柜,挥一挥手,两名伙计上前推了一把王老汉。
“你这是投机,趁机抬价,我要向官府举报你。”王老汉说道。他记起云州当局的公告,现粮店的做法,就是扰乱市场。
“哼!我们有没有抬价,众所周知,不独我们一家如此。”那店掌柜说道。他也有底气,底气就是整条街都是一样的价格。
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价格,那就不存在抬价的情况。
王老爷哭着走了。
不一会儿,有两名蜀城警察过来,质问粮店的掌柜,为何要驱赶王老汉,以及为何不肯按照平价卖粮的原因。
“你这个提价理由是不合法的!诸位商户,我奉劝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原价。”警察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