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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卷233、竹篮打水(六千字毕)

领袖兰宫 miss_苏 7115 2021-03-28 13:03

  正文 五卷233、竹篮打水(六千字毕)

  作者: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会儿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觉,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时候还有话再心平气和与主子说。”

  玉叶再难受,终究忌惮着婉兮的双身子。玉蕤好说歹说,终是连哄带推,将玉叶带回了配殿去。

  玉蕤关起门来,抓了帕子来替玉叶拭泪。

  一边拭泪,一边小心地提点,“你便是出宫了,又不是从此再也听不见宫里的音信了。便是毛团儿也刚出宫去啊,你若得了空,还可以去瞧瞧他。”

  玉叶这才如大棒砸头,愣愣抬头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团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不是差役满了,可以出宫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宫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顾即将出宫的李谙达去。”

  “我倒是记着,主子提过那么一嘴,说要你出宫之后也去帮衬这李谙达些你们两个可不是在宫外私自见面,你们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顾李谙达的呢!”

  玉叶的泪便再度唰一下流下来。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亏主子与我说的那么明白,主子还说将蠲给李谙达的地,就买在我们村子附近了。我刚那会子竟是什么都给忘了!”

  “走,我先陪你回去歇歇,待会儿你的差事我替你了。你回去睡一觉,睡好了,心下怕是就清楚了,到时候还有话再心平气和与主子说。”

  玉叶再难受,终究忌惮着婉兮的双身子。玉蕤好说歹说,终是连哄带推,将玉叶带回了配殿去。

  玉蕤关起门来,抓了帕子来替玉叶拭泪。

  一边拭泪,一边小心地提点,“你便是出宫了,又不是从此再也听不见宫里的音信了。便是毛团儿也刚出宫去啊,你若得了空,还可以去瞧瞧他。”

  玉叶这才如大棒砸头,愣愣抬头望住玉蕤。

  眼神中有不敢置信。

  玉蕤便也笑了,“你要知道,毛团儿跟你不一样,他可不是差役满了,可以出宫自由了去。他是要到宫外服役的,是要去照顾即将出宫的李谙达去。”

  “我倒是记着,主子提过那么一嘴,说要你出宫之后也去帮衬这李谙达些你们两个可不是在宫外私自见面,你们都是奉了主子的命,去照顾李谙达的呢!”

  玉叶的泪便再度唰一下流下来。

  她一把抱住玉蕤,“我是不是明白得太晚了?亏主子与我说的那么明白,主子还说将蠲给李谙达的地,就买在我们村子附近了。我刚那会子竟是什么都给忘了!”

  .

  玉叶和毛团儿这边的事儿,好歹算是安定下来,只待时日。

  婉兮却还没等歇息两天,这个晚上,鄂常在忽然来请安。

  “都这样晚了,她来做什么?”玉叶有些想拦着,“主子这会子身子要紧。”

  婉兮坐在炕沿儿上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请鄂常在进来。”

  鄂常在原本是淑嘉皇贵妃景仁宫里的人,淑嘉皇贵妃薨逝以来,鄂常在景仁宫中难免一时失了主心骨,颇有些孤苦无依了去。

  婉兮着实是这段时间来一是有了身子,二来是事情一件连着一件,这便疏于问景仁宫的事。

  鄂常在一进门便落了泪。

  “自淑嘉皇贵妃薨逝之后,妾身只觉在后宫之中越发无依无靠。妾身记着,淑嘉皇贵妃临薨逝之前,曾经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令妃娘娘。故此妾身想,妾身心里的为难,唯有来仰仗令妃娘娘”

  婉兮小心地抚着肚子,亲自起身,握住鄂常在的手。

  “你伯父襄勤伯(鄂容安)与班第在伊犁自杀殉国的事,我已知道。皇上亲予谥号‘刚烈’,图形紫光阁,又命你伯父的儿子鄂津袭爵。你放心,对你伯父这样的忠臣良将来说,皇上必定不会亏待。你在宫里,皇上只会更加爱惜于你。”

  鄂常在却是落泪蹲礼,“我鄂家虽有伯父这样的忠臣,却这两年内也连续出了两个被皇上赐自尽的长辈”

  婉兮心下其实知道,那两个赐死的,一个是鄂常在叔父鄂昌,一个就是三月间刚被赐自尽的、鄂常在的父亲鄂乐舜。

  想鄂家从鄂尔泰起,曾经权倾天下,满门高官。如今鄂尔泰的子侄辈一个一个凋零而去,更是功过两重天。

  也难怪鄂常在自进宫以来,凡事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她终究是猜不透皇上究竟是会宠她,还是厌她吧。

  “从前不管伯父、叔父如何,妾身好歹还能自处可是上月皇上却是赐妾身的阿玛自尽令妃娘娘,妾身真是好惶恐,在这宫里当真不知如何立足下去了。”

  “偏此时淑嘉皇贵妃又不在了,景仁宫内无人为主,妾身便连这点子惶恐,都不知道该与谁说去。”

  婉兮轻轻拍拍鄂常在的手。

  “我虽不敢说这宫里谁能得皇上宠爱,可是我好歹还敢说:这宫里没有人因为自己的母族获罪而遭罪的。你的母家是你的母家,你却是你。皇上不会因为你的母家,就迁怒于你。”

  便是有婉兮这样安慰,鄂常在却也还是放不下心。

  她心一横,在婉兮面前噗通跪倒,“妾身此时无人依仗,唯有请求托庇于令妃娘娘羽翼之下。令妃娘娘但有驱驰,妾身愿效犬马之劳。”

  婉兮叹一口气,忙将鄂常在扶起,“妹妹何苦说这个?妹妹且放宽心就是。”

  “妹妹这会子的惶恐无依,也只是因为淑嘉皇贵妃溘然薨逝所致。皇上这一阵子也是的确分不开心,待得皇上再为景仁宫里指一位新主,妹妹自然就可放下心来了。”

  .

  宫墙夹道里,夜色幽深。

  许是因为这左右两列红墙的缘故,便将夜色印染得比这天下任何地方的夜,都要更黑。仿佛永远走不出去,永远都找不见方向。

  鄂常在缓缓走着,忍不住问身边儿的女子鹅雪,“你说,令妃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帮我啊?”

  “也是呢,我虽然是鄂尔泰的堂孙女,可是鄂尔泰早已不受皇上的待见了啊。只是幸好他殁得早,才没如皇上后来对张廷玉那般可是鄂尔泰殁了,那咱们整个鄂家,其实就已经倒了。”

  “便是大伯父鄂容安、叔父鄂昌,还有我阿玛都已经官至总督、巡抚的级别,可是这天下的人却都瞧得出皇上对他们的态度。”

  “生在这样人家的我,若早十年,在这宫里还能如忻嫔一样受宠;而如今,却只能龟缩地活着。呵,呵呵,这样的我,便是主动依附,难怪人家令妃也看不上呢。”

  鹅雪心下也是难过,便小心扶着主子的手臂,寒声说,“主子别急。淑嘉皇贵妃薨逝了,咱们景仁宫迟早还会有新主。到时候主子自然该与新宫主一心才是。”

  “奴才忖着,这会子最有可能挪动出来,做主咱们景仁宫的,怕是那一位到时候主子与那位齐心协力,便能叫今日所有看不起咱们的,都后悔了去!”

  鄂常在一怔,回眸凝住鹅雪。

  “你说谁?”

  鹅雪淡淡笑笑,“主子怎么忘了,如今这后宫里,有哪位是嫔位以上,本可以为一宫之主的,却因为暂时没有空宫,不得不与其他人一起住着;且已经诞育皇嗣,按理怎么都该单辟一宫的了?”

  鄂常在心头呼啦一亮,“嫔位以上却还与人合住的,有两人:庆嫔和忻嫔。而已经诞育了皇嗣的,那便唯有忻嫔一个了!”

  鹅雪含笑点头,“正是!”

  “主子想啊,主子与忻嫔皆出于名门,忻嫔阿玛那苏图与咱们家老大人、还有几位老爷同朝为官,便因了这层关系,主子也自然应该与忻嫔一条心才是。”

  鹅雪说着在幽暗里,回望了永寿宫的方向一眼,“总不能像有些人一样,明明是辛者库的奴才,一时得宠便忘了本了!”

  “主子本不该与那样的人为伍,主子又何必纡尊降贵委屈了自己去!”

  .

  翊坤宫里,那拉氏叫塔娜取过头箍来,勒住额头。

  已是四月了,天儿已然起了暑气。塔娜便有些犹豫,“主子这会子还要戴头箍,仔细焐一头的汗。回头夜里叫风一盗,再着了凉。”

  那拉氏不耐地皱了皱眉,“你没听见那边儿还在哭个没完么?一到夜晚就哭,一到夜晚就哭,哭得我都多少个夜晚没睡安稳了。这脑仁儿里,便跟多少道士开了水陆道场似的!”

  塔娜知道主子说的是东配殿里的六公主。

  也不知怎地,六公主近来就是生了个夜哭的毛病,总在熄灯安置了,刚要睡熟的时辰哭起来。偏夜里还静,宫里还拢音,那偏殿里的哭声便如同就在耳朵边儿一样。不光主子,便连她们这些睡在耳房里的女子,都没能睡好。

  只是那终究是公主,便是哭了扰人,又有谁敢说去?

  便连皇后,也因是公主的母亲,这世上便没有母亲嫌弃自己孩子夜里哭的。故此连皇后都忍了,她们当奴才的便也只能跟着一起忍。

  塔娜便忍不住低声道,“这一晃眼,忻嫔在咱们宫里,已是跟着主子一起住了快三年了。原本主子就不愿与她一个宫里住着,只是那会子没有空宫给她住,咱们便只能容得她。”

  “如今她要是能挪出去,就好了。”

  那拉氏微微眯眼。

  “你是说空出来的景仁宫?”

  那拉氏自己何尝没有过这个念头,只是心有不甘。

  景仁宫曾经是康熙爷的诞生地,也是皇太后过去的寝宫,嘉贵妃便是死了还是追封了皇贵妃足见这景仁宫的风水可真是好。

  更何况,景仁宫的门内还立着那块跟永寿宫相同规制的龙形石头影壁去呢!

  这样的宫,她不想给忻嫔。故此淑嘉皇贵妃都薨逝这么久了,她却还是没跟皇上提这事儿。

  只是这六公主的每晚啼哭,当真是快要折磨疯了她。她自己还好说,她那刚下生的小儿子却吃不了这样的苦。都说小孩儿是在睡觉里长个儿的,如今那孩子也陪着她每晚睡不安生,她便无法再忍了。

  她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道,“去养心殿跟皇上通禀一声儿,待会儿我去给皇上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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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皇后陪皇帝一起用完了膳,将皇帝东巡时候交代送回宫里交给她亲手改一改的褂子拿出来。

  “这褂子已经改好了。”

  皇帝接过来看,又起身换上。那拉氏亲自伺候着皇帝,两人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倒是夫妻和美的剪影。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朕的行服褂,因朕出外骑马,最爱穿错襟的‘布介’。可是这褂子常见,错襟儿却不容易做,总得是关外老满洲的格格才会掐。”

  “故此朕虽然出巡在外,也得将这褂子著人送回来,给家里的你亲手来改,朕才放心。”

  所谓错襟,便是褂子的襟口并非从上到下直线平齐的,而是在襟口中间出现一块凹形缺口。

  从前按着老满洲在关外的习俗,这样的襟口是方便伸手进衣襟内拿东西。后来大清入关,这样的襟口便也成为一种装饰了。因为那襟口的内凹,一般的女红妇差都不会做,总得要那拉氏这样的老满洲格格从小跟祖母辈的一起做过针线的,才有机会学得会。

  一想皇上那样千里迢迢的也叫人送衣裳回来,由她这个“家里的”给亲手修改,那拉氏的心头便是一阵甜蜜。

  唯有这样,才是普普通通的两口子的模样。不是什么皇帝与皇后,只是夫君与妻子。

  那拉氏便垂首微笑,“难得皇上还记着老满洲的习俗,妾身便是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虽说担着皇后的名号,可是妾身说到底,首先是个女子,是皇上的妻子啊。”

  皇帝微笑,褪下褂子,伸手握了握皇后的手。

  这会子难得气氛融洽,那拉氏便提到给忻嫔挪宫的事儿。

  她本以为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度。终究淑嘉皇贵妃已经薨逝,景仁宫不能平白空着不给人住。况且此时忻嫔也有孩子,还挤巴在配殿里也不是回事。

  那拉氏以为,这件事最大的阻力,其实在她自己。只要她都肯妥协了,那皇上还有什么不能妥协的呢。

  “景仁宫虽是淑嘉的旧日寝宫,可是皇上在她薨逝之后,已经将她的图影、生前旧物都移到长春宫,与孝贤皇后、慧贤、哲悯一并供奉、纪念着。那这景仁宫,倒不用非要继续空下来了。”

  皇帝虽说平静地点点头,却道,“东西六宫,终究有数儿。如今嫔位为宫主的有婉嫔的永和宫、怡嫔的咸福宫、颖嫔的延禧宫倒已经有三个宫了。”

  “依着朕的意思,倒不宜再给嫔位单独挪宫去。否则将来再有嫔位以上的晋位,岂不是要双妃、或者贵妃和妃位挤在一个宫里了?”

  那拉氏便是一怔。

  “皇上又要大封六宫不成?”

  那拉氏心下登时一番翻涌。皇上大封六宫也不是没有过,除了登基那年的初封之外,就是慧贤皇贵妃薨逝之后封过一回,接着又在孝贤皇后崩逝仅一个月的时候又大封过一次。

  那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总不能是因为淑嘉的薨逝吧?

  可是淑嘉薨逝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这会子便论不上这个理由去了才是。

  那拉氏不由得吸一口凉气——难道说,会是因为令妃终于得了孩子?

  .

  皇帝却笑了,拍了拍那拉氏的手。

  “便是不大封六宫,皇后怎么忘了,今年又是八旗女子挑选之年呢?!”

  “既是挑选,便总有新人进宫。有新人进宫,便难免某些位分上要重做调整。朕也不知道今年能有几个入眼的,便总要提前空下一个宫来,以免到时候不好安排,反倒叫皇后你为难了去。皇后说呢?”

  那拉氏悄然松一口气,却又紧跟着又提了一口气。

  是啊,又是八旗女子挑选之年了。从乾隆十九年起,又逢西北用兵,八旗、外藩蒙古、准噶尔旧部、乌梁海甚或西北的回部,都出了不少的功臣。

  那皇上自然少不了要选几个功臣的女儿、妹子入宫。

  若是功臣之女入宫,起封便不会低,怕至少就是贵人,甚或还会出现如忻嫔一样的入宫即为嫔位的去。

  那拉氏垂首,勉强笑笑。

  “按例,挑选女子应该在二月。今年二月皇上起驾东巡祭孔,妾身还以为皇上今年不挑选秀女了呢。”

  “终究今年西北追击阿睦尔撒纳,兵事正急,妾身便想着,皇上一心都系于前朝,于挑选一事上,或许会有所取舍。”

  皇帝却笑了,“你说的自然有理。只是这国与家,岂有为了一个阿睦尔撒纳便乱成一锅粥去的道理?朕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朕就是要让阿睦尔撒纳和天下的百姓都看见,朕的阵脚未曾乱,朝廷的部署未曾乱!”

  “况且,皇后啊,你这个当母亲的怎么忘了,如今永珹、永琪、永瑢都已年过十三,是该指婚的时候了。朕不挑选八旗秀女,又如何为他们配婚?况且皇子之外,还有宗室子弟,又要如何婚配?”

  那拉氏也是一怔,有些缓不过神来。

  是啊,时光如梭,怎么也没想到那三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该指婚了。

  永珹和永瑢倒也罢了,叫那拉氏心下一动的,是永琪。

  她十分想知道皇上将为永琪选一个什么样的福晋。便从此一事上,也能隐约探查皇上的心意去。

  这会子,那拉氏的心思从担心皇上再选新人,转变为考量皇上为皇子挑选什么样的福晋去。

  与自己个人的心思相比,她这会子倒是更在乎的是皇上为皇子的配婚了。

  .

  五月,终于开始挑选八旗女子。

  四阿哥永珹,今年已十七岁,三年前皇帝已经为永珹选了嫡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为十三爷怡亲王的额驸富僧额之女。

  这一年选秀,皇帝又指给了四阿哥几个“使女”去。按例皇子使女,经八旗选秀而出的,其实就是皇子的侍妾。

  皇帝又选鄂尔泰孙女,与宫中鄂常在为堂姐妹的西林觉罗氏为五阿哥永琪的福晋。

  最后为六阿哥永瑢。

  按说永瑢今年十二月才满十三岁,故此本次挑选女子,可为他配婚,也可不必。

  只是皇帝却在看完排单之后,朝那拉氏点头微笑,“瞧瞧这个女子。”

  那拉氏接过排单,原来是富察氏,乃为傅清的女儿。

  皇帝含笑道,“论年岁,倒是与永瑢相当。”

  那拉氏忍不住吸一口气,“皇上要选傅家的女儿为皇子福晋?哟,这便是在四公主指婚给福隆安之后,咱们天家与傅家的又一门联姻了!傅家当真是有福气。”

  皇帝含笑拍拍皇后的手,“朕便是此意。”

  那拉氏便顺着排单,去寻那个女孩儿。

  那拉氏看罢便笑,“果然是名门闺秀,隐隐约约瞧过去,的确有几分孝贤皇后当年的影子。”

  皇帝便点头,“留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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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阅看完,那拉氏是含着微笑回宫去的。

  塔娜瞧着好奇。从前挑选女子,主子总是强撑欢笑,可其实心下都是不乐意的。可是今儿,主子这是怎么了?

  那拉氏含笑道,“去年平定达瓦齐,傅恒请辞双公爵,我便知道皇上必定要设法将此事补偿回去。那会子我便猜,皇上怕是又要定一桩儿女亲事了。”

  “皇上自己也承认,故此咱们东配殿那位便早早儿地开始筹划了去。别说旁人,便连我也以为,这六公主指给福康安,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那拉氏那会子还在为自己夭折的五公主不平。

  “可是原来咱们都猜错了。皇上是打算这么做,可是却没说非得是跟傅恒自己的儿女结亲啊!”

  “如今傅清殉国多年,傅家上下都以傅恒为首,傅恒自然要顾着傅清那一家。皇上选傅清的闺女为皇子福晋,这便自然也是给了傅恒恩典去。若此,皇上不仅告慰了傅清的忠魂,也将傅恒请辞的脸面圆了过去。”

  那拉氏含笑瞟塔娜一眼。

  “忻嫔这大半年来的筹划,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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