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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都是汗,齐步跑步腿略颤,站一会儿?那叫军姿,像是罚站!军训一周乍听很长,但真训起来,咳,就那么回事儿嘛。这不,9月1日扑面而来了,我们的新学期,正式开始。
虽然军训那会儿,我们围了个圈吧啦吧啦介绍了自己,一个个笑的很嗨,但其实谁都记不住几个名字,我能叫上来的……有个自称我球迷的叫易琛,老爹不叫安西叫宇宙,差不多就这俩了,其他人,哎,混沌的相当可以。每一次接触陌生,都是熟悉的预习,这个预习,没有人教也没有课本,我们都是在摸索和练习。
话说,99中把“同位”一词展示的相当到位――俩人共坐一条怎么看也不牢稳的长板凳,共用一张写满了到此一游或者各科小抄的课桌。今儿分位子,六年没这么整装的分过位子了,而且是入学的第一次,无论跟谁同位,我们都将和新同位坐在张凳子上开启全新的里程。而且听老班的意思要男女搭配,下半句可不是干活不累,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有点紧张,听得见自己吧嗒吧嗒的心跳。
后排、角落或者其他看着别扭的地儿,这都不是事儿,坐哪儿还看不见个黑板啊。不过和谁做同位,这可随便不得,但愿老师懂我,分给我一个不一样的花火。毛头小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矫情,矫情里还带着稀奇。军训时,虽然每天都被晒得比较迷糊,但爱美的眼睛还是停不下发现美的探索,经初步目测,我们班真有美女……
“昊泽,你和郑洁,第三排。”
老班发话了,谁是郑洁,谁是郑洁……
郑洁同学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话不多,对,这个第一印象是坐到一起才有的。然后,每节课都认真听讲。我丢三落四,时常会借她橡皮,她都会借我,所以我觉得,她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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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易琛约好的半篮儿,今儿总算兑现了。其实,我的手早就痒痒的不行,开学这么多天不碰篮球,简直不是我的风格。
小学那会儿“三好杯”全市篮球联赛后,我就再没碰过篮球,一来院里嘉睿大卫等熊孩子去看海的去看海,玩街机的玩街机;二来假期就是假期,休息就是休息,“职业”球手,打球怎么能被称作休息。
话说,99中的篮球场,复古风太过浓郁。好吧,就是太破了。地面是红砖铺的,破损的残缺的不在少数,篮架的漆面风吹日晒加上人为破坏,最显眼的就是红褐的锈迹和刺眼的划痕,篮筐看似依然坚挺,得亏了生锈的大螺丝拧的够狠,篮网就别奢求了吧。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块场地,有个篮球,有帮球友。
记得小学最迷足球那会儿,我们大中午头会在校门口的大坡上摆好架势,把足球往关着的大铁门上一顿猛踢,直到一个不注意,足球弹到公路上,被驶过的18路公交车“嘭”压的开了花,然后,带球来小伙儿哭得伤心欲绝,进而开始讲述他妈下岗的故事。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们没有了足球,但校园里依旧可见我们这帮足球小子,盘带着踩扁的易拉罐,找准机会怒射向两树之间。这或许才是运动最本真的快乐。
对抗起来我才知道,易琛不仅仅是我的球迷,更是最纯粹的篮球发烧友。虽然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他的专注度非常高,每一次直面他的防守,我都能感到凌厉的气势。挺有意思,我喜欢被挑战,这样刷分才更有成就感。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个个大汗淋漓,我包揽了我们这边大部分的分数,队友拍手赞誉,对手虽摇头,但也会时不时说声好球,这便是美好的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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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学”,但“小”和“初”的差别还是不小的。譬如语文数学的彩页大薄本变成了老厚的白纸黑字,李磊韩梅梅对我们说“WehavetirnEnglish”。
还是没有进入状态,毕竟小学太过安逸。丁点的作业,我们不用进家,伏在家门口的楼梯上就解决了,计算题在楼梯上列个竖式,语文造句信手就外现了才智。然后,抓起书包随意往门口一扔,撒腿跑到楼下,投入弟兄们的“战斗”。天色渐晚,晚到奥乐圈看不清正反,溜溜蛋儿也弹不到挖出的碗,爸妈便在五楼上喊“昊泽,回家吃饭”。
第一个月,我不知道是否该把做作业提上日程,一来上课经常走神儿,老师讲的内容多数没走心,做起作业来需要重新翻看课本;二来凭着入学成绩全班第6的底气,我并不太把作业当成回事,毕竟中学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发力,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就在我纠结着是否做作业,该怎样做作业的时候。一个后窗的黑影已然将我锁定――我被请进了老班的办公室。
“昊泽,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又没交作业吗?”
“呃,我真忘带了。”
“嗯,一周忘带三次,忘带的不是作业,是脑子。”
“要不我回家拿?”
“好的,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