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江泇婴快哭了。
乔楚说:“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这也是你教会我的。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有自己的责任。
的确我这个人比较重感情,你捉住了我的弱点,我也比较优柔寡断,但或许你不知道,只要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
终于,江泇婴哇一声哭了起来,她哽咽的说:“你竟然连原谅我一次的机会都不给我。”
乔楚冷静的从桌面上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劝慰她说:“别哭了,好好看护自己的心,同时也照顾一下自己的形象,这里是公司,外面有很多眼睛正看着你。”
“我无非就是想你照顾一下我此刻的心情。”她继续哭。
乔楚困扰的以手支着自己的前额,轻轻叹了一口气。
幸好,江泇婴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她没有哭太久就停了。
乔楚抬头去看了看她,语重心长的说:“你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好吗?现在公司真的很多项目要做,也很需要你,我的忙你也不是看不见,我真的照顾不到你的小情绪。而且,我也不值得你为了我浪费时间。”
江泇婴已经转过身,大步迈出了办公室。
乔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膨胀着的气球,瞬息间泄了气,她有些疲倦。
她转过身,拉开背后的百叶帘,让阳光晒进来,晒在自己身上。
阳光明媚如昨。
最近的她常常心神不宁,晚上还经常发恶梦。究竟梦见了什么,醒来后都记不住,只知道在梦中的她是惊恐和彷徨的。
尤其,梦醒了发现若水不在床边,她就会陷入在一种莫名的慌张和不安的情绪之中。
事实上,一切如常,没有改变。
就像过去很多个清晨一样,若水总是比她起得早。她也会在蛋糕的香味中醒过来,并且清楚的辨认那是什么口味的蛋糕。
出差回来后的第二天,是若水的生日。
今年是她陪她度过的第三个生日。
说也奇怪,乔楚后来一直都没能真正把若水的年龄记住。在她心里,她永远都只停留在她们认识的那一年,又或者,一如江泇婴和吴冲锋所认为的那样——她只有十八岁。甚至,她会觉得,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北鼻。
过去两年,乔楚都在这一天送她一块腕表。今年也不例外,她早就选购好了这份礼物。
承载着时间和回忆的腕表象征着永恒,纪念着她们相爱的每一天、走过的无数日子,再串成无数段未来的时光。
“生日快乐,宝贝。”这一天,乔楚一大早就把她吻醒。
若水睡眼惺忪的翻身去抱住她,梦呓般的吐出一句话:“谢谢你我的anata。”
乔楚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没听过这陌生的词从她嘴里说出来。“小北鼻,你到底醒没醒啊?”
若水突然从枕头底摸出一条手帕铺在自己脸上,说:“没呢。”
“哪来的手帕?!半夜抹冷汗的吗?”乔楚拿掉手帕,问:“为什么你总是爱把自己遮起来?”
若水淘气的又重新把手帕铺在脸上,乔楚就隔着手帕笑着去吻她。
吃早餐的时候,她替她把那块腕表戴上。
若水以前一直没有戴表的习惯,她不喜欢身上有任何的饰品。
可是自从和乔楚在一起之后,她愿意天天都戴着她送的表,就像天天把她的爱带在身上一样。
生日刚刚过完的第二天,也是若山到城里来的日子。
那个戴着新手表的中午,若水把《若乔》交给彭敏打理。上午十点半左右,她到车站去接哥哥。
若山说坐飞机没有安全感,他喜欢坐长途大巴,坐巴士可以一路看风景,而且经济实惠。尽管,车程需要耗时一天一夜才从桑阳镇抵达城市。
若水看见若山形单影只一个人,妈妈并没来,不禁有些诧异。
“哥,妈怎么没来?”
“妈妈临时不舒服,决定不来了。”若山说。
“妈妈怎么了?那天通电话,她什么也没告诉我。”若水疑惑。
“就是一般的肠胃不舒服。没事,有你陪我去厂房就好了,而且今天也是妈妈回到医院复诊的日子。”他说。
若山今天穿了他几乎不习惯穿的长袖衬衣,藏青色,条纹的,配着一条打褶的黑色西装裤,腰间系了一条褐色腰带。
他的头发平常都松松散散的,今天他往上梳起了自己的头,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得一丝不苟。
“哥,你今天好帅哇。你这头发用了半罐头油吧?”
他下意识的仰起脸,自我感觉良好的说:“不是今天而已,我向来都帅。我今天的造型,像不像上海滩里的许文强?”
若水往他下半身打量了一番,捉狭他:“这条裤子是不是爸爸留下的?”
若山大声抗议的说:“我找人订做的,花了两百三十元又五毛五。”
“唔,看起来很复古。我喜欢。”
他们离开车站,从斑马线去到对面一间购物中心的门口。若水就在那里叫了一部Grab,先把哥哥接回家休息。
来到乔楚那栋单层小别墅,步入客厅,若山把简单的行李箱子放下,忍不住四处张望的说:“若水,你住的地方又漂亮又舒适呀,难怪你死赖在这里不回家。”
若水作势要揍他,最后只是轻轻推他一把,用乔楚的口吻对他说:“不准你这么讲我!”
若山先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若水对他说:“哥,我们只有一间房,这两天你要委屈在客厅打地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