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冯姨娘脸上由青转白,余颜汐凝眸渐渐逼近。她猛地钳制住冯姨娘的右手,眼里充满杀戮。
“你在余家如何作妖我不管,但你要是再在我娘身上动歪脑筋,我定要你在整个临州待不下去了!”
“包括你宝贝女儿余以柔。我余颜汐说到做到!”
被狠狠一甩,冯姨娘身子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待她缓过神来时,祠堂内独剩她一人。
冯姨娘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目光凝在那抹远去的背影上。
她缓缓起身,整理好衣冠后离开祠堂。
盼只盼听见方才谈话的梁景珩不要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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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间喝了满满一壶茉莉花茶,余颜汐总算是解了气。
待回过神来,她发现梁景珩不见踪影,不知他是不是迷路了,起身去了院子里寻他。
出去不久,余颜汐远远地就看见院子假山处站了两人。
呦,这不是梁景珩和余以柔?
他们两个能说到一块儿去?
之前认识?
余颜汐纳闷,比了一个手势让半夏别出声,轻手轻脚绕到一旁的大树,开始听墙角。
“姐夫莫怪,我真不是有意在背后说长姐闲话,只是认为有些事情姐夫应该知道。”眨眨眼睛,余以柔掐着嗓子柔柔说着。
前脚刚送走作妖的冯姨娘,转眼她女儿又来了,这母女俩是商量好了存心在今日给她添堵。
挑拨离间这招用多少几年了,她不累吗她?
余颜汐无奈,耸肩看了一眼半夏。
“唰”的一声,梁景珩展开折扇,一记凉飕飕的眼神飞去,反问道:“你在背后嚼我夫人的舌根,让我不生气?”
“不是不是,姐夫你误会了,若是因为我让姐夫同长姐置气,那便真是我的错了。”
余以柔脸上挂不住了,眼里满是茫然无措。
她捏着帕子解释道:“长姐自小便不在余家长大,行事作风也不同于大家闺秀,和她没说两句便起争执,长姐性格强势又要强,若是日后无意间冒犯姐夫,还请姐夫多担待些,以柔先在这里替姐姐赔不是。"
梁景珩拍手叫好,“真是姐妹情深,难为你这个妹妹了。”
“他还感谢她?还拍手?”
“他听不出来这是在挑拨离间?他脑袋怎么就不稍微多想想?笨蛋啊我的梁大少爷!”
余颜汐渐渐抓狂,一肚子气没地撒,低声同一旁的半夏宣泄着。
“你她谁啊你,替余颜汐陪不是,据小爷所知你们势同水火,关系本就不好,有一句怎么说来着……”
摇着扇子,梁景珩想了想,接着说下去:“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闻言,余以柔的脸猛地白了,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婢女手快扶了一下,怕是要跌倒。
“巧了,本少爷我还就不喜欢大家闺秀。”
梁景珩拿着扇子轻蔑地指了指眼前的人,“嗯……譬如跟你一样,没什么新意。”
“还有,余颜汐性子不好也罢,强势野蛮也好,那都是我夫人,我自然要让着她,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回门第一天就迫不及待揭短处?还好意思张口闭口说是为我夫人好?见了姐夫不避嫌,非把我堵在这里,我倒是想问问你安的什么心?”
一个问接一问,余以柔纵使心理再强健,也难镇定如初,脸上由白转青再转红,顿时哑口无言,局促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红了眼眶。
“你这一哭,我真说不清了。”梁景珩展开折扇遮住侧方的视线,转头对从安说:“从安,少夫人渴了,咱送水去。”
说罢,他抬脚往长廊的方向走去。
“颜汐?何时来的?”
好巧不巧,余颜汐还未及时撤走,就被梁景珩叫住了。
该不会偷听被发现了?
“……刚说出来寻你。”
僵硬地扯着嘴角,干笑两声,余颜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灵机一动,随便指了指旁边的一丛小花,“好巧!你也在花园赏花啊?”
“你忙完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余颜汐疑惑之余还是点了点头,正经起来,“该看的人也看了,”
“忙完了就回家,方才家仆来传话,家中有急事。”
下一秒,从安说:“什么时候?没有啊。”
“……”梁景珩睨他一眼。
从安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即便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如捣蒜般点头:“瞧我这记性,是是是,来过!方才我去厨房寻水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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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