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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竟然得了失心疯

替嫁之农门福妻 云片糕 5952 2021-03-28 12:39

  李思容的房间里点着冷云香,这是由南诏经巴蜀之地,再沿着沅沙大运河北上运来的香,具有安神凝心之用,很适合生病体虚之人使用。

  李思容抬头瞧了一眼傅青渊,眼见着他正一脸关心地看着她,心下不由一甜,温柔地道:“夫君,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已经没事了,你要是忙的话就赶紧出去忙吧!”

  傅青渊的目光下意识游向她的小腹,那里月份浅原本就没有显怀,如今裹在厚厚的衾被之下都没有突出来,便显得越发的平坦了。

  “夫君你瞧什么了,现在月份还小,你瞧也是瞧不出来的!”李思容笑着,苍白的脸色便随着她的动作显得越发的惨白。

  傅青渊心头一痛,看着这个跟了他整整十年,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的女子,她从一个娇憨可人的少女变成如今娇贵得体的贵妇人。

  虽然岁月在她脸上打上了专属于她的烙印,但是他却依然从她温和的眼神里看到了她深沉而厚重的爱意。

  他忍不住心下一酸,眼眶一热,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没,没看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日我不当值,再说回来的时候也交接好了……”

  “噗嗤”难得见着傅青渊这般认真而又深情的模样,李思容表情顿时失控,笑出了声来,调皮地反手捏了捏了他的手指骨节:

  “既然已经下值了,夫君怎么也不说去换一身衣衫,瞧你穿着这飞鱼服,还挎着这么大一把刀子,你这是想要吓坏咱们的孩子嘛!”李思容嗔他一眼,尽显无限风情与温婉。

  这夫妻和睦的感觉原本应该让人感觉到温馨与舒适,可是苏芷此时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思容她还不知道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看她这般模样,想必她是极其重视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可是如今……

  她该怎么告诉她……

  傅青渊也同样难过,同样为难,作为李思容的丈夫,他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让她充满期望的孩子没了……

  他条件反射看向苏芷,眼神中带着求助。

  苏芷却不自觉地低下头,避免与他的目光直接接触。

  李思容是个敏感的,看两人这般,不由分出一只手来拉住苏芷“阿芷,你怎么呢?”

  苏芷鼓起勇气抬头,她……她倒也没有什么,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情与她说清楚。

  “我……看到你醒来高兴!”她违心地撒谎。

  “不对,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李思容瞧她一脸不自然地模样,又见傅青渊的表情也很有不正常,不由皱紧了眉头,一只手拉了一个人非要让他们把事情说出来。

  “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我的病……我真的好了吗,我难道要死了吗……”

  李思容想象力无比的丰富,没等苏芷答话,就自问自答起来。

  苏芷心头酸得不成样子,语气急促地道:“当然不是……不是的,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

  李思容笑了,拍拍她的手背:“可你这样一定是有事的,你不要想着隐瞒我,你瞒不过我的!你放心,我心里承受能力可强大了,你说什么我都能受得住!”她强烈要求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拍着胸脯向苏芷保证她会没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撑住的。

  苏芷却没有她所说的那般放松,她全程僵着身体又看向傅青渊。

  她想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傅青渊来说。

  她突然起身,抹了一把眼泪,眼眶已经涨得红通通的了。

  “我这边给你开了一些药,还要给你去熬,那药的熬法很特殊,我得亲自去上着,不然由着他们不懂熬的人瞎熬的话你喝起来会苦到你怀疑人生!”苏芷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话,然后在李思容失落的眼神的注视下逃一般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走廊上,她听到李思容急促地声音“夫君,你告诉我!”

  看来她是一定要知道了,苏芷叹息一声,悄悄地在怀里摸了一阵,准备好了两颗药丸掏出来唤来被赶出来的珠儿。

  “我去看看药,你且在这里等着,要是里面有什么异样的话,就进去把这药喂给你们夫人吃下!”

  “这……”珠儿吓了一跳,瞧着那两颗黑漆漆的药丸,她心里压力一下子就来了!

  “没事的,去吧,她会好起来的!”

  人都说为母则刚,就算失去会让人短暂的失魂落魄,会让人无法接受,但是她还有两个孩子,她相信她总会挺过来的!

  苏芷说完转身去了院中熬药的小厨房。

  她先前所说的虽然是为了躲开李思容,但话里面的事情倒也不是作假的,这药的确得好好熬制。

  “你们把这药先捣一捣再熬!”她指着清洗好的药材。

  自己转身撕了一些薄荷和甘草进去,然后她坐了厨房里的人特意给她搬的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围着暖和的炉子烤着。

  接下来就是等着三碗水熬成一碗,别的便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她从没有觉得时间变得这么漫长过。

  “青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的话现在才刚刚酉时!”从午时过来,到安抚下李思容,再到她躲避到厨房里来,这期间才将将过了一刻钟的时辰,她掰着手指头算着不知道还需要等多久她才能过去。

  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俩到底有没有把话说完。

  一旁站着的青离晓得她的心思,见她这般坐立难安,立刻起身前去悄悄地打听了一番。

  回来时青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语气急促地道:“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奴婢瞧着傅夫人好像不太对劲!”

  “她怎么呢?”苏芷腾地起身,但看着熬好的药汁,她还是盛了一碗端着去。

  到得屋子的时候,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家具杯盏全都落在了地上,她瞧得满脸黑线,脑子里一阵凌乱。

  不由叹息:“思容……”

  “哈哈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李思容突然从床帐后面钻出来,披散着头发,脸上带着毫无烦恼的笑。

  “我的孩子还在!哼,傅青渊,你骗我,我明明还有孩子,阿芷,你快来,快来替我看看我的孩子怎么样,他是不是还好得很!”李思容樱唇嘟着,满脸不高兴地瞪着傅青渊。

  “思容……”苏芷愣住了,双眼不自觉地瞧向傅青渊。

  他到底对思容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傅青渊察觉到苏芷的眼神,立刻一脸失神地摊着手无措地道:“郡主,你快替思容看看……我刚刚说错话了!”

  “你说了什么?”苏芷瞧着李思容那景象,心中仿佛已经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了。

  “我只是……只是被她问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就说了实话,我……不是故意的, 唉,郡主,现在该怎么办……啊……”傅青渊吞吞吐吐地把一句话说完,到最后的时候却挨了李思容一下。

  “让你乱说,让你乱说,你要是敢诅咒我们的孩子我就跟你没完!”李思容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护住自己的小腹。

  “思容,我没有乱说!”傅青渊挨了一下,一点儿也不疼,他只是心头难受。

  孩子没了就没了,可连思容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该怎么办?

  眼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把全副希望都放到苏芷身上。

  “郡主快替思容把脉,看看怎么样治好!”他拉住李思容将她往苏芷面前推。

  苏芷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李思容摇了摇头竭力反对道:“不,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子好好地在肚子里,你们撒谎骗我,为什么要替我把脉,我不干!”

  李思容原本力气不大,可这番失了心神,力气居然变得大了许多,苏芷的手刚碰上,就被她死命绕开了,怎么着都不让她把脉。

  但苏芷在刚刚的触碰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需要好生把一把,如此她才能准确掌握她的情况,她轻声哄着:“乖啊,思容,我替你好好把把脉,看看孩子在里面可还好!”

  “你不骗我了,我就说嘛,我的孩子还好好地,非要骗我,你——傅青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哪,是不是又在哪家楼子里看上了哪个唱花戏的小娘想要将她接回后院里来了,我告诉你,你爱接不接,反正你不许欺负我的孩子,否则我跟你拼命!”

  李思容瞪着眼睛,神情严厉地警告傅青渊。

  苏芷心神一动,与她一块儿抨击着傅青渊,然后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动,不时地感知着她脉搏的动作。

  傅青渊尽管被骂了,但看苏芷还是哄得李思容没再乱动了,于是那些骂他便也都统统承下来了,嘴里还要安慰着:“思容你误会了,我没有!”

  “你少骗我了,成亲的时候你就说过你花心未泯,不可能为了我就回归家庭,你该要出去玩儿还要出去玩儿,反正我管不住你,你爱干嘛干嘛去……”李思容冷着脸不悦地控诉着傅青渊曾经干过的糊涂事。

  有些话是苏芷从前未曾从她的口中听过的,傅青渊听着那些不曾作伪的话脸色不由得一阵红通通的,他不安地时不时抬眸打望李思容。

  就在一刻钟前,他刚刚将他们的孩子没能保住的消息告诉她,她那个时候可吓人了,大叫了一声,突然又整个人没有了声音,接着沉沉地坐着,水也不喝,点心也不吃,脸上的表情更是阴郁不定。

  与她成亲十年,他还从未看过那般模样的李思容。

  他从来都以为她在他面前只有一幅面孔:温婉柔和、相夫教子的贤妻模样。

  不可否认,李思容嫁他十年,一直都是家族中,甚至是朝堂中数一数二的贤惠妻子,不管着他在外面寻花问柳,她只有一个原则,只要不随便把那些女人往家里带,随便他怎么样玩儿都无所谓。

  而且她也是顺天府中最会赚钱的夫人之一,当然这其中要除掉面前这另外一位厉害人物。

  不过他的娘子却也是不差的,将婆媳关系、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处理得十分恰当。

  以至于让他不知不觉地就完全习惯了她的温情她的陪伴,若是哪一日他下朝回来没有看到她,他就会浑身不舒服,就会止不住地想她。

  傅青渊这番想得有些入神,以至于好一会儿才听到苏芷呼唤他的声音:“傅拇指使,我已经知晓思容的问题,先别走神了,赶紧把药给她喂了!”

  苏芷说着,端过她先前放在高脚红几上的药汁递给他,傅青渊接过就哄着李思容喝下了。

  李思容头发凌乱着,神情有些极致的失去控制,但是喝过药之后,那双眼睛便慢慢地恢复了一些清明,她基本上能够认得出人了:“夫君!”她浅浅地开口。

  傅青渊愣了一下,听着这清晰好听的声音猛地从不知道已经拐到哪里去的失神中回过神来:“思容……”

  李思容被他温柔的回答声弄得一怔,尔后不高兴地嘟着红唇抱怨:

  “夫君,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那百花楼里的萍翠姑娘怎么样?听说她可是百花楼里新近选出来的花娘!”

  听着李思容一本正经地询问傅青渊一脸头大,不过在苏芷眼神的暗示下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夫人啊,我早就没去了!而且百花楼如今的花魁娘子可不是什么萍翠了,而是柳烟了!”

  李思容一听顿时急了,拉着他的手臂用力摇晃:“你没去你怎么知道是柳烟的?”

  傅青渊道:“还不是魏什么那玩意儿老在我耳边念叨我才知道的!”

  魏什么?

  苏芷眉眼挑了挑,这名字叫的……

  李思容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嗔了她一眼笑着解释:“这魏什么便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他们俩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就连这寻花问柳的德性也差之不多。”

  李思容解释完傅青渊还要反驳,她立刻柳眉一瞪:“你还要再骗我……你别以为我闻不到你身上的脂粉味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先前的习惯我不管你,但如今我的好姐妹在这里,你还敢把味儿带进来,我可是要翻脸的!”

  李思容嘴里说得不客气,听着好似很凶蛮,但那柳眉倒竖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却煞是可爱。

  傅青渊终于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突然哽了一口,顺势接过话头:“那我去洗洗!”

  “快去快回!”李思容烦躁地挥手,然后揽过铜镜,看到自己一身凌乱,还有披散下来的头发,这样的装扮简直毫无形象可言,她吓了一跳,捂住口鼻:

  “阿芷,我……我这是怎么呢?我刚刚难道就是这副模样在夫君面前说话的吗?他不会觉得我丑对我有意见,以后都不回来住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你别想太多了,你如今可是怀着他的孩子,他哪里敢不回来住!”

  “也是哦,你别看夫君他平日里看着好像极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对孩子还是很用心的,想当初我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可高兴了,一连三俩月都没有出去鬼混过……”李思容说着脸上放出光芒来,仿佛就要溺死在自己纺织地梦境之中了。

  苏芷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将其引到床榻上去,她温和地安抚她告诉她很困很累了,她需要休息。

  “你休息吧!”苏芷将她催眠得睡下了,吩咐珠儿好生守着,尔后走出了房间。

  “夫人……我们家夫人这是怎么呢?”珠儿还想追出来问一问,苏芷却朝她摇了摇头:“你们家夫人的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儿的我倒是与你说不清楚,这样吧,我先去找你们家大人!”

  有些问题她得率先与傅青渊交流,才能得出最终的答案。

  步行到庭院里,寒风溯溯,她裹紧了厚厚的皮毛披风,一眼便看到了穿得薄薄地衣衫的傅青渊,她上前唤道:

  “傅指挥使,你在想什么呢,我且问你,你们夫妻俩之间让你印象或者让思容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傅青渊一惊,被这个问题问得陷入了沉思。

  “我们成亲十年,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岁月,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容我想想……”

  他印象最深的当然是两个孩子的出生。

  “可能我问的方式不对,应该是问在思容的记忆中,令她觉得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么事?”

  傅青渊一怔,突然眼前一亮:“是五年前……”

  五年前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一个女儿。

  “我自来有些桀骜不驯,喜欢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过活,自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但那时候却因为思容的一句话,我便再也没有生出去鬼混的心思了。”

  苏芷好奇,傅青渊从前爱鬼混的事情她十分清楚,甚至她到现在还记得傅青渊在第一次见到胖乎乎的她时所说的那番话,嫌弃她长得丑。

  所以从那时起,傅青渊其实在她心中的印象并不算好,没有内涵,只是一个普通的外貌协会的人。

  后来更是听说他在绵州城里住了没多久,就把城中的好些妓楼都逛了一个遍。

  最起码十个花魁娘子,他一个人就睡了八个,甚至还一度留下了一个傅相公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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