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修泽命唐钧率兵连夜攻击宁州城门。此时守城门的士兵正打着瞌睡呢,压根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就稀里糊涂地被打得节节败退。
此时,正在睡梦中的石超被底下人急急喊醒。待他带着亲信匆匆赶到,城门早已落入司徒修泽的控制中。至于城中原本的将领兵士,早就死的死逃的逃。
看着面前的这帮杂牌军,石超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悔恨当初就不该轻信代王的鬼话,让他帮忙剿匪。这下可好,倭乱没平反倒让代王抓了壮丁,攻了城门。
然而此时已经悔之晚矣。如今整座城的城门都在代王的控制之下,而且对方手下还有火铳队,饶是他此时也不敢同他们硬碰硬,那样无异于以卵击石。
司徒修泽一身戎甲,立于骏马之上,看着眼前被擒的石超沉声询问:“石将军,本王再问你一次,到底是效忠老三还是效忠本王?”
不同于以往所见的矜贵,此时的代王面颊染血,周身裹挟着浓烈的杀伐之气。石超愣愣地抬起头,一时间竟只觉得恍然。
还不等他开口,耳旁却传来了一个让人“又恨又念”的熟悉声音――
“像他这样的死脑筋,即便殿下问他,他估计也会给您一个否定的答案。”
闻声,石超倏地抬头,瞪大双眼盯着眼前人,“叶鸿福!你……你没死?”
叶淮笑了笑道:“好久不见啊石将军,别来无恙。”
看到眼前这一幕如果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石超那就真成傻子了。就见他横眉竖目地怒斥道:“好你个叶鸿福,我原先只当你那日是被倭寇掳去了,没曾想你竟是和代王暗通款曲、狼狈为奸,你这样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
听到石超这番斥责的话语,司徒修泽便知对方这是误会了。按照严格意义来说,他同叶鸿福真正达成同盟战线也不过才短短一两日的时间。虽然如此,他也没有要同人解释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看向身旁的叶淮,有些期待对方会如何回复。
却见叶淮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莫名:“原来他信任我吗?还真看不出来呢。”
石超:!!!
叶淮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让石超觉得心梗。他张了张嘴,表情讷讷,似乎极力搜刮了他那本就不太富裕的脑容量,想要组织出语言来回怼叶淮。然而想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欣赏着石超涨得通红的脸颊,叶淮笑眯眯道:“自古以来,这天下向来都是能者居上,我不过就是做出了我该做的判断罢了。况且……”
“况且我又不忠于楚王,为何要对得起他的信任?”
司徒修筠如今已经称帝,可眼前人对他的称呼却仍是楚王。此等蔑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石超:“阉狗!你不得好死!”
听到如此辱骂言语,原本隐匿于黑暗之中的成诗随即提刀上前,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同对方拼命。
“不必如此。”
叶淮抬手制止了成诗,沉声道:“不过都是各为其主罢了。”也不知是说给成诗听的还是说给代王听的。
石超最终没有被杀,只是被囚禁了起来。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成诗忍不住道:“代王殿下可真是宅心仁厚。”到底不是同一派的,能保住性命已经很不错了。
叶淮闻言笑了笑,没有接话。
虽然石超性格鲁莽又有些狂妄,但凭心而论他也算不上是什么恶人。只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只不过……代王现在不杀他并不代表以后不杀他。在除非石超倒戈,不然他们之间便一直都是敌对关系。
……
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自然也瞒不过成乐他们。正当一群人心急如焚之际,却看到了自家督公伴随在代王左右并与之谈笑风生的淡定模样。
礼乐书三人也不是傻子,都这样了还能不明白自家老大要干什么吗?
虽然这段时日他们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猜测归猜测,实际看到这一幕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刺激的。
毕竟这可是造反呐!不是高升就是掉脑袋,能不吓人吗?
比起三人组的忧心忡忡,曲兰月眼中倒是闪烁着快意十足的兴奋感。
毕竟她当初同意与叶淮合作为的就是这一天。
他不是最在乎权力和地位么?那她就亲手毁掉这一切。她要亲眼看着司徒修筠从王座上重重摔落,她要用他的鲜血来祭奠爹娘,祭奠她枉死的弟妹,祭奠她西昌的百姓!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一旁贡星纬悄悄握了下她的手。
感受到手上温柔的触感,曲兰月微微一顿,回过头恰好撞进了一双担忧的眼眸。此时,即将被仇恨填满的头脑猛然一顿,狂躁的情绪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消退。
曲兰月没有说话,只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眨了下眼回了他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
“啧啧啧,刚一回来就看到你们俩在秀恩爱,看来咱家进来的不是时候啊。”
闻声,二人突的一顿,就见对面叶淮正一脸揶揄地看着他们俩。被打趣的贡星纬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面上飞快地闪过一道红晕。
曲兰月见状忍不住护犊子,“他这个人脸皮□□公你别闹他,不然回头我还得哄。”
听到心上人这么给自己拆台,贡星纬有些不服气的哔哔:“谁脸皮薄啦……”
曲兰月挑了挑眉,“当然是你啦,不然难道还是我吗?”
看着面前这对似乎颠倒了相处模式的小情侣,叶淮不由脑补出了一本“女皇的小娇夫”的狗血女尊文。
记得他们同辈的一个小师妹就格外喜欢看这种玛丽苏小说。当时他听她描述剧情的时候压根想象不出这到底是什么辣眼睛的画面。直到他现在见到了曲兰月和贡星纬……
没想到曲兰月在贡星纬面前竟然这么攻气。光看她和司徒修筠的前世回溯根本看不出来她竟然是这样一个性格啊。
001对此表示见怪不怪:“人家可是西域公主,长在马背上的女汉子,性格大大咧咧不是很正常的吗?倒不如说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从前的那个只不过是被折断了翅膀的囚鸟罢了。”
“……”
叶淮:“看来她已经找回了自我,挺好的。”
至于其他的,就由他来完成吧。
想着,叶淮正色看着面前三个欲言又止的手下,“想来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