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栖渊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战以择却是心中有数了,看来知道了很多啊,而且绝对不可能是别人告诉他的,毕竟那段记忆只有他们五人有,那是什么方法呢,荒辰紫龙族的能力?与他接触后刺激到了契约、看到了一些片段?还是幻境对灵魂的感应重现了画面……
大概就是这样了,战以择这边一点点推测着,紫栖渊却几乎没意识到战以择的试探,关心则乱,毕竟是一个灵魂,潜意识里的感情多少会影响他的思维。
可是这样的影响对战以择来说并不能代表认同,“你若真的是紫栖渊,就不会在朕面前说朕定下的规矩不公平。”
的确,公平?太可笑了,战以择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公平,跟着他的人也不会抱怨不公平,尤其是紫栖渊。
紫栖渊有些无措的垂下了眼睛,面对战以择,他总是笨拙而被动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无论有没有记忆。
战以择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弯了弯桃花眼,他喜欢这种绝对掌控的感觉,喜欢这种别人在他面前失去主动权的感觉。
一个用情太深,一个清醒理智,也注定了如此。
战以择笑道:“紫柒可别忘了正事,待朕找到巫族属下,你不是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吗?”
紫栖渊听到这话,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身处何地,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主动找即墨巫?”想到这,他竟然有几分嫉妒。
战以择弯了弯眼睛,“因为,墨墨对我很有用啊。”紫栖渊听后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战以择看他不说话,也不再理他,直接观察起他们所在的位置来,却根本分不清该往哪边走。
他有些苦恼的打量着通道的墙壁,有种想把墙壁打穿的冲动,就在他无聊的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注视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微微蹲下身,看着墙角的血液,是紫栖渊受伤时留下的。
血液本来是一滩,在离墙很近的地方,不认真看还以为是贴着墙的。可是这本来和墙有二指宽的距离的血液,却莫名的分出一小股流向了墙,最不寻常的是,流向墙之后并没有停止,仿佛流到了墙后面一样。
紫栖渊见他蹲下身,自也是跟着他来看看情况,此时也感觉到了这一幕的不寻常。
战以择道:“你能不能感应到我们脚下土地的坡度?”
紫栖渊闻言闭目感应空间之力,虽然此处无法调动时空之力判断方向,但感知时空是荒辰紫龙族的本能,所以判断脚下土地的坡度还是能做到的。
“确实有轻微的倾斜,不过却并不是沿着通道的方向。”紫栖渊回道。
战以择沉思,他一边触摸着没有缝隙的墙与地面连接处,一边想为什么血液能流过去,除非这里并没有墙……并没有墙?
战以择感受着手下砖石的触感,皱了皱眉,这明明是有墙啊,可是为什么血液能无视墙流过去?
紫栖渊迟疑道:“会不会是我的血液?”
战以择不语,直接拿出一把刀,在自己手腕上一割,把手放到墙壁边缘,血一滴滴落在地上,过了一会儿便缓缓流动,穿过墙壁,战以择见此叹道:“只要是血液都可以。”
紫栖渊看着他的伤口,轻声道:“先包扎吧。”战以择愣了下随即应了声“好。”取出药敷在手腕上,另一只手拿出布条,手法熟练的单手包扎了起来。
看者紫栖渊欲言又止的神情,战以择想了下就明白了,是想帮他包扎吗,然后看到他手法熟练才没说出口?
但战以择也更加确定了他没恢复记忆,只是看到了一些他们上辈子的事情。
因为若恢复记忆,紫栖渊必然会记得战以择的很多小习惯,比如即使伤口能自己处理,也经常因为惫懒让亲信侍候。
紫栖渊犹豫间,战以择已经包扎好了,他只好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是只有血液能通过吗?”
战以择眯了眯桃花眼,:“不一定。”
说罢取出一枚丹药,放在墙边,只见丹药先是停了几秒,接着以极慢的速度滚动起来,一会就到了墙边,“啪”的一声轻响,被挡住了。
战以择挑了挑眉,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些清水,倒在墙边,结果水流却一点点穿过了墙。
紫栖渊若有所悟道:“是液体?”
战以择点了点头,又取出了些不同的液体发现也能穿过砖红的墙壁,他笑着总结道:“只要是含有水的东西都可以,早该想到的,朱雀属火,水克火,唯有此法可破此局。”
紫栖渊点了点头,狐祖的细心敏锐,一千年前就人尽皆知,此时战以择也是不慌不忙的研究出了这里的谜团,可见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态,这么冷静吗……
战以择可没空理会紫栖渊的出神,他用水灵力包裹住了刚才那颗丹药,朝着墙的方向移动,果然,穿墙而过!
他微弯的桃花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接着对紫栖渊道,“我们走吧,穿过这里,定然就是正确的路。”
紫栖渊问道:“你是指咱们所在位置可能是幻境?”
战以择解释道:“差不多吧,这里封印了你的时空之力,前后的路又一模一样,以朕的经验来看,多半是一处让我们不断兜圈子的阵法或幻境,走不出的人可能会被活活困死。”
紫栖渊见他神情笃定,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场,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接着便放松身体,任由战以择的水灵力将二人从头到脚包裹,紫栖渊先是伸出手,看到了手直接穿过墙壁的情景,也是心下喜悦。
果然,二人走向墙壁,却根本感受不到墙壁的存在,直接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间大殿,殿内有四个巨大的柱子,火红的颜色,印刻着黑色的鎏金朱雀纹,殿内装饰华贵,又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庄严肃穆之感。
战以择走在主座之下铺着的金红地毯上,看着地毯两侧竖直架子上不灭的红色火焰,没有说话。
他顺着地毯,拾阶走到主座前,打量着印刻着朱雀纹、形状如神鸟展翅一般的巨大座椅,轻声道:“这王座一直在,朱雀却不知换了多少代。”
紫栖渊微微仰头看着座椅旁边的战以择,赤色的衣角垂在地上,宽大的黑色衣袖搭在扶手旁边,只露出半只手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椅背,敛眸微微出神的样子。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或许在过去,或许在无法预知的未来,而战以择,就像是这王座的一部分,流露着一种沉寂的沧桑。
没人能拥有绝对的权力,就像那些抓不住的时光,但或许有些人能拥有只属于他的仰望,就像信仰。
第三十一章 朱雀的传说
第三十一章朱雀的传说
内殿,一个一身棕色布衣的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白末道:“我知道了,他派你来就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