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一身是胆
夕阳下,赵云坐山坡上,十几个亲卫三三两两的坐一旁,有的甚至双手抱头躺着,眼睛看着天,有的则侧着身子,枕着马鞍,睡得正香,远远的看起来真是休闲自,但是如果鲜卑人走进了看,就会现除了赵云之外,没有一个不脸色白的。
如果不是赵云的命令,他们宁愿跳起来,骑着战马向敌人冲过去,也不肯躺这里扮悠闲。这要是鲜卑人冲过来,来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啊。
赵云为了安慰他们,给他们讲故事。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狼居胥山,就是咱大汉人有名的少年将军霍去病来过的地方。不过,你们要知道,除了霍去病和卫青,还有李广这样的名将。有一次,他遇到匈奴人,就是这么做的,沉着冷静,匈奴人摸不着底啊,也不敢过来,后被他安然返回。
这些赵家部曲虽然未必知道当年的大战,但这几个人的名字多少听说过,见赵云这么有把握,他们这才稍微心安了些:“大人,你说鲜卑人会和匈奴人一样蠢吗?”
“这不是蠢,是谨慎。”赵云笑眯眯的说,“如果是你,你会相信我们只有两人吗?”
那个部曲眨着眼睛想了好一会,用力的摇了摇头,腮帮子上的肉悠悠乱颤。
“所以你们不用怕,要怕是他们。”赵云从容的笑笑:“眼下只是一些探路的,就算他们敢冲过来,我们也可以轻松的收拾他们,那年吕奉先和徐公明沙陵击败了三千多鲜卑人呢。”
“那是,咱家大人不能比吕奉先差。”一听到吕布,赵家部曲的胆子壮了起来。吕布和赵云都是刘修手下的俊俏郎君,不过吕布野一些,赵云雅一些,而且赵云入幕早,以前一直是大人的别部司马,按理说,这次出击应该由赵云做主将才对,可谁曾想却由韩遂占了先,甚至连吕布都抢着做了先锋,这让赵家部曲非常不爽。
赵云没有吭声,他看着远处逡巡不前的鲜卑人,心急如焚。按照时间计算,韩遂他们现应该正猛攻野狼部落,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如果慕容风赶过去,对已方的形势非常不利,能拖上一时,就能给韩遂他们争取一点机会,如果能拖到明天早上,那是好不过了。有一夜时间,不管胜负,韩遂他们都应该做好了准备。
可是,对面是慕容风,草原上少有的智者,能不能骗过他,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赵云忽然眼神一紧,他招呼了一声,站起身,翻身上马,从地上拔起铁戟,忽然打马奔下了山坡。山坡下,十来个鲜卑人正犹犹豫豫的向这边走来,看样子是想试探一下虚实,一看到他向山下狂奔,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拍马冲了过来。
赵云的白马非常神骏,又借着坡势,冲到鲜卑人面前的时候已经跑得飞快,鲜卑人厉声呼喝着冲了过来,双脚用力的踢打着战马,希望跑得快一些,他们虽然人多,但是速不占优势,冲撞起来会吃亏。
赵云清喝一声,双手端起,手腕用力一抖,戟头突然颤了起来,出嗡嗡的鸣叫声,好象突然有了生命似的。
“嗤!嗤!”两声轻响,铁戟颤抖着,像一条着草皮飞行的灵蛇,一错马的时间里割破了冲前面的两个鲜卑战士的咽喉,随即飞向第三个人。那人大惊失色,顾不得多想,挥起手的战刀就劈了下去。
“当”的一声,战刀砍戟头上,一股大力传来,战刀脱手飞出,戟头却改变了方向,离他脖子不过三寸的地方掠过,他几乎能感受到戟刃上寒森森的杀气,吓得他浑身一阵寒颤。
“扑扑!”又是两声响,伴随着同伴们的惨叫声。
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远处,扑通扑通的落马声相继传来,一声声或凄厉,或绝望的惨叫声响起,那名鲜卑骑士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坐马背上的同伴,绝大多数都捂着咽喉地上痛苦的翻滚,剩下的三四个人手忙脚乱的四处乱爬,仿佛躲避看不见的厉鬼。
“嘿!”远处,那个汉人将军圈马走了回来,冲着他叫了一声。这次他没有冲锋,单手绰戟,蹄声特特,悠闲得好象是来打猎的。
而他就是猎物。
两匹战马从他背后呼啸而来,一柄战刀带着风声,一刀砍下了他的级。喷洒着热血的头颅沿着山坡一直滚到那个汉人将军的马前,圆睁的双目代表他死之前的震撼。
赶到的赵家部曲将那几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鲜卑人一一斩杀,然后将他们的级挂马鞍上,赵云蘸着鲜血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一拍战马,让它们沿着来路自已回去,这才回到山坡上,重坐下,享受起从鲜卑人身上收到的干粮。经过刚才的一战,赵家部曲心情非常兴奋,一边吃一边说笑。
“鲜卑人真是小气,打仗啊,就吃这东西?”
“就是,这些人真是何苦,不如到并州去屯田,就是做个奴隶,也吃得这比好啊。”
“屁!奴隶?我看大人会把他们安排到煤矿上去挖煤,现并州人多了,煤的价格涨得很快,那些承包了煤矿的笑死了。”
“挖煤也比这个好,挖上几年煤,如果能活着出来,以后也有机会入籍,做半个汉人嘛。”
“哈哈哈……说得也是啊。”
慕容规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级,看着马鞍上用鲜血写就的汉字,眉头皱成了川字。他不认识汉字,但是从这看似端庄的字体,他看到了一种让人不敢藐视的威严。他查看了这些人的伤口,有一大半是被同样的武器割断了咽喉,一击毙命。他知道这些斥候虽然算不上武力超群,但也都是凶悍善战的战士,什么样的人居然能他们的包围之轻松的斩杀?
慕容规找来了一块布,把那些血字临摹下来,让人快马送给慕容风。
慕容风很快来了,他细细的查看了那些死者的伤口,脸色平静无波,抬起头看着远处只剩下山影的地平线,久久不语。
“大帅,那些汉人说什么?”
慕容风看了一眼手里的布,顿了顿,“大汉辽将军长史赵云行猎至此,请赐教!”
“打猎?”慕容规叫了起来,“这是我们鲜卑人的地盘,他来打什么猎?”
“闭嘴!”慕容风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让他闭了嘴。“你真相信他是来打猎的?要真是打猎,他能带几个人,多一两千了不得了,看到咱们他还不快跑,敢来找死?”
“可是……并州的汉人总共才万人呢。”
“他们不会征匈奴人?”慕容风反问道,慕容规没吱声,他知道慕容风说得对,匈奴人现是汉人的狗,大汉的骑兵有一大半是匈奴人,这次汉军大举出塞,匈奴人也其。如果汉人征匈奴人,他们再多上一两万兵力也是正常的。
慕容风剑眉紧锁,他担心的倒不是匈奴人,而是风裂,宴荔游和他说好的,先破风裂,再破落置犍落罗,以后西部鲜卑就是野狼部落一家独大,可是他刚刚接到宴荔游的消息赶来,汉人却出现这里,这事情的确有些诧异。
风裂的女儿风雪嫁给了刘修,刘修是不是也这里?落置犍落罗会不会感觉到了危险,也和汉人联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兵力就不占优了。天又黑了,万一了埋伏,那可是凶多吉少。
“立刻扎营,小心戒备,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慕容风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派斥候四处打探,看四周有没有伏兵。派一个人队过去和他们对峙,如果他们逃跑,立刻追击,如果不跑……那就等斥候的消息。”
慕容规领命,一一吩咐下去。大军开始扎营,篝火点了起来,将方圆数里的地方照亮。
慕容规不敢大意,亲自带着一个人队赶到山下,想要试探一下,却现山坡上也点起了篝火,火光,一杆大旗微风轻轻摇摆,十几个汉人围着篝火正吃东西,远远的,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他们非常悠闲,一点紧张的意思也没有。战马就系一旁,自得的吃着草料,不时的扬扬脖子,甩甩蹄子。
慕容规不知深浅,只好一边派人绕过去查看,一边耐心的等耐着。
夜幕降临,一杆大旗,一堆篝火,和远处的鲜卑人大营遥遥相对。鲜卑人看不到的那一侧山坡下,赵家部曲正竭全力的追杀鲜卑斥候,他们像狼群追赶猎物,战术灵活,杀法凶狠,远处用弓弩,近处用刀戟,将那些费了好大力气才转过来的鲜卑人杀得叫苦不迭。
茫茫黑夜,杀机四伏。
赵云坐大旗下,篝火旁,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嘴角抿起一抹浅笑,“看来那些羊肝、牛肝的都没有浪费啊。”
……
弓卢水畔,激战正酣,以关羽为的一重甲士大砍大杀,势不可挡,不管对方是弓箭手还是盾牌手,反正撞着就是一剑劈将过去。锋利的斩马剑连马都斩得,砍人不话下,鲜卑人大多是皮甲,遇到这种利器基本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开膛破肚都是轻的,身道异处也是情理之的事。
重甲士们分散开来,排成两横排,大剑舞得呼呼生风,一往无前的向前杀去,纵使有几个运气好得爆棚的,也挡不住后面的虎士,被一一结果了性命。有重甲士前,连骁勇善战的许禇都没有了挥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刘修身边,防防流箭之类,显得有些寂寞。
负责阻击的一千步卒就像挡洪水面前的土坡,一个回合就死伤惨重,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着冒着热气的肠肚心肝,鲜卑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斗志。
关羽气势如虹,被吕布击败的沮丧如今已被敌人的鲜血冲涮干净,他一剑将挡面前的后一个敌人砍成两段,手一指:“继续攻击!”
“喏!”一重甲士甩落身上的血肉,轰然应诺。虽然只是一人,却有着万人的气势。
远处看到了这惊人一幕的鲜卑人见他们迈开脚步冲杀过去,不敢怠慢,弓箭手举起了手的弓,长矛手紧起了手的矛,只是双手颤抖,两眼无光,还没有接战,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本能,听从号令作战。
一篷箭雨飞出,扑向重甲士,重甲士视若未见,单手拖剑,大踏步前进。
“当当当……”
“当当当……”
一连串的脆响,一连串的火星,如杀神的重甲士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们只是拖着剑,带着无可低挡的杀气向前突进。
关羽第一个冲到阵前,冷笑一声,大剑横扫,的一轮杀戮开始。
长矛,被一斩两截。
木弓,如朽木般散开。
皮甲,像一层纸不堪一击。
鲜卑人目瞪口呆,看着沉默砍杀的重甲士,如同看着黑夜里冲出来的杀神,他们不是不勇猛,不是不努力,可是重甲士面前,他们的勇猛和努力都不起任何作用。
他们刺了重甲士,可是长矛无法刺透铁甲,对方只是一挥手,大剑连人带矛一斩两截。
他们射了重甲士,可是不管是石制箭头还是铁制箭头,除了重甲上敲出清脆的声响,颤出灿烂的火光,根本伤不着对方分毫。
他们砍了重甲士,可是战刀铁甲上滑动,大的作用不过是出刺耳的声音。
可是对方只要一击,不管是从哪个角出的一击,都足以让他们丧失战斗力,甚至可能让他们死去。这些身穿重甲的汉军面前,他们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没有几个人能坚持绝望的攻击,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事物。
一个人队倒下了,又一个人队倒下了……
不管是接战的鲜卑人还是观战的,他们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所有的勇气都被对方的杀气压榨成一股股冷汗,透体而出。
他们能做的就是抢被斩杀之前出求救的号角,或者……逃跑。
鲜卑人求救的号角声和汉军狂飚直进的战鼓声混杂一起,号角声越来越慌乱,而战鼓声却越来越雄壮。与此同时,正大营里冲杀的汉军骑士们也士气大振,越的骁勇,人如虎,马如龙,肆意杀戮,随意践踏,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鲜卑人摇摇欲坠的阵势。
听着后营一阵急似一阵的求救号角,得知红日部落和汉人勾结,正攻击他的后营的消息,宴荔游再也支撑不住了,他趁着夜幕,带着亲卫营杀出了重围,向东落荒而逃。他知道慕容风就不远处,只要他一直向东,他就有活路。想来汉人再凶狠,也不敢黑夜追杀他。
他一跑,士气顿时崩溃,已经被汉军杀得心惊胆战的将士们除了一部分突围四散奔逃之后,大多数人都放下了武器,举手投降。刘修和韩遂等人见了面,这才知道慕容风真的就里之外,现只有赵云带着二亲卫营后面放哨。
刘修不敢怠慢,立刻打扫战场,贾诩自高奋勇,“我去见见风裂。”刘修答应了,面对慕容风的优势兵力,风裂如果还不愿意和他合作,那就只能不管他的死活了。
贾诩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风裂的大营,一看才知道,原来红日部落的落置犍谛敖也。
“宴荔游跑了,向东去了,应该是和慕容风汇合。”贾诩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已经得到消息,慕容风的大军就里之外,很快就能到达这里。刘大人刚刚击败了野狼部落,收缴了大量的战利品,不知道二位大帅有没有兴趣,如果没兴趣,我们就烧了,反正也带不走。”
风裂沉默的坐了半晌,后抬起头,“我要见见他。”
贾诩微微一笑:“欢迎之至,想必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风裂面无表情,可是眼却有掩饰不住的痛苦之色。他已经从落置犍谛敖那里得到了消息,他曾经的好朋友慕容风带着两万大军赶来了,要和宴荔游一起夹击他,彻底把他从这片草原上清除掉。事情已经到了不能不做决定的时候,不和刘修联手,他就只有被慕容风打败的结果。他可以死,但是牛头部落不能就这么亡了。
风裂再也不犹豫了,他派了一个信使去见慕容风,我已经和刘修联手了,你要敢来,我就和你决一高下。红日部落也加入了我们,从即日起,西部鲜卑脱离弹汗山王庭,不再听从檀石槐的命令。
刘修弓卢水边见到了风裂,几年不见,风裂苍老了很多,头基本全白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点也看不到当年宁县城外的风采。刘修有些伤感,当年的风裂是多么意气风啊,现怎么变成这模样,要是风雪看到了,不知道得伤心成什么模样。
“大人。”刘修躬身施礼,请风裂刚架起了篝火旁入座。今天虽然冷,却好没有风,熊熊的篝火烧得正旺,几个虎士将刚钓上来的鱼简单的处理一下,就扔到煮沸的锅里,锅里翻腾着鲜的羊肉,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馋涎欲滴。
“我们汉字,有鱼有羊就是鲜,如此鲜美的汤,配上美酒,能和威镇草原的风裂大人对饮,是一大快事。”刘修拿起酒壶,亲手递到风裂面前。风裂迟疑了片刻,接过来,浅浅的饮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败军之将,不敢言勇。”风裂慢吞吞的说道:“大人出道不过数年,连战连胜,威名早已传遍草原,我风裂怎么敢自称威镇草原。”他抬起头,眯着眼睛,“大人,下一步准备打谁?”
刘修眼光一闪,笑了:“回去。”
“回去?”
“是啊,我的任务就是负责西部鲜卑,现狂沙部落没了,野狼部落也残了,只剩下一个红日部落,还是我们的盟友,我已经完成任务了,自然还要回并州去。”
风裂慢慢的点了点头,转动着手里的酒壶:“大人没有兴趣到北海一游吗?”
“有啊。”刘修笑道,风裂手一滞,他身后的裂狂风也瞪起了眼睛,刘修不以为然,接着说道:“风雪很想念你们,也想念北海,只是这次作战辛苦,我没让她跟着来。等战事完了,我会陪她回北海省亲。我们汉人有这个习惯,叫归省,到时候还要北海呆上一段时间呢。”
风裂无声的一笑,用手的酒壶和刘修碰了一下:“我等你们。”
裂狂风咧着嘴乐了,“那你们来之前可得先报个信,我派人去猎个白熊给你们做褥子。”
“那就多谢了。”刘修笑道。两人说了一阵闲话,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刘修知道牛头部落现的实力太差,便把野狼部落的俘虏和物资又给了他大半,并且建议他合适的时候从北海搬出来,移居到浚稽山附近,那里离大汉边境近一些,如果有什么事,接应起来方便一些,环境也要好得多。
风裂不置可否,甚至对刘修慷慨的赠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兴奋来,神情显得非常迟钝,眼珠半天也不动一下,只是低着头,闷闷的喝酒,很快就醉倒了,鼾声大作。裂狂风非常尴尬,连连向刘修打招呼,刘修却能理解风裂此时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落置犍谛敖有些心神不宁,刘修把战利品送给风裂的时候,他既有些眼馋,又不敢开口。风裂说红日部落也和汉人联盟了,他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左右逢源,弹汗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的妹子阿黛拉会不会倒霉,他现很担心,重要的是,如果檀石槐率大军来征讨怎么办?别说刘修要回并州了,就是刘修留下来,集合他们三人之力,他们也不过只有三万多大军,可是檀石槐能集结的力量至少五万以上,甚至可能达到十万。
“你担心什么?”刘修忽然问道。
落置犍谛敖欲言又止。
“檀石槐?”刘修又问。
落置犍谛敖点了点头,眼的担心不言而喻。
“他暂时来不了。”刘修轻声说道:“马上就要五月大祠了,他现重要的任务是夺回弹汗山,要不然就得把王庭迁到漠北。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吗?”
落置犍谛敖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不把战利品分给你,就是不想让你落了口舌。”刘修接着说道,“你和风裂不同,你的妹子是和连的妻子,有可能是未来的阏氏,红日部落可以和我们暗来往,却不可能真正结盟,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落置犍谛敖如释重负,“多谢大人体谅。”
“不过,你帮我转告和连,他如果再没有什么动作,只怕下一任鲜卑大王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如果是这样,我欢迎他……”刘修指了指落置犍谛敖:“和你们红日部落来,我们做一个真正的朋友,一起对付慕容风。”
落置犍谛敖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我要走了,今年的胡市还照样开,只要你们敢来。”刘修站起身,拍拍屁股:“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你们不要牛头部落的后面捅刀子,否则的话,我一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就像当年我汉军追杀郅支单于一样。记住,不要惹我们汉人,量做我们的朋友,至少不要做我们的敌人,否则等你们父子的脑袋和日律推演一样挂洛阳城头的时候,后悔就迟了。”
落置犍谛敖面色一变,僵了片刻,噤若寒蝉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慕容风从斥候收集的消息刚刚得知自己上了当,正准备继续前进,宴荔游带着两千多残兵败将赶到,哭诉了一通,请慕容风立刻兵攻击红日部落和汉军,慕容风大吃一惊,哪里还敢答应他,正安抚宴荔游的时候,风裂的信使到了。
听完了风裂的口信,慕容风脸沉得要滴水,宴荔游也知趣的闭紧了嘴巴,红日部落、牛头部落一起和汉人结盟,以慕容风的实力根本无法撼动他们,赶过去也是个死。
“现只有大王才能帮你。”慕容风拍拍宴荔游的肩膀,爱莫能助的说道。
宴荔游心知肚明,慕容风这是要给和边出难题,连忙应了。他们隐晦的商量了几句,就把野狼部落失败的主要原因变成了红日部落的袭击,正是因为他们从后面袭击,野狼部落才会措手不及,被他们击败。
慕容风后退五十里,临走前,派人给刘修送了一封口信:“贵部赵云,一身是胆!”
收到慕容风的消息,刘修哈哈大笑,对那个信使说,多谢大帅的夸奖,不过一身是胆的可不仅仅是子龙一人,吕奉先之前已经让你们尝过甜头了。这次不巧,未能和大帅疆场上一决雌雄,希望不久的将来可以有这样的机会,到时候再让你们看看,我们汉家儿郎多豪迈,有的是英雄好汉,和我们做敌人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决定。
刘修一席话说得大家开怀大笑,鲜卑信使战战兢兢的行了礼,打马而去,连头都不敢回。
刘修说得轻松,其实却不敢怠慢,他对诸将说,我们来时快如风,去时也要快如电,趁着鲜卑人没搞清真实情况的时立即动身,慕容风也好,檀石槐也好,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这里马上就会重起战火。不过,他们鲜卑人想怎么打没关系,只要打不着我们就好。
我们三十计,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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