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梨弯唇轻笑,抬臂拦住了太医等人前进的路,“本姑娘今日遇着一件烦心的事情,还望太医出手相助。”
用得着么?
太医心里虽这样想着,面上却全然不敢表露出来,满脸堆笑的问,“姑娘聪慧过人,我等愚笨至极,若能帮上姑娘一二,自是乐意的。”
说着乐意,笑意却假的可以,苏锦梨也懒的深究,摆了摆手,招呼人上前后,压低声音嘀咕道:“如何哄一位生气的男子?”
若是换作平时,她有许多的法子在慕容云熙的身边撒娇卖可怜,总有一招能让他心软。
只是,今日不同于往日,那人许是真的生气了,不仅闭门不见,更是连一个口信都不愿意传来,任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想着,苏锦梨不由的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苦闷已然是再明显不过了。
偷偷瞥着她的神情,太医心中不由的腹诽起来,真是比戏本子里的感情还要曲折,前有痴心种为救她受伤,后有深情人打翻了醋坛子,可谓是好戏一出接着一出。
皇家的笑话他可不敢笑,眸眼转了两圈,低声提醒道:“认识或是不认识姑娘与七王爷的人,皆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二位的真情,现下姑娘如此在意佟祺瑞公子,七王爷自是心里难受,生气也是在所难免了。”
吃醋了!
苏锦梨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震惊的瞪的老大,很快从吃惊又转为哭笑不得。
想来慕容云熙一生风流,也可以说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换谁怕是都不会相信他有朝一日后落得一个争风吃醋的地步。
越想苏锦梨的心中越是愉悦,鲜少遇到的光景,她自是不能随随便便的错过了。
视线扫过太医后身,一小药童正垂着头,耐心的等待着,
“小药童,见你如此辛苦,今日便由我来替你如何?”她嘴上说着询问,可手上的动作却是土匪强抢一般。
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小药童吓的连连后退,可怜兮兮的求助神色投向太医。
原想着太医可以救一救他,谁知太医一摆手,意思再明显不过,表示让他别抵抗,没结果。
也就是这片刻的分神,苏锦梨已经将他手中的药箱夺过去,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又瞅上了他的衣裳。
下意识拢紧衣衫,小药童满目惊恐的后退,奈何小羊羔怎么也斗不过狡猾的狐狸,明明一阳刚男儿,却被迫穿上女衫。
再看苏锦梨,长发利落的挽起,提着药箱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药童。
“你可莫要到处声张,若是被人发现,你这一辈子都难以逃掉曾穿着女装的话柄了。”摆明是她的不是,话锋一转,却让小药童一个不字都不敢提。
说起来,还真是他丢不起这个人。
“太医,您请。”苏锦梨笑眼眯眯,放低姿态,全然就是恭敬的药童。
只是,她这一个您字,顿时吓的太医腿下一软,若不是知道这一切全因他有些利用价值才能高上一等,他定觉得自己是时日无多了。
抬手抹了把冷汗,太医笑意不自然的走在前头,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瞥向身后。
苏锦梨可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一心想的就是能够顺利的逃过铁戈的法眼,偷摸的进入房间内,好好瞧一瞧拿醋当水喝的慕容云熙。
行至铁戈身侧时,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生怕一个疏忽露出马脚,好在铁戈并没有正眼瞧她,开门便让她与太医一同进了房内。
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慕容云熙面朝里,侧卧于床榻之上,看都没有看来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