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见到王钢蛋,我心情也比较好,王钢蛋,话说得不是很快,没什么坏心思,朴朴实实的,地地道道一个农村孩子。
李龙也是一个农村孩子,但跟王钢蛋比起来,李龙的悟性更强,李龙那小子也行,也更大,或许是张海山把他带出来在建筑工地,全国各地城市跑了很多,李龙慢慢的开拓了眼界,所以想法也就多了吧。
王钢蛋对我也有很大的帮助,特别是张海山的侄子张永刚,绑架唐芳的那几天。
王钢蛋的手里,拿着一个灰颜色的火兔子,兔子的四条腿被捆着,耳朵非常大。
王钢蛋一只大手,抓着兔子的两只耳朵。
“陈哥!你给我打个电话,我立刻就去虹溪村,找黑皮去了,恰好黑皮也在,这不我们两个人一起就过来了!”
“真的感谢你啊,陈哥!在虹溪山,我下了肚子痛,说来也巧,还真的,就套着了一只活兔子,我心里想着把兔子拿来,请你吃,咱们晚上来个烤兔肉怎么样!”
王钢蛋比原来胖了点,看来过得还算不错吧……
“黑皮呢?!”
我问王钢蛋。
王钢蛋说道:“黑皮一会就来,他就说你也来了,把我先送到工地,自己一个人开车,又去城市边缘的城乡结合部超市,买一些熟食还有啤酒,说晚上要跟你喝酒!”
我心里琢磨着这个黑皮,不知道干活靠不靠谱,反正也有吃喝拉撒,喝酒的事情绝对少不了!
“王钢蛋,这是,沈总!”
我跟王钢蛋介绍沈良骥。
沈良骥拍了拍王钢蛋,结实的肩膀,“小伙子,长得还挺结实嘛!”
王钢蛋傻傻的一笑,“每天在村里边儿吃的好喝的好,除了鸡鸭鱼肉,就是肉,而且都是纯天然的,干活也不那么多,尤其是近两个月,也不捕鱼,庄稼也没有,每天就吃饭呆着,不长肉就怪了!”
“沈总啊,你过来一下!”张海山,对着沈良骥招了招手,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技术性难题。
对工地这些事情,我也不打算插手了,有张海山,这么明白的人,我也多余去管。
再加上沈良骥有管理,张海山有施工,还有相关各方面的经验,我应该做甩手掌柜就可以!
我的主要经历,应该放在虹溪山,虹溪山泉生产车间的建设上。
趁着张海山,把沈良骥叫走,我正好有很多话,想跟王钢蛋说。
最主要的还是想让王钢蛋,在黑皮身边,多多帮助黑皮,顺便监视着黑皮,别让这小子整没用的。
我搂着王钢蛋的肩膀,两个人,向着远处走去。
太阳慢慢的越来越低,晚霞的余晖,血红色,染红了西边的半边天。
在大城市待的时间长了,视线都受阻,住在钢筋水泥的房子里边,心也变得狭隘起来,真的到了郊区,看着一望无余的山川河流,树木星空,整个人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住在城市里的人,难免会,因为生活环境,让他的心理和性格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像有一些少数民族,特别是游牧民族,一年四季基本上都在不停的游动,这些,游牧民族,相比较于定居的人,往往都有一颗更宽厚和仁慈的心。
他们见得多看得多,视线不受阻,经历过的东西也多。
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有水源有草场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而居住在城里的人,往往都是按平米计算,每一平米还要花很多钱去购买,往往要精打细算,在他们的概念里,金钱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厂里面,没干什么,都需要花钱。
衣食住行,只要稍微一动,也就意味着需要花钱。
“什么事陈哥?”王钢蛋还有点紧张,神秘兮兮的,小声的跟我说。
“没什么事!”
我说道:“还记得我交给你的事情吗?”
王钢蛋一只手拎着兔子,另外一只手掏了耳朵,摇头晃脑的想了半天,“陈哥你交代我什么事儿了?”
我当时想掐死王八蛋的心都有了,这个家伙怎么记性这么差,是不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
我明明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在黑皮身边,工作后也不干,最主要的就是,帮助我看看黑皮每天都在干什么。
我还想着,把虹溪山山泉,以及开发建设的虹溪村,一部分管理职能,交给黑皮了……
黑皮命苦,我父亲收养了,我跟陈馨在外边读书工作,黑皮在家里确实,照顾我父亲非常多。
对于黑皮,我也不是特别了解!
希望通过这次修高速公路,让我能彻彻底底的了解黑皮,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一个栋梁之材,到底是真能干的事,干出点成绩来,他到底是一个酒囊饭袋,惹是生非的主?
我把王钢蛋安插在黑皮身边,观察察黑皮绝对不会想到,我把王钢蛋派在黑皮身边的目的。
修高速公路,修桥铺路,挖隧道,耗费的工程太大了,花费那么多钱,再加上开发建设虹溪村,需要的资金更多……
我想要黑皮,好好的管理,同时也担心黑皮不能胜任,喝酒误事,在跟他那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吗?搞那些兄弟情谊,耽误了大事……
“我跟你说,让你跟在黑皮的身边,最好是寸步不离,哪怕是你们两个人睡觉在一个屋了才好,你要把黑皮基本上每天干什么,到晚上给我打电话汇报一下,发微信也行!”
我继续嘱咐道:“黑皮如果都是在工作,你就不用给我汇报了,他如果不着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者是见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你就要跟我说一声!”
“嗨……”
王钢蛋拍了一把大腿,恍然大悟,“你说的是这是陈哥,我还以为是别的事呢,我还以为跟唐芳有关呢!”
“放心吧,陈哥!我王钢蛋也不是吃白饭的,工作肯定要干,跟着黑皮也绝对没问题,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兔子看不住,确实有话说,一个人我绝对能看住!”
“这件事儿可千万要保密?!除了我之外,你不要跟其他的任何人说,包括唐芳!”
“我知道了陈哥!”
王钢蛋看了看我,“唐芳是不是在海州市,前几天他还回村里了,我发现唐芳好像瘦了点!”
“我也是最近,才见到唐芳!”
我说:“唐芳回村里干什么了?不会再跟你小子结婚吧!”
“陈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跟唐芳根本不就是一路人,我配不上同房,我就是一个打渔挣钱的,唐芳,人长得漂亮,又会瑜伽。跳舞跳的又那么好!俺配不上!”
王钢蛋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长吁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打气,“陈哥,你不知道唐芳家里出了事?!”
“唐芳家里出什么事了?!”
王钢蛋看了看四周,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放心说道:“唐芳的母亲得了癌症,好像现在已经是晚期了,根本没办法治!”
“最可怜的是唐芳的母亲,肚子疼的根本都直不起腰了,后来吃止疼片吃了很多,也不管用,我领着唐芳的母亲,到虹溪县医院拍了一个片儿,好像是什么CT!结果已经是肝癌晚期了!”
“唐芳回来之后,我把这个检查结果,跟唐芳说了,唐芳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后来,在她母亲面前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和她说着说着,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唐芳的妈妈,想住,城里的房子,想在城市里生活,这老两口在外边打工一辈子,你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干什么的吗?!”
唐芳的父母常年在外面打工,我是知道的,我听唐芳说,他的爸爸妈妈,在外面工作非常辛苦,好像也是挣钱,想着虹溪县县城买套房子。
在外面受苦受累,加上年龄也大了,根本挣不了多少钱。
我想起来见到唐芳,唐芳似乎有心事,萎靡不振,闷闷不乐,整个人还瘦了很多。
原来是有这件事。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谁也没有办法阻止。
特别是癌症这种事情,如果到了晚期,用什么手段和方法都没有用了,无论是放疗还是化疗,只会让病人更痛苦!
王钢蛋擦了擦眼泪,“唐芳的父母是刮腻子的!就是给,楼房里边儿刮大白的!唐芳的母亲说,干了那么多年,在楼房里边儿,刮了那么多大白,却没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王钢蛋吸了吸鼻涕,“唐芳想给她母亲在虹溪县城买一套,唐芳的妈妈还不愿意,说自己身体那么健康,就是偶尔肚子疼,想去海州市,靠近护城河边儿去买一套!唐芳回来,也是哭了很久,我知道她在海州市,开美容院瑜伽馆,也很辛苦!”
“海州市现在的房价涨得那么厉害,在湖城如意河旁边,那地方最起码一平米都得有八万!,买个一百平米的毛坯房就需要八百多万,再加上装修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个五六百万,根本就动不了手!”
“哎……”
王钢蛋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能耐,帮不上唐芳!”
听王钢蛋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挺难受的,唐芳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天很快就黑了!
王钢蛋捡了很多干柴活,架起了篝火,活生生的把那只兔子给剥下来,放在篝火上烤。
张海山沈良骥还有我,几个人围坐在篝边。
黑皮开了一辆皮卡车,那车速度开的飞快。
吱呀一声!
黑皮下了车,远远的对我招了招手,“陈哥!”
我站起身来!
紧接着张海山和沈良骥,也跟着我走了过
去。
“烤鸭!烤鸡!还有现成的羊肉串,只有咱们用烤架一烤就能熟!啤酒,我买了整整三大件!”
黑皮兴高采烈的说:“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陈哥,不用给我介绍了,我跟张叔和沈哥,你就认识好几天了!”
沈良骥抬头看着星空,“一点风也没有,星星有这么亮,又有篝火,确实应该好好喝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