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怎么大了？不就是全是里边有很多重金属吗？我看你的报告里边有很多方法可以提取重金属，再说圣钛制药集团，不达标的污水都被你轻松解决了！”
我缓了缓继续说道：“一个山泉的纯净水，只是上游有个紫红阳金矿，排放矿业污水，怎么就解决不了了？！”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我头一次见到王有财，自信不足，王有财，面色憔悴，两眼无神，眼圈还有一些发黑，看样子真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突击熬夜，针对这个瓶装饮用矿泉水业务，肯定是下了不少的心思……
可我要的是一个结果，我不要过程，我也不关注过程，我只要成本利润和结果，王有财跟我说的话，显然并不是这样。
王有财，站在我面前，又有些晚，让他原本有些驼背的肩膀，看起来更加的别扭。
“陈总！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态制药集团的污水，尽管也非常棘手，可是我们手中有专利技术，完全能把它处理掉，处理的达到海州省环境保护相关部门的要求！山泉的泉水，对品质的要求和规格完全不一样！”
王有财将一份水质分析报告，放在我面前，“而且这个紫红阳金矿，肯定不是，短时间内将工业矿业废水直接排放到地下水里，现在这个山泉泉水，被污染的已经非常严重了！”
“虹溪县的水质检测机构检测数据，并不是真实完整的，而且他的机器准确度，所用试剂的灵敏性，也影响了真实的测试结果！”
王有财又将几份检测报告，一次摆在我办公桌的右上角，“针对几份最近的水质样本，用咱们集团实验室检测出来的数据是非常吓人！这属于根本不能喝，或者是说，根本不能长期喝，长期喝下去，重金属在身体内，积攒到一定的程度。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骨骼发育！”
人的身体里，如果长期有一些重金属元素积累的话，确实会对人造成非常大的伤害，这不是危言耸听，全世界因为水污染问题，很多人饮用污染的水质，造成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病的问题，新闻报纸上都有报道。
我皱了皱眉头，手中握着笔，“你的意思是说，开发应用，虹溪山山泉成为瓶装饮用矿泉水的业务，完全是不可能的？！”
“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咱们的开发研发成本实在是太大，而且情况一旦加剧的话，我们的成本会更大！”
我看着王有财，也挺辛苦的，指着旁边的沙发，“王副厂长！坐沙发上说吧，我看这段时间你确实也挺忙，不过这个结果实事求是的说，我真的有点不满意啊！”
嗨……
王有财长吁一口气，“这个结果不单是您不满意，我也有些不满意！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搞技术研发专业技术，总感觉没有攻克不了的技术难关，可山泉水里边有这么多的有害重金属，我跟大学教授，还有外国的专家，以及我实验室的那几个研发团队的人，日日夜夜攻克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能彻底的拿下来！”
“问题的关键都在这些重金属吗？！”我翻阅着这份熟悉的报告，从检测，到研发到净化，再到上市，有十几页。
“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些有害重金属，这些重金属特别顽固，相互之间，还有一些转化，分解和合成，想用化学方法一劳永逸的把它们彻底处理掉，难度是非常大的！”
掏出一盒烟，王有财看了看我。
我点点头，示意王有财，可以抽烟。
王有财慢吞吞的，点上一颗烟，抽了几口，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弹了弹烟灰，“跟圣钛制药集团，制药厂产生的废水不同，虹溪山山泉的泉水，是给人喝的，直接被人的肠胃吸收的！”
“而圣钛制药集团的制药产生的工业废水，净化处理合格之后，就可以直接排放了，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是被人直接引用，另外一个是牌照，海州市的污水管道，最近污水泵站集中处理！”
“这也是问题和技术难关的焦点。排放到污水泵站的污水标准与直接饮用的水标准，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目前，虹溪山山泉矿泉水里边儿，有害物质，非常多，最主要的有害重金属，足足有五种！这五种重金属，被人体长期饮用之后在体内堆积，短时间内，不可能发生什么大的问题！”
听着王有财跟我汇报工作，我翻译的这是水质检测报告，报告里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分子是分子结构图和分子量，还有一些化学反应的方程式，以及一些特殊的沉淀过滤，催化剂等等乱七八糟的方法。
这些东西，都是化学，甚至是有机化学和无机化学比较高端的，净化水流程工艺，我是似懂非懂，读大学的时候，也没少聊这方面的知识，只是凭借着高中的化学知识，简单的能看清一二。
“第一个问题，得多长时间内身体积累会发生健康问题？！”
“第二个问题，这个健康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会不会遗传，而且，会不会致命！”
我也点了一根烟，没想到绕来绕去，我想开发建设虹溪村山泉，虽然也被林栋梁，我在坤鹏实业集团，旗下的紫红阳金矿，半路插了一杠子。
这事我还不能曝光，公之于众，如果真的曝光控制于正，那可就完了，虹溪山山泉，就算是我用高额成本把那些有害物质全部剔除掉，那也没有人敢喝这种矿泉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将心比心，我作为一名消费者，也不可能和虹溪山山泉的矿泉水，那无疑，不是拿自己的，是健康当赌注吗！
王有财也是一个非常负责的人，说的话，我也特别赞同，虹溪山山泉的泉水是给人喝的，那些生物制药厂和钢铁厂产生的这些废水净化之后，直接排放到海州省的，集中处理污水泵站，要求肯定是不同的。
王有财，快速的站起身，嘴里叼着烟，说起这种专业问题来，脸上的表情，顿时欣喜若狂，甚至是眉飞色舞。
“你看看这！”
王有财把这份水质检测报告，翻到倒数的第几页，记住上面的一行字，“如果按照一个人一星期，和三瓶瓶装饮用矿泉水，一瓶矿泉水的容量，按照五百毫升计算！我们能做的是把水中这种有害物质的元素降到最低！这种来算的话，大概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这种有害物质在人体体内的积累就会很多！”
我反问道：“为什么说把这种有害重金属的元素降到最低，没有办法彻底的完成进化吗？”
“想要彻底完全进化，我们付出的成本将非常高，初步的成本计算，我跟销售部的赵岳峰，也碰过头了，跟财务部，也一同商讨过，如果真的，把这些有害物质全部剔除掉！”
“按照市面上矿泉水，低端终端高端，这三种，平均下来的价格来看！我们的矿泉水定位是一点五元一瓶，每卖出一瓶，我们就要亏零点五元，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说成本太大！”
我拍了一下桌子！
把王有财吓了一跳。
“你们这种做事情是不对的！”我训斥王有财，“把有害重金属元素降到最低，没有完全的清除，这个人喝了是要出问题的，我们做企业做的是良心，这种昧良心的钱咱们不能赚！”
“陈总！先别，激动！”
王有财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的把这些有害重金属元素降到最低，基本上就能达到海州省相关饮用水部门的要求了，因为检测试剂，或者是标准成就没有提高等等原因，尽管重金属元素水里面还有，不过完全是合格的，达不到优质产品！”
“那也不行！咱们要做就把事情做好！”
我继续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呢，会产生什么样的健康影响？”
王有财吞吞吐吐的说：“重金属多了，土话来讲，会使人的神经麻痹和中毒，从而产生一些神经性的疾病，特别难根治，而且有遗传倾向，目前我掌握的只能是这么多了！”
“这不行！绝对不行！”我坚决否决道：“这种黑心钱咱们绝对不能挣！”
“陈总，我知道你是一个成大事的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那个时候你来谈收购，连年亏损的破旧，不是处理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有魄力，有想法，内心很纯净的年轻人！”
“你呢，优点是对自己要求太高，缺点呢，也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继续说！”我知道王有财，肯定还是有话跟我说，先说点好听的让我心里边高兴，之后才是王有财说话的重点，跟王有财，工作一段时间，我对这个内心耿直，一心一意钻研经营业务的王有财特别了解。
“即使是矿泉水里边儿，有一些有害物质，但是，完全已经符合相关部门的要求，而且这些有害物质的含量非常低，长期饮用，也没有临床实验室去证明，这些有害物质，最终会在体内积累，还是完全被新陈代谢代谢掉！”
“所以一句话！”
王有财放下烟，“从技术和饮用水安全的角度来讲，我觉得咱们瓶装饮用矿泉水的业务完全可以开展！”
我被王有财的这句话，逗笑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刚才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板着脸愁眉不展的？！”
王有财，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了，轻轻的叼在嘴上，“因为我知道，我给你提的这个建议，你一定会否决！我也想着，真的，攻克了这个技术难关，就来跟你汇报工作，可是又担心，你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攻克不了这个技术难关，不能保证咱们虹溪山山泉瓶装饮用矿泉水的绝对安全，咱们宁可，可以，不去瓶装矿泉水，这锅汤里，分一杯羹！”
王有财缓缓说道：“攻克这个技术难关，但是也不成问题，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比较大？！而且山泉水的本质和口感将大打折扣！”
“具体说一说！”我没有抬头，继续翻阅了这些报告。
“山泉水，里面有很多微量元素和矿物质，而且泉水，普通的水，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甘甜的口感！”
王有财说道：“山泉水喝起来甘甜，入口细腻柔滑，完全是因为大量植物根部含的半乳糖！这种半乳糖，在植物的根部会分泌，当植物的根部坏死萎靡之后，从树根散发出来，渗入到泥土沙石，山间小溪，甚至是地下水之中！”
“这种半乳糖，通过地下沙石的过滤，将更加纯，而人的嗅觉，对这种植物的半乳糖，是最佳敏感的，植物的半乳糖和葡萄糖比起来，人对半狼的嗅觉灵敏性是葡萄糖的，五倍还不止，如果真的把这些有害重金属彻底的全部消除掉，那，山泉矿泉水与这种植物精华半乳糖，基本上就没有了！”
“这种半乳糖是植物分泌的天然精华！通过化学萃取的方法把有害的重金属全部弄出来，又放很多的催化剂，会让这些，天然的半乳糖分解，那这山泉矿泉水喝起来，入口就没有这么甘甜可口！”
我单手托腮，陷入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