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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春风_分节阅读_第280节

《惹春风》 云月颜 4386 2021-05-01 11:49

  D-西扯地闲聊。

  用过午饭,小夫妻二人向姬凤濯告辞。

  姬凤濯自是不舍他们离去,但田庄里条件实在有限,他也不好挽留,只能亲自将他们送出了田庄。

  见桓郁准备上马,他紧走几步拉住了马缰。

  “郁儿,舅舅手里还有些你母亲的亲笔书信,你若是想看的话,我这便让人去取。”

  桓郁道:“母亲的遗物我那里也有,舅舅还是留着做个念想吧。”

  “这不一样”姬凤濯还想解释。

  “没什么不一样,舅舅请留步,咱们改日再会。”桓郁牵马认镫,与萧姵一起打马离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姬凤濯的面色有些凝重。

  一名亲卫上前道:“殿下,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

  若是简简单单见一面就能办成的事,又何须他亲自出马?

  亲卫不敢多言,只能陪着他缓步走了回去。

  一口气跑出了二里多,萧姵一把拉住了马缰。

  “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桓郁也拉住马,笑着问:“这一路上你不也没说话么?”

  “切”萧姵冲他挥了挥马鞭:“你这话说得好没意思,姬凤濯又不是我舅舅,我能有什么想法?”

  桓郁敛住笑容:“他是我舅舅,可我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那些书信你真不想看呐?”

  “徒增伤悲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萧姵快炸毛了。

  桓郁又被逗笑了。

  他不相信小九看不出姬凤濯的用意。

  母亲的信他当然是想看的,但不能因此被姬凤濯牵着鼻子走。

  那些书信全都是他还没有出世之前写的。

  那时姬凤濯只有十三四岁,母亲也非常年轻。

  身为长姐的她给弟弟写信,除了劝慰告诫之外,难免会回忆起当年与父母在一起的事。

  姬凤濯看出他对清德帝和楚皇后没有太过浓烈的的感情,八成是想用那些书信来打动他。

  他从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人左右。

  想不想帮姬凤濯,要不要替清德帝和楚皇后报仇雪恨,应该由他和小九来做决定。

  就算要与人商量,那人也只能是祖父或者父亲,绝不会是姬凤濯。

  桓郁揪住萧姵的鞭梢:“和你开玩笑呢!那些书信放在姬凤濯那里又不会飞走,等我什么时候想看了,自然会去找他。”

  萧姵吐了吐舌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倒是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姬凤濯是做大事的人,抽空来一趟不容易。即便面上看着平静,心里也焦急得很。

  你不就是想晾他几日,让他那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一下么?”

  “知我者,萧家含之也!”

  “你烦不烦人啊!”萧姵在暴雨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暴雨长嘶一声,驮着桓郁朝右前方飞驰而去。

  萧姵一夹马腹,狂风也加速跑了起来。

  不多时,两匹宝马再次并肩而行。

  “小九,你这是不打算回府了?”

  “咱们回来之后还没有见过祖父呢,我想去给他老人家请个安。”

  “知我者”

  “闭嘴!”

  两人的坐骑若离弦之箭,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大营距离郡府二百里,寻常的马大约需要跑两个时辰。

  但对于狂风和暴雨而言,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是萧姵第一次来桓老郡公的大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从前她还不认识桓郁的时候,祖父就时常在她面前提及桓老郡公,说他治军极为严明。

  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士兵们个个进退有序,就连军帐都比其他大营搭得整齐干净。

  桓郁接过她手里的马缰,同自己的一并交给了一名士兵。

  “小九在看什么呢?”他好奇地拽了拽萧姵的胳膊。

  萧姵笑道:“没看啥,就是觉得这里挺干净的咱们快走吧,待会儿祖父又要嫌我拖拖拉拉了。”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大帐外。

  早有士兵将二人到来的消息禀报了桓老郡公。

  不等亲兵通传,大帐里传出了一道洪亮的声音:“进来!”

  果然不出萧姵所料,二人才刚踏入大帐,就听见桓老郡公在念叨:“拖拖拉拉的干啥呢,从大营门口到老夫的大帐居然用了一刻钟!”

  萧姵睃了桓郁一眼,两人一起行礼问安。

  桓老郡公放下手里的书本,抬起头笑道:“你们俩不是才刚回府么,也没说好好休息几日,这么早到大营来做甚?”

  萧姵走到书案旁,先是探着脑袋瞧了瞧他在看什么书。

  桓老郡公笑骂道:“鬼头鬼脑的,难道老夫看什么书还要你管?”

  萧姵嘟着嘴道:“我都嫁进桓家三个月了,您老人家啥都舍不得教我!”

  桓老郡公懒得理她,只对桓郁道:“姬凤濯前几日已经到天水郡了,可曾去找你们?”

  桓郁道:“他先是约父亲见面,我们是今日一早才去见的他。”

  桓老郡公嘴角弯了弯:“这家伙做事倒是比从前更有章法了。”

  萧姵道:“您就直接说他更奸诈好了,阿郁又不会不高兴。”

  桓老郡公笑道:“哟嗬,几日不见,都叫上阿郁了?快与老夫说说,你们在场都干了些啥?”

  桓郁的脸皮并不薄,但也撑不住祖父和媳妇儿这般玩笑,耳根子居然有些发烫。

  萧姵翻了翻眼皮:“还能干啥?净顾着帮您老人家调教孙辈了!”

  桓老郡公笑得更开心了。

  “说具体些,如果他们真的学乖了,老夫这里可有重赏!”

  “才刚教训过,总得过些时日才知道有没有效果啊?

  您老人家的赏赐一定给我留好了,别到时候又不认账了。”

  “就数你个鬼丫头最精了!”桓老郡公拾起书本,在她脑门上拍了两下。

  萧姵捂着脑门,自己寻了一把椅子坐下。

  桓老郡公又问桓郁:“今日你们与姬凤濯见面,他都说了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章 有备方能无患

  听完桓郁的述说,桓老郡公陷入了沉思。

  萧姵不敢打扰,轻轻站起身倒了两杯热茶。

  桓郁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就听桓老郡公问道:“郁哥儿、小九,你们觉得姬凤濯此行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桓郁道:“我们只和他见了一面,虽然交谈了几个时辰,也涉及了好几个话题,却都只是流于表面。

  所以他此行的目的,孙儿暂时不想下结论。”

  桓老郡公看向萧姵:“小九说说你的看法。”

  “最初听祖父说姬凤濯想要见阿郁,我以为他和十九年前一样,就是想要利用桓家和我的关系谋求与姐夫会面,甚至向大魏借兵。

  不过,那一日听父亲说了锦国如今的局势后,我也有些拿不准了。”

  自从得知了妻子的真实身份后,桓岩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开始他时而沮丧、时而癫狂、时而颓废,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后来人倒是清醒了,却整日都看不见他人影。

  不在府里,不在大营,亲朋和下属们也不知他的去向。

  妻子儿女不敢干涉他的行动,桓老郡公则是不想阻拦。

  儿子毕竟已经三十多岁,又憋屈了近二十年,有些事情必须让他放手去做。

  “折腾了几个月,他都查出些什么了?”桓老郡公问道。

  “父亲说,两个月前,锦国西南方的八个郡已经被姬凤濯尽数拿下。

  以他如今的势力,虽不足以立刻夺回皇位,但朝廷也无力进行剿灭。

  锦国皇帝年纪老迈,又早有龙体不适的传言,众多皇子皇孙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继承皇位。

  在这种情势下,他只需稳扎稳打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重夺江山的机会是很大的。”

  桓老郡公道:“所以你认为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必要向大魏借兵了?”

  “这就得看他是怎么想了。他已经在外流亡了二十多年,眼看着夙愿即将达成,一时间沉不住气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才说拿不准他此行究竟有何目的。”

  桓老郡公点点头:“他能不能沉住气老夫管不着,但你们两个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桓郁笑道:“祖父放心,我们之所以没有回府,就是想要晾他几日,让他好好醒醒脑。”

  “姬凤濯倒是不难应付,反倒是那位嘉兰公主姬灵玉,你们一定要小心。”

  两人再次做了保证。

  桓老郡公又道:“小九,昨日老夫还去看过离鸿,你那骑兵队如今已经凑足了五百,操演起来似模似样的,老夫瞧着都眼热。”

  “五百人!”萧姵惊呼了一声。

  小贝非常清楚她对骑兵的要求有多高。

  去年他们还在京城的时候,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招募了不到一百人。

  她嫁进郡公府才三个月,居然就增加了几百人?!

  究竟是天水郡的年轻人资质太好,还是小贝那厮学会偷工减料了?

  她的一颗心直接飞到骑兵队去了,哪里还坐得住。

  桓老郡公打趣道:“你那椅子上有钉子?”

  “祖父,我想去小贝哥哥那边瞧瞧,让阿郁陪着您好不好?”

  “你不吃晚饭了?老夫可是吩咐人准备了好几样你爱吃的菜,差不多也该好了。”

  “您让伙房的人给我每样都留一点儿,我先走啦!”

  萧姵行了个礼,又对桓郁笑了笑,小跑着出了大帐。

  桓老郡公笑叹道:“这丫头看着毛毛躁躁的,其实心思细腻得很。

  想看骑兵虽非假装,给咱们祖孙二人腾地方才是她的真正用意。”

  桓郁道:“小九一向都是如此,去年在河东郡,她看出阿良哥有话想要对我说,便主动提出随小叔叔去逛夜市。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防备她。”

  桓老郡公敛住笑容,正色道:“老夫之所以把小九支开,并不是要说什么不能让她知晓的事情。”

  “孙儿知晓。在您心目中,小九和亲孙女一般无二,您只是想给我一个独立做出判断的空间。”

  “郁哥儿”桓老郡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给祖父一句实话,有没有想过替你母亲达成夙愿?”

  “想过。”桓郁十分干脆地应道。

  “那你想过达成这个夙愿有多困难么?”

  “想过。”桓郁回答得依旧十分干脆。

  根本不用姬凤濯耍手段,他知道母亲有多怀念那十二年的幸福时光。

  清德帝独宠楚皇后,甚至为了她虚设后宫,即便膝下只有一个皇子,也从来没有动摇过他的想法。

  一夫一妻一儿一女,或许为锦国宗室和诸多朝臣所诟病甚至不容,他们一家四口却过着让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

  在那样的氛围中长大,母亲自然与寻常的皇室公主有很大的不同。

  襄王谋朝篡位,亲手杀害了她的父母,不仅毁了她的生活,更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换作谁会不想替父母报仇雪恨?

  母亲命运多舛,早早离开了人世。

  身为她唯一的骨血,理所应当替她达成夙愿。

  但他没有那么自负。

  母亲的仇人是一国之君,想要报仇谈何容易。

  谁也说不准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需要耗费多少时日。

  他不怕吃苦,甚至不怕流血。

  可这真的是母亲愿意看见的么?

  她厌恶皇室的勾心斗角,甚至不希望姬凤濯再去染指那把龙椅。

  但姬凤濯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要报仇雪恨,更要那把龙椅。

  不管自己想不想帮他夺江山,一旦开始行动,有些事情就很难控制了。

  “那你真的打算去么?”桓老郡公凝神看着最看重的孙儿。

  桓郁生性敏感,立刻就听出了祖父的弦外之音。

  “祖父希望我去?”

  桓老郡公并未答话,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块玉佩。

  “老夫早就说过,这件事全都由你自己做主。但凡事有备方能无患,你且先把这个收下。”

  桓郁接过玉佩。

  细腻光洁触手生温,是一块世间少有的好玉。

  玉佩的样式并不复杂。

  上面除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连最基本都纹样都没有。

  桓郁轻轻摩挲着那燕子,呼吸突然一滞。

  第一百四十一章 老郡公诉说家史

  “郁哥儿想到什么了?”桓老郡公轻声问道。

  桓郁紧紧握着玉佩,一向温润动听的嗓音竟有些凝涩。

  “祖父,那位燕将军她与您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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