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打算让桓崧知道的,但他如此绝情窝囊,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老爷,这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那日我雇的土匪都快要全军覆没了,突然出现了数量庞大的援军。
这些人武功高强进退有序,把禁军和金吾卫杀得节节后退。
要不是萧家人及时赶到,他们就得手了。”
“土匪还有援军?”桓崧显然不信姚氏的话。
他虽然只在军中待过几日,但周边的匪患他还是很清楚的。
土匪们大多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能抢就抢,抢不了就跑,还援军呢
姚氏道“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件事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些援军也不知是什么来路,万一被硬拉着同咱们扯上关系,事情就不妙了。”
桓崧却松弛下来“这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既然他们当时能够安全逃脱,就说明他们有那个能力拜托追踪。
咱们没必要自乱阵脚,倒是那前一批的土匪你一定要好好处理,一个不小心会引火烧身的。”
姚氏道“老爷放心,这件事妾身做得十分隐秘,与土匪接头的人是去外郡雇佣的,他根本不知晓幕后主使者是我们。”
桓崧长出一口气,又蹬了她一眼“既然都处理好了,你还和我商议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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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来自京城的才俊们
桓崧的话把姚氏气得倒仰。
她嫁进郡公府之前,桓岩早已经是世子。
姚家的家世本就不及桓家,他们这一支又是被京中姚家亲属排挤出来的,地位更是尴尬。
能被老夫人许氏看上,完全是因为她的父亲善于掩饰,没有让旁人知晓实情,许氏觉得姚家有利可图的缘故。
对那时的她而言,能嫁给桓崧已经是意外之喜,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要能舒服安逸地做她的大夫人,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就足够了。
可现实并不如她想的那样美好,不管是婆婆还是丈夫,都对世子之位耿耿于怀。
纸包不住火,姚家的底细很快就被婆婆知晓了,对她的态度也彻底变了。
要想继续在桓家生存,要想保住大夫人的位置,她就必须是一个“有用”的人。
从那以后,她就走上了一条肮脏且恶毒的不归路。
可说到底,真正对爵位感兴趣的人是老夫人,成功之后承爵的人是桓崧。
至于她,即便成为郡公夫人,难道地位就真的稳固么?
姚氏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老爷,话虽如此说,咱们也不可大意了。
妾身的意思是,二房看起来一片祥和,其实绝非铁板一块。
从外部攻击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咱们就得从内部下手。
性格懦弱不等于没有野心,际哥儿是乔氏豁出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又怎会甘心他一辈子屈居人下?
从前又不是没有试过,她缺少的不是害人之心,而是害人的本事。
眼看着新媳妇儿就要进门了,咱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等她们自己露出破绽,妾身自会把本事教给乔氏。”
她的话说在了桓崧的心坎儿上。
二房若真是铁板一块,他还谋划个啥?直接去养老好了。
不过,姚氏说话的语气怎么听着像是在训儿子?
说的是“咱们”绝不能轻举妄动,其实就是在叮嘱他不要鲁莽行事。
他是那种行事鲁莽的人?笑话!
姚氏也有些乏了,懒得与他计较,又道:“方才萧家和花家的公子们派人递了拜帖,说是明日一早登门拜见老郡公。
老爷也准备一下,今晚早点安歇,明日带着孩子们去见一见两家的公子们。”
桓崧挑眉:“你又打算谋划什么了?莫非是想为琼儿”
他都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此次送嫁,萧花两家都来了不少人,其中年轻人占了一多半。
按说姚氏的打算也不为过,以琼儿的身份,合该嫁个京中的勋贵子弟。
可
他不免又想起了女儿方才的那副德行。
萧家公子个个矜贵,花世子又是独子,他们岂是琼儿能攀得上的?
姚氏叹了口气:“与老爷做了近二十年夫妻,您什么时候见我有好高骛远的毛病?
萧家卧虎藏龙,花世子也是才华出众的少年郎。
妾身只是想让你带着陈儿陌儿几个去见一见他们,就当是混个脸熟。”
桓崧想了想:“夫人的想法不错,不管咱们能不能达成愿望,孩子们也不能一辈子都窝在这天水郡。
多个朋友多条路,将来他们去京城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夫妻二人达成共识,晚饭后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桓崧同几个儿子去了外院,姚氏则带着小许氏和桓琼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还没有走进院门,就听一名负责洒扫的婆子说,白家姑太太带着公子和姑娘刚到一会儿。
姚氏不动声色地笑道:“老夫人喜欢热闹,倒是我们来得晚了。”
小许氏整理了一下披帛,并未说话。
桓琼则翻了个白眼:“为了拍祖母马屁,白柔儿居然连懒觉都不睡了?
这么早就到了咱们家,该不会是半夜就出发了吧?”
姚氏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桓琼嘟了嘟嘴,跟在姚氏和小许氏身后进了院门。
正房中,许氏正在仔细打量白彦祯。
几个月前她刻意交待桓惜,如果真想要向淑雅做儿媳,就得先把祯哥儿给管教好了。
不说有多么出息,至少弄得精神点,别让人一看就病歪歪的。
没曾想他们一家人还没来得及回白府,就遇见了郡公府进贼一事。
祯哥儿这个不争气的,那些贼又没有进他的院子,他竟然给吓病了。
病情好转后他的模样更是不堪,许氏便吩咐女儿和女婿将他带回白府将养。
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其间桓惜夫妻和白柔儿来探望过她几次,白彦祯却是一次都没有露面。
今日祖孙二人再次相见,白彦祯终于有了些让许氏欣喜的变化。
虽然还是太瘦了些,身姿却挺拔多了,总算是添了些少年郎该有的精气神。
脸色也不似从前那样苍白,眼神也显得清澈多了。
许氏点点头,看向桓惜:“几个月不见,祯哥儿的进步不小,足见你费了不少心思。”
白彦祯忙道:“从前是孙儿不懂事,让外祖母和母亲费心了。”
桓惜笑道:“母亲,祯儿如今也算是出息了,您答应女儿的事儿”
许氏闭了闭眼:“这事儿容后再议,祯哥儿年纪还小呢,先好好读几个月书再说。”
白彦祯都快哭了,求救般看着桓惜。
白柔儿赶紧开口:“外祖母,哥哥一向最听您的话了,他一定会用功的。”
许氏道:“不是老身喜欢在背后搬弄是非,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家的风气实在不佳。
正好郁哥儿和际哥儿娶亲,咱们府里也热闹,你们母子几个就留下来住上一段。
府里的学堂一向都是请大儒讲学,祯哥儿就和几个表弟一起好好念书吧。”
白彦祯要死的心都有了。
桓惜却是笑得心花怒放:“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祯哥儿今后定会有大出息的。”
白柔儿还想再拍一拍马屁,姚氏几人到了。
桓惜敛住笑容,带着儿女们给姚氏等人见礼。
姚氏还礼后笑道:“三妹妹一大早就带着孩子们来尽孝,难怪母亲这般欢喜。”
不待桓惜答话,她又夸了白彦祯和白柔儿几句。
“祯哥儿可真是越发出息了,今日萧花两家的公子前来拜望老郡公,你一定得去见一见。”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送礼就要投其所好
让儿子见一见萧花两家的公子,本就是桓惜此行最重要的目的。psuge
她笑着看向白彦祯:“你大舅母的话说得有理,你一个男孩子总和我们混在一起做甚?还是赶紧去前院给你外祖父和两位舅父问安吧。”
白彦祯巴不得赶紧离开此处。
他给许氏等人行礼告退,匆匆便去了外院。
桓老郡公的院子名曰“劲节”,是整个郡公府最大的院子之一。
白彦祯自小便不爱读书习武,别看他如今年纪也不大,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他与桓陈、桓郁、桓际他们几个刻苦用功的表兄不是一路人,和桓陌倒是极为相得,表兄弟二人与天水郡的纨绔子弟们混得极熟。
桓老郡公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军营,难得回一次郡公府,又要忙着调教桓郁他们几个。
诸如白彦祯这样偶尔登门的外孙,他真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及。
白彦祯也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这样的人根本入不得外祖父的眼。
厚着脸皮往上凑,非但得不着好,说不定还会挨揍。
因此他之前从未来过劲节园,今日一见竟觉得还挺新鲜。
正想请下人帮他通传,路的另一头却有一大群年轻人说笑着走了过来。
白彦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那群年轻人个个仪表不俗气宇轩昂。
除却他的表兄表弟们,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下人见他不吱声了,提醒道:“表少爷,他们便是萧、花两家的公子,今日是来拜会老郡公的。”
白彦祯睨了他一眼:“这么点事情爷会不知道?”
下人瘪瘪嘴,再也不想搭理他。
说话间桓郁一行人已经走到近前。
桓际心情正好,在此处见到白彦祯竟不觉诧异,甚至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祯表弟,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彦祯疼得咧咧嘴:“际表兄好大的气力。”
“就数你矫情”桓际骂了一声后又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给你介绍几位新朋友。”
说罢便将萧燦萧炫等人向他介绍了一遍。
萧燦等人相貌堂堂气势又足,白彦祯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却又有些心虚,小腿竟不受控地抖动了几下。
桓陈爱面子,觉得有这么个废物表弟简直丢死人了。
他身子一侧把白彦祯挡在后面,对萧炫等人笑道:“这是我姑母之子,名叫白彦祯。祖父和骆老将军已经等候多时,诸位请。”
白彦祯又不是傻瓜,被人这般掉面子顿时气得不行。
只可惜他的存在感太低,根本没有人在意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方才那名下人嘴角翘了翘。
什么玩意儿
幸好他姓白不姓桓,否则今日郡公府丢脸可丢大了
萧燦等人随桓陈走进了正房。
桓老郡公端坐堂上,身边还有另外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正是桓郁的外祖父骆老将军。
一行人纷纷行礼:“见过老郡公,见过骆老将军。”
桓老郡公朗声笑道:“都坐下说话。”
萧燦等人依年庚在两旁落座。
骆老将军着意打量了萧燦几眼。
这便是他外孙媳妇儿的嫡亲兄长。
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竟已经承袭了定国公的爵位,足见这年轻人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
再瞧他的相貌,与身边的萧家小五和自家郁哥儿相比稍有不及,也是万里挑一的俊美男子。
嫡亲兄长如此出众,想来那弋阳郡主的容貌也一定差不了。
这桩亲事本来已经是再好不过,若是再加上这一点,真正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见此情形,桓老郡公默默叹了口气。
几十年过去了,骆老弟也成了须发皆白皱纹堆叠的老人,却还是从前的脾性。
当年他也是这样打量岩儿,就担心他容貌不佳配不上
正想着,萧燦已经把萧老国公交待的话复述了一遍。
“家祖父本想亲自把小九送到天水郡,但又怕坏了规矩。因此特意嘱咐晚辈,一定要替他向老郡公道个歉,他老人家又一次失约了。”
桓老郡公笑道:“元铎兄一向最重规矩,这也是定国公府屹立百年的原因。
但说起失约,也是老夫做在前面,怨不得元铎兄不肯给面子。
还是待老夫把手头的事情料理清楚,亲自前往雁门郡给他赔礼。”
萧燦知晓祖父和老郡公惺惺相惜,他们的之间的情谊不是旁人能置喙的。
他笑道:“祖父还说,我家小九今后就有劳老郡公多加管教,他总算是解脱了”
一席话把屋里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桓老郡公笑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让郡主听见了,否则老夫今后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说罢他又看向花轻寒,问候了花侯和花夫人。
屋里十几名少年郎,真正能与老郡公说上话的也就萧燦、萧炫和花轻寒。
就连桓郁和桓际都没轮上插嘴。
桓际渐渐有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