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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踹在夏萧屁股上,见其倒地,阿烛才算解气。
“不管你了,姑奶奶我自己回去!”
阿烛哼了一声,气冲冲的往前走。可不等几步,又停了下来,因为街道太暗,她害怕,不知道那些小巷子里,会钻出什么妖怪邪物。可看夏萧,他慢慢吞吞的起身,步伐还是很慢,且乱无章法。
“哎呀!我求求你了,我想睡觉,走快点!”
阿烛凶夏萧,可后者红着脸,支吾半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阿烛没办法,骂了一路,才一起到了客栈。
“真是服了你了,喝什么酒,真是有病。”
阿烛关上门,反锁时,正准备继续骂,可夏萧突然没了醉态,在拉着窗帘的房间里恢复以往的冷静,伸手拍了拍屁股和衣服,抖落一身灰。
“你”
阿烛指着他,连眨满是困惑的眼睛,可夏萧只是打水洗漱,丢下一个笨字。烛光下,阿烛双手撑腰,嚷嚷着谁笨啊?而且举起小手就要讨回公道,可夏萧做这些事,肯定是有原因。他酒量虽不算千杯不醉,可在龙岗喝了好几次假酒,喝起真酒来也不会太差。
“有人在跟踪我们,得表现的正常些。想让他们放松对我们的戒备,喝醉就是一个好办法,容易喝醉的人城府不深。”
“那你干嘛打我?”
夏萧耸了耸肩,似也在计划当中。可他只是单纯不想让阿烛碰自己,而且阿烛太傻,一点也不知道配合,还骂了一路。
“手疼。”
正准备躺下的夏萧听到阿烛委屈的声音,于心不忍的起身,将盆子里的水冻成一个冰球,再裹上一层布递给她。
“算你有良心。”
阿烛将自己裹成个粽子,只剩小手在外面,她可不敢抱着冰块睡觉。现在已不早,阿烛很快睡着,可夏萧没有,他在思考得到消息的准确性,轻叶儿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可那塔,真的会是那个女人的藏身地?
这种寻找办法犹如大海捞针,有些不靠谱,可前辈曾在这里发现她的痕迹,即便再微弱,也有一定可能。
今晚过的很快,翌日,夏萧没有立即出发,她觉得轻叶儿会在那座塔边等自己,他不想再碰到她,便和阿烛待在客栈一整天。等这天晚上,两人才带着包,飞上了天。
句芒载着阿烛,和展开双翼的夏萧一起飞到皇宫上空。空中飘动着强者气息,若阿烛不在,不能隐匿气息,他们很快就会被打下去。
手心的花瓣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夏萧和舒霜又降到皇宫,结果一样,才向皇宫边的塔而去。
塔胖且宽,不算高,只有四层,比四周围墙还矮,这是很多人觉得它神秘的原因,因为根本看不到。即便俞谷中生活数十年的人,有很多也不知道围墙中既是一座塔,知道塔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
围墙无门,只有从高处落下,光是这点,便拦住无数人,只给了修行者一条路,似刻意为之。
塔外破旧,塔皮外翻,时不时掉下几块,不知内部如何。
塔边和围墙中是一片枯草甸,这些枯草不知死了多久,被降落的夏萧和阿烛一踩,便成了粉末,随着夜间的小风在围墙中打圈圈,最后堆在墙角,变得极高。
刚降落的句芒又飞到半空,飞到塔尖,爪子虚握,双眼观察起四周。这塔无守卫无强者气息,就这么矗立于此,令他觉得奇怪。而夏萧和阿烛,已走进塔中。
“站在我身后。”
背包丢在了外面,夏萧左手燃起火焰,成了移动的火把,右手握着绑着绷带的朴刀,似下一刻就能挣碎刀鞘,亮出锋芒,斩杀眼前所有。阿烛怕黑,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拉住夏萧的衣服,双目慌张的看着四周。
将生锈的铁锁踢到一边,一道哐当声惊得阿烛尖叫,可夏萧只是关上门,道:
“别大惊小怪。”
阿烛打起退堂鼓,即便有火焰,也看不到四周的东西。
“我能出去吗?我在外面等你。”
“不行,以防万一,你得跟着我。”
四周漆黑,空中还满是灰尘,夏萧能屏住呼吸,阿烛则咳个不停。
“把鼻子蒙上。”
阿烛又不傻,自然知道,可捂着鼻子呼吸困难。这么大个塔,连扇通风的窗户都没有,用抠搜这个词形容怎么都不过分!而且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朽木味,像尘封许久,还有些刺鼻。
眼中透着元气,夏萧得以看清四周。这里空无一物,没有桌椅没有靠在墙边的扫帚簸箕,只有无数蜘蛛被人遗弃数百年而不顾。这么好的地理位置,靠着皇宫,为何不将其拆除?随便建个观星台,也比这样搁置着好。
往深处看,上楼的梯子已经断了,木头像断裂的骨头般躺在地上。夏萧没有选择飞上去,而是将左手的火焰丢掉空中,令其成了一颗炽热的太阳。火焰发出微弱的燃烧声,其下的阿烛,跟着夏萧走向一边。
“怎么了?”
“有反应。”
阿烛的眼里猛地亮了,惊喜之色难以掩盖。只见,夏萧摊开的左手手心上,桃花瓣萦绕半点黑气,虽很微弱,可晴朗天气下的乌云总很显眼。但这点波动,不足以证明那个女人在这!可墙上的东西,有些吸引人。
桃花瓣收起,夏萧左手一招,脚下的影子由长变短,最后缩到脚下。拳头外的火焰散发火光,拨开墙上蒙着的雾,令夏萧得以看清上面的东西。这是远古的壁画,扭转弯曲,铭刻着无数纹路,像一种深奥难解的诅咒,令旧塔不能倒塌,只能于此处饱受折磨。
夏萧的手掌触碰纹路,这近乎干裂的墙一触即掉落墙皮,和塔外没什么区别。
纹路有所指引,令夏萧的手掌不断从其上抚过。脚掌所过之处,也不断堆积破碎的墙皮,它们呈不同色,像一层糖衣。而这些东西掉落,露出的,才是这座塔的真正面目。
“这塔都快倒了吧?”
阿烛在夏萧身后看着,因为四周的阴森而害怕。夏萧也有些畏惧,因为感觉到了一股不得了的味道,似被蒙蔽,或者被眼前所见之物欺骗。
按常理说,风吹日晒的塔外更容易掉皮,即便有四周的围墙挡着也一样。但这塔内,和其外没什么区别,那真正令塔脱落塔皮的便不是风吹日晒等自然原因,而是塔中的力量。夏萧感觉到了,似有一种力量包裹着塔,如某种封印,可这塔下是压着白蛇,还是盖着河妖?
夏萧难以知道更多事,可这墙壁,像刮刮乐上的雪白开奖区,已被撕开一道口子。可其下什么都没有,像谢谢惠顾,再接再厉。
“不应该呀。”
夏萧暗自呢喃,想着这些易碎的墙壁下会藏有某种神秘之物,可到头来只剩一场空欢喜。一进大门,右侧的墙壁上只剩极少数的墙皮,夏萧一拳锤在墙上,在其微微颤动时令所有墙皮落地。阿烛被惊得退后两步,问:
“这么大动静,真不怕被发现啊?”
“被发现跑就是了,反正行李都收拾好了。”
“收拾行李不是为了换客栈吗?”
“我可没这么说。”
阿烛真想口吐芬芳,夏萧做什么都不先和自己说一声,导致她像个傻子。可即便她的目光再怨恨,夏萧现在都没空搭理,他只是抬起鞋,将其上墙皮踢开。
墙上黑漆漆的,像被烟熏黑,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半点波动。夏萧有些失望,可觉得这些壁画没那么简单。他对壁画的研究虽只停留在教员的学堂上,可这些纹路绘成的样子,都像符,如符阵的一部分。
“到外面看看!”
阿烛跟着夏萧,唯恐被丢在黑暗里,可不等他们走上前,腐朽的木门已自行打开,还伴着一道极为骇人的开门声。
尖叫声中,阿烛躲到夏萧身后,浑身汗毛竖起。夏萧本不害怕,可被阿烛的尖叫惊到。女生最吓人的时候,除了有所求时撒娇,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还有害怕生气时的极长尖叫,直刺人心。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两道古纹
敞开的大门冲进风龙,它在空中不断前探,有些邪门,直朝夏萧和舒霜而来不说,还想将他们留住。夏萧觉得不对劲,莫非那女人真的在这,且想将自己斩杀?可他是见桃花瓣没反应才进来的,否则定不会这般冒险。
将右手的朴刀递给阿烛,她却半天不接。夏萧叹一声没默契,松开手掌,令其猛地落在地上,发出极为低沉的声音。
头发动时,左手的火焰并未熄灭,而夏萧木行中风的力量已被催动,令这掀起漫地尘埃的风戛然停在半空,靠近不了夏萧。风不算很强,可夏萧凝眸,因为背后亮起一道光,这股光,像在黑暗中衍生后代,有些奇异。
心头一沉,夏萧还未转身,便已见到一种黑色的光。塔中的黑暗和这道黑色的光不同,前者是死的,只是充满旧塔,可这股黑色的光,像活物般能改变自己的动向,有点像舒霜离开自己时黑暗的颜色。
夏萧朝后瞥了一眼,右手挥动时,门又在那道极为难听的哑然嘎吱声中关闭。门关,为空中再添一道灰。
眼前恢复黑暗,风龙成功将夏萧和舒霜留下。在灰蒙蒙的旧塔里,阿烛捂着口鼻,眯着眼,觉得有些呛。夏萧屏息,扭身看之前被自己刮掉墙皮的墙壁。
先前如被烟熏黑的墙壁此时出现一道极为夸张的纹路,如一个元润化的三角,因为黑色太浓,拖出几道蔓延到墙角的痕迹,像用血写下的字,因为那些下坠的蜿蜒血痕,显得更加骇人。
空中出现一股波动,似有音符跳跃,奏出凄凉幽长的曲调,令阿烛有在听鬼故事的感觉。背后的灰尘和浪拍来,即便夏萧有元气阻挡,还是踉跄几步,摔倒地上,阿烛摔的更惨,哎呦声令夏萧大肆释放元气,似想将塔中的灰尘压下。
门已关,按道理来说早已无风,可此时的风从何而来?夏萧捉摸不透,可在四周灰尘和风逐渐安定时,那股回荡在脑子里的旋律更加高亢。
地面的灰尘堆积在一起,阿烛踩出几个脚印,她抓住夏萧的胳膊,近乎哀求。
“我们回去吧!”
“等我两分钟。”
夏萧没有逞强,两分钟后,他肯定转身就走,毫不含糊。即便有风,也将被其撕碎。可现在,他正被指引,像游戏进入困难时刻,只能用鼠标在地图上不断晃动,看哪个地方的鼠标从箭头变成手指,哪儿就是前往下一关的入口。
目光不断晃动,夏萧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元气波动,鼠标的箭头,始终没有变成手指。可左边破碎的墙下,也有和右边相似的黑光,可被墙皮阻拦,像白云挡着黑色太阳。
元气袭去,将墙皮袭落。其下露出的,是一道和右侧相差无几的纹路,纹路古老,一瞬产生呼应,从对立面逐渐挨到一起,给夏萧一种落泪双眼的既视感。而他身边的阿烛,已抱着他的胳膊不敢动弹。
这对双眼似从冥间探出,来窥视人间的情况,夏萧和其对视,不过几秒,便开始眩晕,觉得四周一起都在旋转。夏萧下意识抓住阿烛,似喝醉酒,可那对被迷了的眼睛,还是盯着眼前两道古纹。
夏萧尽力想将这两道纹路记下,以此才能找到它所蕴含的意思。在这一国重要之地,既有这般旧塔矗立,其中还别有一世界,令人不多想都难。
“夏萧?”
阿烛撑着夏萧的身体,即将被压垮,这家伙怎么这么沉,猪吗?
两只小手撑着他,可夏萧的眼,只是望着前方,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双眼呆滞,似被勾走神思。
“喂,我撑不住了!”
阿烛一巴掌打在夏萧脸上,轻微的疼痛只是令夏萧眨了眨眼。这微妙的反应令阿烛觉得他入了魔,又是一巴掌上去。
“求求你了,赶紧走吧,吓死人了!”
这一巴掌比较用力,夏萧晃神时,咬破手指,在阿烛的侧脸上画出一道纹路。
“你干嘛?”
她嗔着,似要发火,这温热的感觉和血腥味令其浑身发毛。可夏萧像头野兽,以近乎威胁的冰冷语气道:
“别动!”
若夏萧左手不用举火把,身前有纸,何必在阿烛脸上画?可他们还都穿着黑衣,只有这种方式最快。阿烛没有书荒的婴儿肥,没有那么弹,画的还算畅快。
“你真恶心。”
阿烛闭着眼,只能忍受,毕竟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很快,她清楚为何夏萧要将其画下,而不是记在脑子里。
那道古文并非无法看见,第一眼是有大致印象,可随后,舒霜和眼睛和先前夏萧一样,似被控制住,不能轻易聚焦。那道古老的纹路,随之变得模糊,像变成一团黑色光晕,像纸上好几堆墨聚在一起。
到这时,舒霜已全忘纹路的样子。她眼中的纹路开始变化,从两边墙上聚到旧塔中心,似一对眼睛,正流着泪,像有难以抒怀的心事。舒霜看的痴迷,本以为自己进入某种深奥的境界,可只是斜着身子,被夏萧抱在怀里。
夏萧没有立即叫醒阿烛,这小脸微微严峻的丫头,很少这么认真。她曾笔直走上山路,曾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