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样才算完美。但现在的环境,别说动画和音乐,就连光他们都不敢释放。
故事听完,他们也走到了小城门口。这里没有外敌,便没有城墙与河,像一个规模扩大的村,他们可以直接走进去。小城里有不少人家,阿烛朝一家走去,却被夏萧捏住后颈脖。阿烛肩膀一耸,夏萧笑说:
“这家去过了,我带你去下一家。”
阿烛捂着小嘴,扑哧笑出了声,他们这哪是借东西,分明就是江湖大盗,还有讲究,要雨露均沾。说起来好听,可梁上君子都是再好不过的美称,说无物不偷的无良毛贼都不为过。
夏萧牵引着阿烛,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光看庭院便可见其家底雄厚。
“今天就这家!”
夏萧带着阿烛走过几条小巷,到了后厨房。虽说国度不同,可厨房的位置都差不多,其实还是靠嗅觉敏锐的鼻子,它准确的告诉夏萧厨房的位置,这也算祸斗的能力之一,夏萧平时没注意,现在受益匪浅。
这个点,只要绕过拴在后门的狗就行,谁有胆子来偷东西?修行者不屑,普通人不敢,但夏萧不害臊,还带着阿烛一起来。他们没有点灯,只是双目通彻元气。
极为宽广的厨房里东西不少,虽说有的东西不新鲜,可夏萧和阿烛毫不客气的抱走一怀白菜和土豆。那么大几堆,少了五颗和七八个肯定不会被发现。随后拿了些辣椒和生肉,在谷仓里装了一大袋子米。
夏萧和阿烛来得匆忙,去的也快,连风都没有掀起,便消失在小城。
回到地下小屋,这个特殊的避风港给夏萧和阿烛带去太多温暖,令他们即便在此时这种环境,都有一个好心情烤肉,并炖了一大锅白菜,放了不少米。
以金行元气铸锅造铁架,以水行元气释放出纯净的水,又以火行元气烧火。一切完成的极为轻松,随后烤肉和白菜米饭成了夏萧和阿烛的午饭。他们现在一天一顿饭,昼夜颠倒,可每次吃饭时都十分开心,夏萧心里有事,强颜欢笑虽说掩盖的不错,可吃得少些,阿烛则不会客气,等小肚子微鼓,才开开心心的坐到藤椅上,身体一瘫,打起饱嗝。
每当她这般样子,夏萧就摸着肚子问她:
“形象不要了?”
“在你面前有啥形象?我还要放屁呢!”
阿烛一憋,倒将自己逗笑了。两者对视一笑,满是美好。此后,乃他们的午睡时间,雷打不动。可阿烛窝在夏萧怀里,以软糯的声音说:
“我想听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
“都行,最好是我们的故事。”
夏萧笑着,思考一会,耍起嘴皮子。
“以前,有个男孩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他来的时候可开心了,因为自己成了大户人家的少爷,不再是孤儿,有个有权有势的爹,还有一个温柔漂亮的娘。大哥有将帅之风,修为极强,二姐知书达理,精通天文地理,都是他的骄傲和蛮横的资本。男孩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达到高 潮,可没想出了意外。因为有人告诉他并呈报给圣上,说他是所谓的远道而来者,可他根本不能修行。”
“那时,朱家人害他,知道他不能修行还这般上报,耗费朝廷不少资源,随后夏家被罢黜到了一个边疆小镇。男孩还未享受的东西,当即就没了。为了夺回自己想要的一切和给家里百人报仇,他拼命想要修行,可面前挡着一座山,横着一条河,他跨不过去也淌水不得。所幸,走首教会的教皇收其为徒,令其能吸收天地元气。”
“那时的时光,是龙岗渡难,是荣城遭受针对,也是万灵城谷铤而走险,他一路过关斩将,终于回到故乡,沉冤昭雪。然后,男孩得到去学院的资格,当时的他觉得实力就是一切,弱小落后就要挨打,便专心修行。可没想到,劫难才刚刚开始。”
“在学院,男孩和女伴度过了半年安稳的时光,然后遇到了一个叫阿烛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男孩对阿烛的印象并不算好。可所有的相遇,都是今后故事的开始。男孩和阿烛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她陪男孩经历了很多常人不敢经历的事,所去的地方相当环游大荒。即便男孩入魔,阿烛都没有离开。”
“而后,男孩成为了一个同时身处黑暗和光明中的人,他和阿烛经历了千辛万苦,也共同挺过了灾难大战,过上了幸福的田园生活。”
夏萧一开始说得十分详细,可后来有些着急,一笔带过所有的故事。他看向怀里的女孩,她已抿着笑入睡。夏萧为了不吵醒她,始终没有动弹,可心里涟漪不少,一圈一圈逐渐散开,虽越来越淡,可始终没有完全平息。
要是夏萧前世有这样灵活的嘴皮子,早就不至于在社会的最底层。可这样讲话,是他今生才学会的本事。他希望自己的故事有一天也被他人讲起,当素不相识的人讲起自己并满怀尊敬,该有多么令他自豪的事。当然,必须加上阿烛,她的存在,已和夏萧紧密相连。
“睡吧”
夏萧低声唱起断断续续的摇篮曲,自己也闭上眼。他也该睡一觉,下午调整状态后,晚上还有一尘不变的观月活动。这是他最近不可缺失也不得不做的事,可他隐约有一种感觉,他离见到灵契之祖的时间已越来越近!
小宝贝,快安睡,夜幕已低垂,夜色洒满玫瑰,我爱你小宝贝
夏萧口中的摇篮曲便是这样的,很不正规,但和很多故事一样,讲着讲着就说错,歌也唱着唱着就忘记歌词,开始胡编乱造,通不通顺都无所谓,语气到位就好。
不过十几年未见的事就这样记不清,更别说百年千年,甚至万年前的事。代代相传的故事,早就不知在哪个岔口驶到歧路,正如灵契之祖,不知到了月亮上,还是待在神界,从未过问这。若是后者,就太过讽刺,这边的人疯狂推测,她却在遥远的地方过着另一种生活。
第六百四十章 一张惊悚女人脸
望月还在继续,夏萧和阿烛苟且的生活也依旧重复。他时常深吸一口气,望向头顶,陷入沉思。他已来回观察三遍,可没发现任何端倪,所以紧绷住弦,一刻都不敢放松。
若隐若现的感觉在心头更加浓烈,夏萧知道,时候快到了。这种感觉堪比练习投篮,前一百次都中不了三分,可每次丢出篮球时的手感和改正,令那只手掌连同手腕手臂都有了极强的协调和肌肉记忆。所以这次,肯定可以中!
都说女人的感觉很准,像先天具有的能力。姥姥也曾对阿烛说,女人最强大的武器并非外貌和身段,而是脑子。阿烛觉得差不多了,他们在这个山谷丛林里已待八日,比原计划还多一天。那这几天,就该出结果。
当阿烛在一根比较宽大的树根上划下第九道口子,夏萧就坐在火堆边发起呆。他看着眼前的火堆,似见遮盖视野且迷幻的雾。它们横在面前,一燃便是许久。因为是元气所成的火,它久久不会熄灭,可变化升落时,总有些地方会暴露出来。
夏萧隔着火焰闪烁落下的瞬间,看到其后阿烛的裤脚,抬头猛地看她,眼里的正经之意令阿烛不敢说话,生怕打搅了夏萧。
“这次一定可以。”
夏萧反复呢喃,像一道难题解不出来,所以吃饭的时候在想,走路的时候也在想。上楼的时候,他终于想出些思绪,便匆忙回到寝室,摊开自己的笔记本和试卷,将那道题重新演算,笔尖在纸上随意画出一个圆。
这种事夏萧曾亲身经历,而现在,在夜未深时,他站在宽大的树枝上。为了效率和安全,夏萧平时都是子时才观月,凌晨总是最安静的时候,可他现在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结印,元气如成浓郁的雾气环绕在四周。
“加油!”
阿烛捏着小拳头,站在夏萧不远处为他鼓劲。可夏萧早已听不到她的声音,阿烛眼里异样的光泽夏萧也没注意到,甚至她自己都没发觉。那是极为奇异的光,但看不见,便像不存在。
夏萧此次以精神力扫开月华,没了平时那么吃力,就像伸手扫开炉子上的薄烟。他的神思化作一缕纯正的清风,飘到极高处,如至大荒苍穹的顶端。
这个距离,夏萧自以为很高,其实边缘还有很远,但此处已是他能到达的极限。夏萧站于清空望月,它还未挂头顶,可元气贯穿全身筋脉上下,涌入脑海,令其进入一个无比玄妙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思想的深渊,日月星辰都在改变。这里的月不是月,星辰只是一手洒下的尘埃,他如成一个超越大荒的庞大存在,万千事物一眼可装,乾坤仅存指尖。
双手背后,夏萧皱眉凝眸,额前出现三条黑线。他双眼不染半点星光,只有一片月色。那片月色逐渐扭曲,在夏萧眼中不断变化,呈无数形状,可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夏萧极为执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它。
只见,月光扭动,既成一张狰狞惊悚的女人面孔。她似巫婆,也像一位老去的美人。命运以岁月诅咒她,将其囚禁在大荒外,只能遥望自己的世界却触碰不得。女人报之以痛恨和毒咒,脸上如明月表面,此时瞪得夏萧心跳异常,扑通一声,既被踹出这种状态。
夏萧的定力本就超乎常人,却还是退出先前的状态,令其自己都想不到。他后倒时,阿烛将其扶住,夏萧这才发现她眼中的光。那是神一般的恩泽之光,也似有点悟之能,它此时出现,或许能助自己观月。
夏萧一直觉得以自己的实力观月还欠些火候,可一直在坚持,心头的感觉愈加浓烈,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是阿烛的功劳。
“怎么了?”
阿烛看着夏萧,见其发呆就问了一句,可夏萧猛地捧住她的小脸,说了句多亏有你,又亲了一口,才再次结印。
柳眉一蹙,阿烛觉得夏萧又开始说胡话了,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安静的守在一边,没有打扰他。现在可是关键时候,不能胡咧咧。
阿烛无数次随着夏萧的目光望向苍穹,看不出什么异样。这次一抬头,却见着一张惊悚的女人面孔。那张女人的脸上,嘴角咧到眼边,无比邪魅,看得她心里发毛。
“什么玩意?”
阿烛的小脸皱成一团,险些要栽到树下,一把抓住树枝才算稳住。可她看向夏萧,见他面色不改,不由惊一句厉害。夏萧表现的越来越成熟,阿烛才心安,她相信夏萧能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准。很快,他背后的烙印既闪出一道光,令阿烛小脸一喜,呢喃道:
“有反应了!”
夏萧曾说,只有自己身上的烙印起反应,才能相信灵契之祖真的在月亮上,否则便是雀旦和那个女人在暗中作假。现在,沉寂的烙印终于苏醒,可夏萧的眉头紧锁到一块,他就知道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即便中间退出观月状态,也未影响夏萧看到那张女人的脸。那不是真正的面孔,只由月色和元气扭曲而成。她瞪着夏萧,似永久不会散去,夏萧想看,就给他看好了,反正已瞒不住,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您真的被囚禁在了月亮上?您没有成神?”
夏萧现在的问话都是明知故问,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可真的证明下来,他的内心还是有些震撼,令他一时难以接受,气得直摇头。
夏萧被黑煌和雀旦用计陷害入魔,被迫向他们靠拢。可他心里还是希望灵契之祖不在月亮上,那样他就能靠着烙印重回正道。五行的力量,肯定能压制住霸道的魔气。可现在看来,那些成了痴心妄想,因为灵契之祖本身,便由魔气组成。
这么说来,雀旦和黑煌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也不想入魔,可现在的处境都是灵契之祖逼得。
雀旦根本就不是世人相传的暴君,当时的神位之争其实只是一场变样的种族之战。雀旦的亲兄弟也没有因为他使用魔气而背叛他,只是被灵契之祖用魔道之力吞噬,并以蛮横的灵契霸占了他的荒兽能力。起始大帝更只是一个见证真相的看客,本无任何过错,但一个种族都被封印在东海之东暗无天日的海沟。
谁能想到,无数人崇敬的灵契之祖,其实是个用了魔气,杀戮成性的混蛋?从夏萧见到她的这一刻起,从他背上的烙印有反应起,他就已确信一切,失望之心极重。
“你的五行烙印有本能的反应,我控制不了,已出卖了我。既然如此,我便不瞒你,我确实没有成神。当年的神位之争只是一个开战的借口,根本没有神位,所以我费尽心思想成神,其实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很强,因为我的出言不逊将我打回这一重,又将我封印在了月亮上。”
“可你知道雀旦想做什么?他当初欺骗我,就是想和起始大帝联手,灭我人族,大荒原名荒兽世界,海兽乃荒兽更早的存在,就是没有人类的立足之地。他没有你想得那么无辜,起始大帝也并非善人。我就算没有成神,也依旧是人皇!现在人类昌盛,我在月上都看着,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也不能信任他们!”
夏萧只是问了一句,她却说了很多,令其不得不起疑心。但这道声音,确实和当年在东海之东听到的声音一样,这令夏萧排除雀旦和黑煌造假的可能。而且黑煌肯定不在云国,若他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