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修行者,否则就完了。在她急得眼泪落下时,极为心疼的抚摸夏萧头顶,不知他吃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样,受伤时肯定很疼,可也无人在他身边。
“何时回来的?”
“刚才,召开会议后情绪有些激动,且太疲倦,便在教皇挥手下睡着。我们是上善带回来的,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回去,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他,就算他醒了也别让他出门,免得和教皇起争执。”
“娘,你肯定猜不到萧儿之前有多帅,整个大荒的人都在听他讲话。”
“确实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了。”
夏旭和夏惊鸿一唱一和,萧蓉却哭丧个脸,极为难看。
“真搞不懂萧儿都这样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夏旭本想说活着就好,萧儿做那么危险的事,哪还敢奢侈其他?但在夏惊鸿的一记目光下闭嘴,免得被娘收拾他爷俩。将萧儿背回屋,夏惊鸿和夏旭为其擦身,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精瘦的身子,怎么能抵挡住无边无际的黑暗侵蚀。
一刻后,萧蓉坐到夏萧身边,看着安睡的他才算放心,不过扭过头看向夏惊鸿,轻声问:
“婉儿呢?”
“她还在奕星殿里听大荒会议,除了她,殿里都是些大人物。”
“听听也好,长见识,婉儿本来就对那些感兴趣。”
“可那种计划是我们插不了手的,我本想叫她回来,可她想再听,只能由着她。”
“没事儿,婉儿聪明,不像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也就刺绣治家在行。”
萧蓉依在夏惊鸿身边,看着萧儿微微打鼾,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宠溺,而后以深沉的目光看向夏旭。
“旭儿,你已成为大夏历代最年轻的忠武将军,切记不要沉迷功名,免得受伤。为娘的也希望你们三能各有事业,但最重要的还是性命。”
“娘,你放心好了,我成天和爹在一起,被他教训完被你教训,都快听烦了。”
“臭小子,意见这么大?”
夏惊鸿一挥手,夏旭当即后退,躲过他的手掌。
“您老实力都不及我,还是歇着吧,我去找荟月一趟,晚些回来。”
“臭小子,越来越会贫嘴了!”
看着夏旭快步出门,夏惊鸿歪嘴一笑,不过对自己的儿女,他是真的满意!
“旭儿每日和你在一起,可曾说过他和荟月的事何时能成?”
“快了,上次说南商战役结束后就成亲,荟月虽说没同意,但对旭儿的态度好了不少,这次还写信寄到了降龙关,应该在天下太平后,就能举行婚礼了。”
“一是旭儿和荟月,二是萧儿和阿烛,等他们成家,我这个做娘的才算放心。”
“这都什么时候了,先将这些放到一边吧!”
“你成天在外,孩子们也不着家,我不做好打算,谁来准备今后的彩礼?”
夏惊鸿连说三个是,不过没有国,哪有家?不去除战争,又何来太平?一人力小,可千人万人力大,他势必要为接下来的战争奉献自己的一份力,且他夏家,将一同为和平努力。无人骚扰,他大夏便安居乐业的生活,若有战,必不畏惧!
“对了!”
萧蓉突然一惊,又怕吵到萧儿,拉着夏惊鸿坐到房间的圆桌边,着急道:
“我忘了告诉旭儿,荟月那丫头不在西城,我今天带人去送药的时候碰到她了。”
“现在还是上午,让他自己找吧,荟月家里肯定有人。你啊,就别瞎操心了。”
萧蓉点了点头,和夏惊鸿坐在一起许久。他们在等婉儿回来,后者也在等上善来接自己,还有就是教皇大人给的灵药不知什么时候能送来。虽说夏萧看起来没事,可有灵药还是好。这些年,大荒的灵药不知什么原因越来越少,而教皇给的东西,又岂会有次品?
得到灵药,夏萧说不定还能提升些实力。一想到实力方面的事,夏惊鸿嘴角上扬,含起些笑,就算夏萧没有阿烛在身边,他也感觉不到前者的气息,这是个挺好的象征,等夏萧的实力再强些,在整个大荒都有无法替代的地位。
谁知这一等,便到了晚上。夏惊鸿见人一直不来,便脱甲卸盔,坐在躺椅上睡了几个时辰。等其有意识时,走廊中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进。”
夏惊鸿说罢,慢慢起身,抚摸微疼的脑袋。可进门婢女说的话令其不淡定,当即穿起甲胄。
“小姐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和舒霜长得特别像。”
“她叫上善,是走首教会的人,切记不要在她面前提舒霜。”
婢女捂住嘴,暗自庆幸,多亏她身份低微,没权利多说废话,否则一开口,就会惹得那等大人不高兴。在其走神之际,夏惊鸿已跨出门,匆匆朝后院而去。去后院必要经过他的房间,却没人叫他,真是令人着急。
夏萧房间中,夏婉和萧蓉坐在一起,上善坐在他们对面,脸却一直望向夏萧。这家伙如此狼狈,那魔道中人真以为他身后没人?上善记住了黑煌这个名字,下次大战中,她会到擎天宗外,专门去会会她。
说起黑煌,上次就是她抓住了上善,才威胁夏萧入魔。从夏萧带回的消息来看,黑煌现在的实力比以前还强,但上善又岂是善茬?她的实力同样在增长,定能和她好生碰一碰,就算打不败,也要撞碎她几颗牙。
上善浑身戾气,破坏及湮灭之力只比霸道的魔气弱一线,因此丝毫不怂。夏惊鸿走进房间,见她深情款款的看着夏萧,夫人和婉儿只能干看着,当即道:
“小将来迟,让大人久等了。”
“没关系,若你们还要回去,等夏旭回来,我们便走。”
“自然要回,劳烦大人了。”
夏惊鸿站在起身的上善一侧,和其一同走到床边。他不知上善和夏萧有何恩怨情仇,但上善一看夏萧就是许久。这是萧蓉第一次见着上善,总觉得她和舒霜如出一辙,却又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劲,似是天差地别的两人。
她们的确是没有丝毫相像的两个人,从其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尽管舒霜已走三年,可萧蓉一直记得她说话不急不慢,十分温柔文雅,可上善说话的语气里带有一股冲劲,似在下发命令。
“老家伙送给夏萧一株千年人参,将其碾碎,分九顿冲水服下。”
上善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红盒,夏惊鸿按捺心头激动,当即双手接住。
“多谢教皇和大人的好意。”
上善看了一会,兴许是出于无聊,坐回桌前,随意道:
“夏萧此次在战役中充当着必不可失的重要角色,等这一战后,以往的魔道形象将完全被颠覆,也将成为首个能安然活在世上,甚至被歌颂为英雄的魔道人。”
此话一出,夏惊鸿看向夏婉,后者微微点头,令其兴奋问:
“计划已制定?”
“差不多,等半月后夏萧苏醒,便开始尝试执行,派兵分为三批,具体的以后你会知道。”
“多谢教皇和大人的帮助,小儿定尽心尽力。”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他也是老相识了。”
上善以手撑住下巴,目光扫过夏惊鸿,又看向萧蓉和夏婉。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
夏惊鸿和夏婉确实不是,他们早在昔阳便见过这位喝退南商大军的强大存在。当时的场景夏惊鸿父女永世难忘。一记喝声,乾坤皆动,日月皆无,可谓壮观。可萧蓉应该是第一次见才对,就在他们这么认为时,上善懒洋洋的说:
“我曾是那把朴刀。”
桌上的灯烛散发出温馨的光,照于上善的侧脸,令其显得极为温暖迷人,令人想伸手触碰。可对视她的萧蓉满是震惊,一把刀既然能变成一个人?就在她惊愕到略显呆滞时,上善咧嘴一笑,不再说话。
很快,夏旭冲了进来,朗声道:
“刚把荟月送回家,不好意思,来晚了。”
见着上善,夏旭正要行礼,他的身体已漂浮起来。
“走吧,回降龙关。”
虽说有些太过匆忙,可夏惊鸿和夏旭并未拒绝,当即离去,只留下一句未说完的道别。
“这丫头,真是个急性子。”
萧蓉呢喃时,夏婉有些累了,玉手遮于唇前,轻声打了个哈切。一场会议,从早上辰时一直到深夜子时,真是耗费心神,不过也算有收获。她全程在场,未进一口茶,也未离开哪怕一秒,所以记得各方大人物说的每句话。
第七百三十一章 幻想着骑鲸归去
只有记住,才能分析。唯有分析,才能将其掌握的才智发挥到极限。虽说以夏婉的实力难以从各位大人物制定的计划中找出破绽和漏洞,但她必须尝试一番,否则怎会知道自己不行?
虽说早上八点多到零点不算短,可一天制定的计划就算有再多人,也会出现一些未考虑清楚之地。离派兵三批次的第一批还有七天时间,其中三日聚集,四日整顿,而后前往各处。夏婉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将计划中的漏洞找出来,以此修补。
大脑越用越灵活,夏婉懂得这种浅显的简单道理,所以暗自为自己加油。不过既没注意娘的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好几圈,她见娘满脸心疼的样子,微微笑了出来。可就是这一笑,显得她眼角都有几丝皱纹。
“婉儿,你看你,都累坏了,赶紧去洗漱休息,明日也晚些去宫里。”
夏婉向来不拒绝娘,她微点螓首,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走回房间,可并未立即睡下,而是写下自己觉得关键的事。这一写就是许久,走过窗外的萧蓉见着,没有打扰,只是匆匆离开,令其继续做自己的事。
回到房间的萧蓉比夏婉更早睡,明日一早,她还要起来清点送往降龙关的粮草。可总有些人这个时辰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比如说……阿烛!
桃林外,悬崖边,一座小亭立世间。阿烛坐在台阶上,背对亭中正在激烈讨论的十一人。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十分不开心的冰冷小脸放在上面,很快便睡着。她实在太困,打不起精神,只有小嘴还撅着,似始终表达着控诉和不满。
自从早上听天命哥说在桃林这边见着夏萧的脸,阿烛便冲了进来,在里面足足逛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这座小亭,没想到一等就到了现在。期间,她也见到过夏萧,可挤在诸位前辈之间,他却没看见自己。
阿烛期待了无数次夏萧和她对视,可直到他被背走,都没实现她的这个小小愿望。阿烛太想回去,想得到笛木利前辈的批准,所以一直在这等,不想浪费时间,哪怕早回去一分钟都好。可没想到,一等,便等到了现在,还没结束!
阿烛即便睡着,眼角都湿润起来,她觉得好委屈,早知道就吃了午饭和晚饭再来,她一天就吃了一顿早饭,现在都快饿死了,可他们还没说完话。话怎么那么多啊?没说过话吗?真是烦!
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满足于食堂中午的油炸鸭腿饭和晚上的大馄饨,然后在想念夏萧中睡着。可现在连床都没上,只能坐在冰凉的台阶上,真是烦死了,哪有这么惨的人?自己就想得到一句批准的话,却一直没能实现。笛木利前辈之前一直杵在那,也没说几句话,其余时间都像发呆似的,怎么就不能抽两分钟时间听自己说句话?
迷迷糊糊中,阿烛直到梦乡还在抱怨。不过很快,她骑上自己的小独角鲸了,一瞬离开通天峰,飞快冲上云间,朝东北方向而去。她将乘鲸前去寻找夏萧,回到他身边,她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夏萧自己真的很想他。
若不是阿烛怕空中新上岗的巡逻守卫发现自己,她早就走了。但夏萧不在身边,阿烛根本没那胆量。但也太过分,她都等了十几个小时,还在说什么啊?烦死了烦死了!
阿烛似听到他们说话,谈论的都和什么计划有关,似乎学院要付出的很多,是其他势力的好几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有什么好说的?突然,这些声音皆消失。阿烛又不喜欢听,消失就消失吧,可她突然想到大家离去,自己岂不是白等了?因此,她猛地睁开眼起身,幸好,笛木利前辈还在。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即便笛木利的脸上都呈现出些倦意。他站得笔直,但阿烛行过礼,央求道:
“前辈,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想请示一下,我想去大夏斟鄩,能现在就走吗?”
阿烛只是枝茂实力,可现在出发,明日上午也能到大夏斟鄩。她本以为笛木利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并安慰说让她久等了,可这个不知趣的中年男人只是捏了捏酸疼的鼻根,打了哈切,道:
“想走?不可能的事。”
挂着灯笼的亭下,只剩笛木利一人,他满脸写着不情愿,令阿烛当即哭了出来。未干的眼眶很快通红,带着哭腔的声音令笛木利手忙脚乱,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学生敢这么在自己面前哭,甚至缠住自己的腿,真是大胆!
“你不让我走早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呜呜……”
笛木利正抬脚,可被阿烛压着,很是麻烦。他想安慰几句,可自己也累,而且阿烛现在根本听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