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都疼!
夜笙歌有了意识,只觉得浑身被碾过一样,尤其是后颈疼得要命,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
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她立刻睁大眼睛,黑漆漆仓库一般的又脏又破的屋子,对面门口虚掩处透进一抹灰暗的光。
夜笙歌迅速环视一下仓库,不小、空的,没有藏身之地。
她试探了一下背后手腕上的绳结,半专业系法。
她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完全专业绑匪,这个结她可以试着打开。
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粗嘎的声音,“大哥,那小妞儿点挺正,反正都是要死的人,死前让小弟爽快爽快呗!大哥您先,我后!”
夜笙歌心里一惊,她又没得罪别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季雨佳身后的人,这是嫌她碍事所以要除掉她吗?
另一个声音响起,训斥道:“有钱什么女人找不上?非得这一个?”
粗嘎的声音“嘿嘿”一笑,说道:“大哥,我可从没见过比这更漂亮的姑娘了,您看她那皮儿白的,简直是……咕咚!”
他忍不住咽了口水。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等爷来了发话吧!要是真把人做掉,就爽一下子!”
夜笙歌听到这话,心里一急,万万没想到手腕的绳索突然挣开了,她迅速解开绳子,把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将绳头压到脚下,装成还被绑着的样子。
门外大哥的声音响起,“爷,您来了,人在里面!”
夜笙歌立刻头一歪,闭上眼,整个人呈昏倒放松的状态。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消失之后,便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过了半晌,方才听到一个拉着声儿的声音,“模样挺俊!”
这声音很有特色,一听就有种公子哥儿养尊处优的感觉。
大哥迟疑地开口:“爷,您看这妞儿……”
“做干净点!”
拉着调调的声音突然就利落起来,带着狠戾。
大哥谄媚道:“爷,您放心!”
紧接着就是脚步声的远去,夜笙歌仔细地听,脚步声没有来时杂乱,她没敢睁眼。
果然她的判断是对的,杂乱的脚步消失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的方向,跟着她身边突然炸起一个粗嘎的声音:“大哥,这妞能上了吗?”
大哥不耐烦地说:“上吧上吧!瞧你这个急色的,这辈子就成不了大事,非得死在女人身上不可!”
粗嘎的呼吸声响起,一双肥厚的手搭上夜笙歌的肩膀,紧接着就是热烘烘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间,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
就是这个时候了,夜笙歌猛地屈膝,直击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嗷!”粗嘎声音发出痛苦的巨吼。
夜笙歌猛地睁开眼,屈起两指直接戳对方的双眼,小山一般的男人蜷缩在地上,一手捂眼一手向下捂,痛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夜笙歌迅速站起身,防备地看着已经跑过来的“大哥”。
“行啊!小贱人,还真是小看你了!”大哥脸上有道明显的疤,一看年轻时就是又猛又飒的!
“大哥,您就饶了我吧!好歹我也是裴少曾经的女人,还有薄少也喜欢我!另外我是宋芷姿的军师,您要是不放了我,那就是惹了三位大咖啊!”夜笙歌虽然动作防备,可嘴上把能拉来的大佬都拉来了。
“嗤!”大哥讥笑道:“我们早就查清楚了,你和一个能扯上关系,我们都不会动你,今天你老实点,我让你死得痛快点,要是不老实的话,那就对不住了!”
“大哥,您看我才二十初头,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啊!”夜笙歌求饶道。
“怪只能怪你惹上不该惹的人!”大哥阴森森地说了一句。
夜笙歌一把扯破自己的领口,咬牙道:“大哥,要不我陪您玩玩?您就饶了我一条命行吗?”
“你以为我是那傻子?”大哥冷笑着问。
那傻子还在地上痛的打滚呢!
夜笙歌就趁对方松懈的时刻,以刁钻的角度冲了出去。
她的确绕过他,但是这里离门口有段距离,从身高上她就占了劣势,尽管她跑得快,可短距离之内她并不占优势,眼看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的头发被后面的人一把薅住,头皮一阵生疼,紧跟着一巴掌搧在她脸上,把她掀翻在地。
“跑啊!怎么不跑了?看你往哪儿跑!”大哥立在地上,发狠道:“现在我就解决了你!”
“大哥,等会儿!”粗嘎的声音吸着气儿说道。
大哥怒道:“怎么着?你现在还想着女人呢?你还有那功能吗?”
夜笙歌趁机抬脚踹向大哥的脚踝,她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力气在女人中算是大的,大哥一个趔趄,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往门口跑去。
“果然够狡猾!”大哥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了出去。
尖锐的一头“砰”地一声砸在夜笙歌的头上,她的头被砸的脑瓜子“嗡嗡”的,头重脚轻地往前一栽,又载到地上,她本能地翻身坐在地上,左手摸头,一手湿黏。
右手则将地上的刀扣住,藏在腿下。
大哥已经向她走来,抬脚便踹上她的腿。
她顺着他脚的方向微挪了一下腿,化解一些力量,虽然这一脚并没有伤到骨头,可也让她疼的轻哼了一声。
“还是个硬骨头,倒是我小瞧你了,还有什么本事?给我使出来!”大哥狞笑着晃了晃脚腕。
夜笙歌头都没抬起来,手一闪,大哥只觉得脚部一阵剧痛,往后跳了一下。
夜笙歌再次爬起来向门口跑去,这次是她离门口最近的时候。
然而她的后脑再一次被不明物体丢中,刚好砸在刚才的伤上,这一次她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眼前一阵阵地黑了起来。
她软软的倒在地上,脖领子被人揪起,手中的刀也被人抢走。
妈妈说过,作为一个女人,很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挣扎。
然而她只觉得意识一点点地在丧失,冰冷锋利的刀贴在她的脖子上,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