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熠,你所言当真?你当真不愿拜那兰家的丫头为师?”
仅此一句便足矣吓的刘熠结巴起来,更是让其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而仅靠一句话就能产生如此威慑力的纵观整座地炎宗,怕也是屈指可数,除却那位一直深居简出的老太太外,也就只剩下刘天清一人了,很显然从这浑厚的声线来讲,此声音断不会是老太太的声音,也不是她老人家说话的口气,由此可见刘熠要溜的这件事,有人已经将其后路是彻底的堵死了,堵死刘熠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刘天清,当今的地炎宗宗主,地炎宗历史上第一位凭借自己一身横炼修为签署了分界协议的人。
“爹...爹...您...今儿个怎么...怎么还这么有空...跑我这了啊...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啊...”
随着这间屋子的门被人从外向内给推开之后,还未等刘熠看清这个进屋的人,便已经听到了他那结结巴巴的尴尬声。
“老爷...”
反观福伯则顺势的将刘熠暴露在外,而自己则静悄悄的站在刘熠的身旁,面带无奈的轻声说到。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些,福伯您大可不必为了这不识抬举的玩意儿心存愧疚,您瞧您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这臭小子操这份心思,说到底还是我老刘家对不起您啊,着实的是让我感觉惭愧,是我刘天清育儿无方。”
看着眼前的福伯,刘天清不仅急忙朝着对方行礼,然后一脸愧疚的模样在朝着对方慢慢说着,说着说着还顺势的瞪了刘熠两眼,待说完之后他才猛地从刘熠的手中一把拽过布包裹,然后看也不看的就这么顺手一丢,将这个布包裹给丢在了刘熠身后不远处的床榻沿上。
“还傻了吧唧的杵在这儿干啥,还不给老子接水煮茶去?”
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位不争气的儿子,刘天清顿时是一肚子的气,只见他朝着刘熠一通咆哮,然后这才极快的转换着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的一把拉过福伯的手,让其先于自己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随后自己这才坐了下去。
“这些年忙于宗内事物,刘熠这臭小子我也没怎么管过,倒是一直在麻烦福伯您帮忙照看这,这些年辛苦了。”
刘天清拉着福伯的手,自己轻轻的拍打着福伯那尽显苍老的手背,发自肺腑的感叹到。
“老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真的是言重了,少爷的事就是咱地炎宗的事,就是我刘福的事,老身这一直在做着这份内之事,又何谈辛不辛苦之说呢,老身能亲眼看着少爷长大成人,能在少爷的人生轨迹中有过一抹痕迹便以知足,对于少爷而讲,他便是我刘福以后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老身也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着少爷的人生能步入正轨,最好能抓紧时机给老身再抱回一个小小少爷,那么老身的这一生才算是真的圆满了,所以老爷您的这次觉得,老身觉得十分的妙,老身也觉得老兰家的闺女真的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大才,日后对我地炎宗定是那肱骨之人,只是在老身看来,眼下怕是少爷对于老爷您所提的这门婚事意见极大啊,若少爷此时单方面放弃了他跟老兰家的这件婚事,那么损失的可就不仅仅是兰汐这位娃娃了,还会让少爷在未来缺少一个得力的帮手,但是眼下这时代变了,婚姻之事已经不由得我们这帮子老帮菜所能管得了的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所谓的媒妁之言怕是也在这帮小辈身上算不得数的,相比之少爷,我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老兰家的那个丫头,那丫头天性孤傲,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若是要让她得知自己的婚事被因少爷的不满而令自己被退了回去,老身担心那丫头可能会一时半会的过不了这一关,如要真的那样的话,少爷可就真的会出事啊,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老身担心...”
刘福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刘天清。
“哎我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变数,都怪我平日了对这臭小子管教松懈,这才能给我闹出这般的闹剧,刘熠你还在那发什么愣,老子让你去接的水呢?听闲话听上瘾了还...”
看着在屋内一角落蹲在地上玩着自己鞋带的刘熠,刘天清更是郁闷的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只见他顺手便抄起桌上的一块糕点,然后用力的朝着刘熠的方向砸了过去。
“其实少爷如今变成这样,老身并不觉得意外,当年老太太让你和兰健去撮合两孩子的时候我就看得出,兰健的丫头是个性格极为强势的主,那个时候我就能看出少爷日后怕是会被兰汐那丫头欺负,那不想竟然会令少爷如今那般的畏惧她,这都是老身的疏忽啊老爷。”
刘福说着说着竟然还掉起了眼泪。
“刘熠你说说你,你让我说你些什么好?老子现在一看到你就是一肚子的气,但凡你平日里用点心,你都不可能是现在的这般样子,你看看人家兰汐,年龄比你还小,现在都已经是宗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而且老子不妨告诉你,宗内已经跟你兰伯伯说了,过两年等兰汐成人礼一办,宗内便会正式的将紫衫龙使之位传于兰汐,让你兰伯伯颐养天年,你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老子的脸都叫你给老子丢光了,哎算了此刻说再多也没任何的意义,刘熠你听好了,兰汐这丫头是为父替你内定了的儿媳妇,也是你奶奶钦点的我地炎宗未来的家母,这件事就此敲定了,谁也不能反驳,这其中的利弊你最好给我在仔细的考虑清楚,言尽于此你就好自为之吧。”
刘天清说到此处,便恶狠狠的瞪看了一眼刘熠,这才再次恭敬的当着刘福的面继续说道:
“福伯咱俩走,让这臭小子好好的反省反省,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给咱们整幺蛾子,刚好慕容老鬼刚又派人给咱发来两车刚出窖的佳酿,咱俩这就去叫上宗内那几个老酒鬼,咱们去品一品?”
说到此处刘天清竟然还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爹我也想喝...”
一听到刘天清那有铸剑山庄新运过来的美酒,刘熠肚子里的酒虫子顿时间便活跃了起来,只见他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脸谄媚的笑着看着刘天清,嘴巴吧唧吧唧的开口说到。
“嗯...”
只不过刘天清的回答,是这般的充满威胁的韵味。
刘天清的话让刘熠顿时间蔫了,看着面前这个如缩头公鸡一般的刘熠,刘天清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怒瞪着自己的这唯一的宝贝儿子,便拉着刘福缓缓站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带着刘福就离开了。
看着刘天清和刘福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院子后,刘熠这才猛地呼出了一口气。
“就凭你一句话,你就想让我娶了那老妖婆,刘天清你就继续做梦吧你,哼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小爷我现在就溜,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只要小爷我一出这地炎宗的大门,小爷我还能叫你们找到吗?”
扭头看了眼床榻上的那个布包裹,刘熠不仅一丝冷笑,一阵嘟囔过后,便再次的紧忙收拾起自己的形状,然后待收拾的差不多后,便贼头贼脑的透过门缝看了眼小院的情景后,悄声无息的打开了窗户,然后只身背着布包裹,快速的消失在了那不远处的围墙之后。但是让刘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天清和刘福根本就不没离开,只是在他们刚离开小院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再次折返回到了刘熠那间小木屋的房顶,然后将刘熠接下来的一幕尽观眼底,给看了个清楚透彻。
“臭小子...”
此时此刻,刘天清也只能无奈的一阵苦笑,这下子,他又要舔着老脸去和兰家的老顽固去解释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