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顾无言,李炎知道她是担心他,所以心里也是一暖。
他方才回来的时候经过蓝晴儿的房间,知道她已经回娘家去了,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也许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心没在他身上。
不然他被抓进牢里,她竟一次也没出现过。
天牢虽然难进,但想想办法,见个面还是不难的。关凌月不就去看过他吗?
以真心相对,却照进沟渠,李炎苦笑一声,原来他的付出配拥有这样的回报。
所以,他拥着关凌月的手又紧了些。
关凌月想到这男人原本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会被放出来,却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心里很是不爽,于是张嘴就咬。
李炎的肩膀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将关凌月的脑袋扶起来,问:“这么恨我。”
当然不恨,只是有些生气而已,关凌月瞪着双通红的眼看着他。李炎心头一软:“咬了一口,心里舒坦了?”
自然不是,还可以再咬了一口。关凌月却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李炎盯着她的爪子看一眼,瞳孔缩了又缩,拎起她的腰往床上一扔,关凌月便重重地摔床上。好在床很软,也摔得一点也不疼。但样子还是要做的。她大叫一声:
“哎呀,摔死我了!”还抱着腰在床上打两个滚。
真是一只活宝。李炎在心里骂了一句。
“公子你坏!”她拧着两条小眉毛可不高兴了,“人家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公子也不怜香惜玉一点。”
就你这样还怜香惜玉?李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在心底直叹气,挥起衣袖抖落几颗灰尘。
真是欠收拾。
关凌月也不躲避,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既然已经扔床上了,你不要这下来啊。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关凌月眼珠子转了两下:“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上阵杀敌。”他认真道。关凌月又在心里骂他一句傻瓜,人家这是让你去送死呢,但李炎却表情严肃:“军人自然是要战死杀场。”
关凌月上手就是一巴掌:“我还不想当寡妇呢。”
李炎捂住受伤的脸颊,笑了一下:“原来你舍不得我死。”
是这样吗?关凌月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都不准提死字。”她们这边打情骂俏,那边小北急匆匆地赶过来。
他打开门的一瞬,正看到关凌月半敞着袍子,露出一小片胸前的肌肤。李炎的脸色立刻黑如锅底。他冷冷地哼一声,冲小北道:“你最好有不得不闯进来的理由,否则本王今天一定饶不了你。”
小北哆嗦了一下:“王爷,小齐还没有找到。”
李炎立刻将关凌月的衣裳穿好,跳下床铺,他默了一会,道:“应该是被六弟抓起来了,他暂时不会有危险。”
小北不明白,三皇子是哪只眼睛看出来他现在没有危险了?人都不见了,还没有危险?关凌月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立刻解释道:“他是说小北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了?小北心里又疼了一下,他急着找到自己的兄弟,但眼下似乎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炎瞥了他一眼:“还有其它事?”
小北摇了摇头,李炎立刻挥了挥手:“明天早上,从长计议,小齐的事,我自有打算。”说完就赶人了。
关凌月心里也担心小齐的安危,但看到李炎赶人的样子,心说也不急在这一刻。
她还是先回去想一下到底怎么救人才好。说着,便打算和小北一起退了。未料她脚还没到门口,便被三皇子一把拦下。
“怎么,想走?”
关凌月犹豫了一下,看他这表情,如果说想走大概会被生吞了吧?她叹了口气,认命道:“也不是那么想走。”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晴儿已经走了,我留下来自然是要服侍王爷。”
她心说,衣服都给剥了一半,你怎么好意思让我走?我也只是做做样子,你快留我。
李炎便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道:“留下来。”
然后顺势在她腰上摸了一把。他一个年轻男人,在牢里呆了大半个月,饭也没吃好,个人问题自然更是没解决过。眼下有点急死了。
他的动作难免有些粗暴,又是一把将关凌月捞起,扔在床上。
这不是席梦思!弹不起来!关凌月叹了一句:“你怎么还是这样猴急的样子?”就热便要反压下去。李炎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不要乱动!”
关凌月瞪了他一眼:“你这样我还怎么动?”
眼下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她就算出手也无半分胜算,与其硬碰硬,不如避其锋芒——她也看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算了,在下面就在下面吧?反正她也没有工具侵犯他,犯不着争这一时意气。关凌月小脸一红,索性躺在床上不动了。
李炎嘴角抽了抽,他总觉得她这样听话有点反常。
不过在床上,她向来只有嗯嗯阿阿的命,他真不能怂。看他十分不自在的样子,关凌月叹了口气,“本不该就这么算了,可见我见公子生得如此好看,就算了吧。”
说着,又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公子,你生得这么好看,真让人心动不已!”
明明是她抱着自己不放,说得却好像是她吃了亏一般,总觉得哪里不对,李炎脑子乱得很,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总觉得自从有了这个王妃,自己好像成了被调戏的那一个。这情况有点不对啊。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不过,亲他一口这种事还是很美的,如果还有多来几口就好了。于是他俯下身子,正打算再加深这个吻,然而身下的人却滑得像个泥鳅,一下便从床上滚了下去。
李炎看着她赤脚站在地上,心里却是担心她受凉。
嘴里又说了一句责备的话:“快把鞋子穿上。”说完又觉得更加不对了,穿上鞋子上床似乎不合适吧?
果然,关凌月难得听了一次话把鞋穿好,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