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黄家杰和薛振山。
两个人同时面面相觑。
它奶奶个熊。
梁忠义刚才还说,要在皇庭大酒店为他们接风,怎么好像转眼之间就忘记了。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问清楚。”
黄家杰心有不甘,小声和薛振山嘀咕着。
既然已经决定和江尔生分道扬镳,能搭上梁忠义这条大船的机会,那就绝不能轻易放弃。
他原本指望江尔生,凭借陈家的势力,在家乡东山再起。
事实也正向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
江尔生爽快答应。
而陈羽凡也跟随回到了益都城。
陈羽凡既然陈家的嫡长孙,就完全可以代表那个豪门。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江尔生的能力,加上齐东陈家的实力,绝对能扳倒梁忠义。
这让他们仿佛看到了成功就在眼前。
但江尔生的表现,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那个混蛋竟然对陈羽凡不屑一顾。
梦想又一次破灭。
曾经的锐气,曾经的意气风发,曾经的豪情壮志和梦想,又一次荡然无存。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背井离乡七年。
黄家杰包括薛振山混的并不如意。
孤身在外,想要重新打造出一片天地,是何等的不易。
他们不像江尔生,励精图治后重新恢复了元气。
两个人的性格缺陷,让他们四处碰壁,坐吃山空,原先的祖业已经挥霍的所剩无几。
他们现在唯一的梦想…
就是能够在家乡苟延残喘的安度晚年。
所以,在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江尔生后,又开始刻意巴结梁忠义。
因为,这事关今后能否在家乡立足,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但是他们却忘了一句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
出尔反尔的墙头草,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不会是分为午宴和晚宴吧?”
薛振山也心怀侥幸,悄悄在他耳边道。
“对啊。”
黄家杰又心生希望,他冲着梁忠义一摆头。
“你去问问。”
但薛振山却一撇嘴。
“你怎么不去?”
黄家杰冲他一瞪眼。
薛振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黄家杰是薛振山的表兄弟,他身为表弟,从小就对黄家杰言听计从,他的命令无法违抗。
这也是两人刚才,三言两语就狼狈为奸的达成反水江尔生的奥妙所在。
薛振山一咬牙,搓着手上前几步,凑到梁忠义面前讪讪道。
“梁富,您看明天……”
梁忠义正在和陈羽凡热络交谈,被打断后心情不悦,冷着脸反问。
“明天怎么了?”
薛振山心中怒火升腾,孙子哎,不带你这样的。
你果然说过就忘。
出尔反尔还算人吗?
这岂不是拿我们哥俩当猴耍?
但是他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而是一脸谄媚,结结巴巴的提示道。
“酒…呃…皇庭大酒店……”
“哎呀!”
梁忠义一拍额头恍然道。
“你是说这件事啊,你看我这脑子,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薛振山继续陪着笑,连声说道:“没…没事,梁富日理万机,这也在情理中,您看……”
梁忠义打断他的话,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陈公子是贵宾,热情好客是我们齐都故里的优良传统,你和家杰不是外人,这样吧,那件事以后有机会再说。”
梁忠义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他。
事实上,他刚才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俩活宝却当真了。
这两个家伙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现在才懒得再搭理。
“有机会再说?”
薛振山老脸瞬间通红。
你个老混蛋倒是热情好客了,可我们兄弟怎么办!
梁忠义目光玩味的盯着他,似笑非笑的又悠然道。
“要不明天你也来,咱们一起陪尔生一家人?”
梁忠义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薛振山和江尔生明明是一伙的,但是他却让他去作陪,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商场无义。
讲究的是亲兄弟都要明算帐。
商海诡诈。
梁忠义更是玩阴谋诡计老手。
想当初。
他能把三人玩弄于股掌间。
而现在。
这一手更是玩的炉火纯青。
看向黄家杰和薛振山。
梁忠义冷哼一声。
商场上真刀实枪的对弈,靠的是心计,凭的是实力,用的是手腕。
商场无义。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那不懂?
商海诡诈。
物竞天择才能生存。
你们这种两面三刀的墙头草,活该混到这一步。
薛振山脸色瞬间苍白。
急忙摆动双手不住后退。
“不…不用了,梁富您先忙。”
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梁忠义的意思了。
人家确实在拿他当猴耍。
我靠。
黄家杰猛然呆滞。
大庭广众之下,这一巴掌可够响亮的!
还在益都立足?
还幻想在家乡颐养天年?
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梦想。
黄家杰心中悻悻。
娘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坚定的和江尔生站在一起。
但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即便他的肠子已经悔的青紫发黑,但注定已经无可挽回!
他的脸色也变的面如土灰。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过明白的太迟了。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指着两人讥讽连连。
“这两个傻逼,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卢璟琦撇嘴大声道。
童西山冷哼一声皱了皱眉。“对啊,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梁富真高,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摆平了。”鲁岳一脸恭维的看向梁忠义。
杨仕成却冷笑道:“别着急,还有个江尔生,且看他如何答复梁首富。”
众人闻言。
又看向江尔生。
谁都不屑再看这对活宝一眼。
这一幕,让黄家杰和薛振山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薛振山抬头看了一眼陈羽凡。
心中的羡慕无以言表。
特娘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齐东陈家啊,果真是非同凡响。
一个三代出马,就让梁忠义如此重视,反观他们,被人当成猴子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差距真是太大了!
江尔生啊江尔生。
薛振山的脸色又变的狰狞起来。
好好的一手牌被你打成这样,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全怪你,老子看你随后怎么收场。
他非但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在心中怨恨江尔生。
“走!”
薛振山一跺脚。
冲黄家杰吼了一声。
“慢着。”
黄家杰却一把拽住他。
“你还嫌丢人不够啊。”
薛振山狠狠地一甩胳膊,黄家杰却一脸阴狠道。
“都怪江尔生得罪了陈少,我们忍忍,看梁忠义如何对付他。”
薛振山一眯眼。
如此也好。
如果江尔生一开始就祭出陈家这张王牌,如果他能够从谏如流,对陈羽凡好点。
如果他能让女儿,对陈少稍加辞色,他们何至于反水,又何至于丢了这么大的人。
那就忍气吞声再等等。
且看你江尔生的下场!
两个人灰头灰脸的走向角落,眼光撇向陈羽凡。
陈羽凡脸上则笼罩着一丝阴寒。
两种不同的情绪在心中激荡。
一方面是梁忠义的刻意逢迎,让他意气风发。
另一方面是江尔生一家人的冷漠淡视,令其怒气横生。
两种表现,两种感受。
但却如冰火一般截然不同。
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毕竟年轻。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把面子看的比命重。
这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陈家大少,人生道路上充满了鲜花和恭维,哪曾受过这种气。
他认为已经做到了极致。
为了追求江嫒芳,不惜屈尊来到这种小地方。
在情场上一直所向披靡的他,何曾如此低三下四过。
老子可是齐东陈家的嫡系继承人。
不知道有多少人刻意巴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攀爬上陈家这颗大树。
而你们江家却不知道珍惜,反而对老子爱搭不理。
老子并不奢求,你们把女儿洗的白白净净,送到我的床上来。
但好歹给个痛快话。
这一刻的陈家大少怒火几乎无法压抑。
那么好。
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他心中在恨恨地想。
江尔生,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如果你还是那种态度,那么我就站队梁忠义。
没有我们陈家的帮助,你绝对不是梁忠义的对手,等你江家惨败之时,无法挣扎之际,江嫒芳如何能逃脱我的手掌心?
再美丽的女人也是玩物,再鲜艳的花朵,也有凋零的时候。
等到小爷爽够了,玩腻了,再一脚将她踹开。
小爷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一点。
那么现在。
就是拿出你态度的时候了。
陈羽凡瞥了一眼江嫒芳,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又冷冷的看向江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