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豪贤侄,有空再来局里玩。”
王树海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面带讥讽的邀请道。
“不不,不必了!”
梁俊豪忙不迭的直摇头。
昨晚的一切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
他发誓,今生绝不再踏入这鬼地方半步。
他娘的,一晚上就五百万啊,还外带着挨揍受敲打,就算他家资产十几亿,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
“哼!”
梁忠义走到门口,却又停住脚步威胁道:“王树海,你别欺人太甚,今天这事我记住了,我们后会有期!”
吃果果的威胁,再明显不过的挑衅,彰显出这位首富的嚣张与跋扈。
就算王树海是警察局长,他都没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儿子被人捏在手里,他绝对不可能低头,但今天受到的耻辱绝不会忘。
这场梁子算是结下了。
梁忠义已经在考虑如何报复!
王树海无所谓的摆摆手,“梁忠义,你算个毬,别人怕你我不惧,老子随时恭候!”
他来了个针尖对麦芒。
反正钱已经到手了,有本事你不给啊。
王树海确实无所谓。
他再过几年就退休,早已失去了升级晋职的锐气。
人无欲就无惧!
既然是这样,他只想对得起头顶的国徽,肩上的重担,再就是心中的那份执着。
你梁忠义牛逼哄哄,不外呼找领导来压我?
但来一个老子就顶一个!
有本事你们把我的乌纱帽摘了。
只要老子小心谨慎不犯错,恐怕没人敢做出这个决定。
真要是想一意孤行,恐怕老百姓也不答应。
不仅这样,老子今后还会盯紧你。
只要被我抓住把柄,就先把你抓进警察局。老子这不算是以权谋私,而是伸张正义。
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富翁,有几个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就不怕你不会露出马脚!
对于一个能将唯一的儿子,都亲手送进监狱的警察局长来说,什么荣华富贵,步步高升,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他心中叹息。
金剑飞是颗好苗子,脾气秉性和他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如果能够接手自己的职位,益都城不敢说路不拾遗,但治安稳定的大好局面还能保持下去。
他曾经悲哀自己失去了儿子,也曾庆幸收了一个好徒弟。
但金剑飞跟了自己这个师傅,今后的仕途注定坎坷。
“剑飞,对不起。”
王树海抬起手擦了擦眼,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他娘的,在屋里怎么被风眯了眼。”
……
梁忠义接上练兵。
办理完各种手续之后,他们迅速的离开了警察局。
和儿子梁俊豪一样,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只不过他的那辆豪华奔驰商务车,到达警察局门口的门禁的时候,梁忠义嘱咐司机放慢了速度,他也打开车窗,露出一张充满笑意的脸。
梁忠义深知。
自打他进入警察局,一些有心人就在盯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
他离开警察局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那些人的耳朵中。
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
他,梁忠义,益都首富,已经成功的把儿子和练大师捞了出来。
虽然花费了五百万的巨款,但是这种事,没有深厚的背景,没有巨大的财力。谁能做到?
当前社会流行一句话,不看过程看结果。
他梁忠义就是这么牛!
梁俊豪深知父亲爱面子。
他也打开车窗,对着门卫嚣张道:“小爷走了,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
门口的警卫本来已经拉下了脸,但一看到他那鼻青脸肿,猪头一样的凄惨面孔,却扑哧一声笑了。
警卫同情的抬起门禁,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梁忠义老脸涨红的训斥道。
“行了,别丢人了。”
梁俊豪也不以为意,反而又掏出手机给死党打电话。
“征宇,麻痹的老子出来了,告诉卢浩才那个废物,给我接风洗尘去晦气。”
练兵上车之后,就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梁忠义体贴的递过去一顶帽子。
他带上之后压低帽檐,才遮住了被烧的须发皆无的脸。
一路无言。
等回到锦秋观澜,进门坐定之后,梁忠义愧疚道:“练大师,让你受苦了。”
“无妨。”练兵一摆手,“昨天是我大意了!”
梁俊豪阴狠地火上浇油。
“绝不能饶了四奎那个小子,但罪魁祸首是雷彪,还有裴柔柔那个臭娘们。”
“他们…”
练兵眼冒凶光,仿佛要说什么。
但他却瞄了梁俊豪一眼,然后紧紧的闭住嘴。
法不传六耳,他对梁忠义没什么顾忌,但对这个纨绔却不放心。
梁忠义心知肚明,立即转头对儿子吩咐道。
“俊豪,你先去洗澡换衣服,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等梁俊豪不情不愿地离开,梁忠义压低声音又问道。
“练大师,你有什么打算。”
练兵这才阴冷地道:“他们的寿命到头了!”
他冷哼一声,又咬牙道:“不只是雷彪和裴柔柔,和雷彪有关系的人都要死!”
他一个堂堂的术法师,昨天晚上受尽了屈辱,此仇不报枉为人!
梁忠义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这个时候才明白,练兵这种人是多么的恐惧。
不过练兵的话郑重他下怀。
他稳了稳心神,也阴沉着脸道:“练大师,需要我怎么配合?忠义必定全力以赴!”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他堂堂的益都首富,显赫的商会会长,竟然被一个地痞头子踩在脚下,名声像坐山车一般滑落谷底,每想起这场奇耻大辱,就气得浑身直哆嗦。
哪怕是付出巨大的带价,他也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但梁忠义又担心道。
“练大师,这件事必须天衣无缝,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杀人犯法,我们不能留下把柄!”
“哼!”
练兵阴鸷一笑,胸有成竹道。
“四奎,就从四奎身上开刀,我先将他炼成傀儡,然后驱动法术,让他去杀雷彪和裴柔柔,这样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好一招借刀杀人!”
梁忠义眼前一亮,双掌一拍、击节赞叹。
练兵得意地一仰头。
术法大师神秘莫测,对付这些世俗凡人,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以前要不是梁忠义拦着,雷彪早就死于非命,并且谁也不会查出来,就像死去的黑虎一个样。
两个人随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等把所有的细节商定之后,梁忠义又忧郁道:“练大师,您看俊豪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练兵闻言也脸现凝重。
“昨晚我在监舍,也听到俊豪喊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受了诅咒!”
昨天晚上。
练兵被关进监舍之后。
就躺在那张草席上一动不动。
虽然他是一名术法高手,但也知道,在这个社会,不能明目张胆的和政府对抗,术法高手虽然法术通神,却挡不住政府军队的火箭大炮。
但修法之人耳聪目明。
昨天晚上,离他间隔不远的那间监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都传进他的耳朵。
经过分析他判断。
梁俊豪应该中了一种神秘的诅咒。
“诅咒!”
梁忠义一听大吃一惊。
“练大师,请您一定要救救俊豪。”
练兵摇摇头道:“刚才在车上,我已经释放真气为俊豪做了检查,他的身体并未异样,应该是那道诅咒失效了。”
练兵说的无比傲然。
术法大师之所以能驱神御鬼,就是因为修炼的真气的能够沟通阴阳,才让他们拥有了神秘莫测的手段。
练兵虽然不能识别陈天佑的神仙手段,但本能的觉得梁俊豪中了术法。
梁忠义听罢心神大定。
但他仍疑惑道:“那到底是谁害俊豪呢,难道是那个陈天佑?”
“不可能!”
练兵倨傲地摇摇头。
“陈天佑身上并没有真气流动,他应该没有那种手段。”
昨天晚上。
练兵也曾经释放真气探查过陈天佑。
他发现陈天佑的气血如同凡人一样,并没有一点真气的影子,这才说的如此肯定。
但他却不知道。
陈天佑修炼的是真元。
真元和真气,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让练兵无比自负的真气,沟通的是阴阳,但陈天佑的真元,沟通的却是天地宇宙。
孰强孰弱?
只能说练兵是井底之蛙。
就像一个人仰望万仞高山,他永远不知道高山之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风景。
“但他的护身符?”
梁忠义不甘心地看向练兵。
练兵老脸一红。
昨天晚上的护身符让他吃尽了苦头丢尽了人,那条赤炎长龙将他烧的须发皆无。
但是他却并不知道,他被警察带走后,陈天佑又展现了虚空踏步、肉身抵御子弹的的惊天手段。
练兵沉声说道:“依我看,陈天佑身后应该还有高人,他拿出的护身符,说不定是他身后的高人所为。”
“不对啊!”
梁忠义这才把昨天晚上的事又讲了一遍。
“什么?”
练兵大惊失色。
虚空踏步、肉身扛子弹。
开什么玩笑?
那种手段只是传说。
他虽然出身术法世家,但也仅仅是从家传古籍中听闻过那种神乎其神,就算他父亲号称修法真人,法力无边,也做不到那一点。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就有如此神通,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道他已踏入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