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禄堂的话说完,“黑煞”邢彬走上来叫道:“误会?刚才的情形你看到也听到,这两个小崽子倚仗武当那点儿虚名,竟视‘七煞’如无物,今天若是放过他们,‘七煞’还有何面目行走江湖?”
傅宸雪冷冷道:“这么说,你们今天想把我们留在这里?”
“青煞”俞牧阴冷着脸走上来,说道:“除非你愿意废掉自己一只手,否则的话,你恐怕得永远留在这里!”
风燕然大笑道:“老狗,你想把我师兄留在这里,真是大言不惭!有种放马过来,先过小爷这一关再说。”
俞牧冷声道:“你当然逃不掉,如果你等不及,我不介意立刻送你归西。”
雪妖走上来,冷冷道:“七煞么?我想我会割断你们之中哪个人的脖子,听血液‘汩汩’地流淌,那才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黑煞”怒道:“小子,你是谁?乳臭未干也敢来趟浑水?”
雪妖冷笑道:“他们是我的兄弟,你要想动他们,就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刀,看它答不答应?”说着,他的指间突然弹出半截刀锋,神秘诡异,冷气森森,充满死亡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见双方剑拔弩张,叶长存等人纷纷走上来劝阻道:“洪前辈,邢前辈,请息怒!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自己人先打起来,等会儿日本人还要来商量比武的事情,要是让他们看到这个样子,咱们中国人的脸还往哪儿搁?难道还要让小鬼子继续嘲笑咱们?”
洪立狠狠看着傅宸雪,足有半分钟,他咬牙切齿道:“小子,国事为大,私仇次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今天先放你一马,等到与小鬼子比武结束,咱们就来取你们几个的性命。老二,咱们走!”说完,挥一挥手,余下之人搀扶起古槐,转身向外走。洪立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他心里也是没有底气。“七煞”相处几十年,古槐的功夫怎么样,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而傅宸雪居然一个照面就把古槐给废掉,这确实有点儿匪夷所思。固然古槐刚才有些托大,但傅宸雪若没有过人的功夫,又岂能侥幸所致?他的功夫虽比古槐高出不少,真要与傅宸雪动起手来,胜负一时也很难确定。若是采用围攻的方式,那么“七煞”将被武林除名,从此成为耻辱的代名词。十几年未出江湖,不想武林中竟出现如此霸道的年轻人。“少林‘拈花指’!武当门下怎么会精通少林绝技?这绝对是个可怕的秘密!”他的心里被前所未有的震惊所代替。
叶丽琼走过傅宸雪的身边,回头望望他,欲言又止,眼神极为复杂。欧阳薇见状,不满道:“七妹,你不走瞧他干什么?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将来定然不得好报。”
叶丽琼拉拉欧阳薇的衣服,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六姐,你不要这样说,刚才的确是四哥做得不对。他还是个孩子,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还能活多少年?怎么能同他计较呢?”
见“七煞”气冲冲离开,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向傅宸雪,能一招废掉“黄煞”,并把传说中的“七煞”逼走,傅宸雪绝对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刚才那次闪电般的交手几乎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观念,“七煞”在武林中久负盛名,称得上是活神仙,不想竟在傅宸雪面前折戟沉沙。而傅宸雪的狠辣和果断更令人战栗不止,连“七煞”这等人物都可以说废就废,试问天下还有什么人敢轻捋他的虎须?
对于“七煞”含恨而走,宋禄堂倒不放在心上,毕竟那几个老家伙不经常在外面走动,他与他们之间并无太深的交情。而傅宸雪则大不相同,同在一片屋檐下,他若是得罪傅宸雪,这个武术总会的“会长”做不成是小事,恐怕他的武馆也会落到“斧头帮”那样的下场。宋禄堂拉着傅宸雪的手,一起坐下,说道:“宸雪,日本方面的代表远毅太郎昨天找过我,希望把双方比武的日期改到明天,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自然不能答应。等会儿他们还要来,你有何打算?”
傅宸雪道:“他们的理由是什么?”
宋禄堂笑道:“只说是水土不服,不利于保持最佳竞技状态。我看全是推脱之词,恐怕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近几天不断有武林中的朋友前去挑战,还有几拨民间团体不断在住所前面示威,搞得他们像是过街的老鼠一般,所以才急着把比武的时间提前。”
傅宸雪问道:“宋会长有什么想法?”
宋禄堂道:“依我说,再拖他们几天,兵法上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就会大大增加取胜的机会。从情感上来讲,我也希望那帮小鬼子多遭几天罪,毕竟小日本欠咱们中国人的太多,不能让他们像七十年前那样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傅宸雪点点头,没有说话。正在这时,罗小虎跑过来,叫道:“师傅,傅大哥,小鬼子的代表来啦。”
宋禄堂道:“很好,我们正等着他呢,让他进来吧。”
罗小虎答应一声跑出去,工夫不大,一个身材瘦削的日本人从外面走进大厅,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派头十足。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目光如鹰,气势冷峻,犹如藏在鞘中的日本妖刀,给人极度的森寒诡异之感。那个中年人环视一下大厅内的群雄,径直向宋禄堂走过来,傲慢道:“宋会长,我们昨天提出的要求你是否转达傅宸雪?结果如何?”
宋禄堂看一眼傅宸雪,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答道:“远毅先生,我昨晚慎重考虑之后,觉得你们的要求有些不妥。毕竟是你们挑战在先,把时间确定到十日之后,如今提出改期,理由又过于牵强,‘凤刺’那边我们也很难交待。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