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夜白的抱怨，季初洛轻笑了一声，她按揉着他的肩膀，渐渐地揉到了他的太阳穴，对他说：“夜白，当年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慕夜白拧紧了眉头，公司的股东已经换了一大半。

　　闹事比较厉害的，基本都已经被他以各种借口，在政变之中给踢走了。剩余的一些，大部分都是比较老实的，平日里不会找麻烦的。

　　这些人里面，他暂时还没有查到有和程蚃的事情有关系的。

　　但在当年，能够把事情做的如此隐秘的，想来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没有什么头绪。”慕夜白的眸子里闪过几分不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既然想让顾元白相信你，就应该拿出最起码的诚意来。哪怕是有一丁点的线索，他应该都会对你敞开心扉。”季初洛的手有点累了，她松了手，接过慕夜白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一口，继续说，“夜白，你可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程蚃一直被顾元白安然无恙的照顾着。你之前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查出来，怎么忽然就又有了消息。”

　　慕夜白顿时安静了下来，程蚃是他的手足兄弟，是唯一在他的生命力刻画了不一样一面的人。事关他的事情，他会失去理智不难理解，但竟然失去冷静到了这个程度，慕夜白觉得他也应该自我反省一下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透漏消息给我？”慕夜白有些心寒，“但消息是刘浩给我的，他不可能被人收买。”

　　“刘浩是你自己的人，他是你一力培养出来的得力助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了。”季初洛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来说，她算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格外的清明，“他应该没有问题，但一定是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慕夜白屈起食指来，他在桌面上敲了一下，忽然就拨通了内线电话，让刘浩立刻到他的办公室。

　　刘浩来的十分的匆忙，脸上却不见任何的慌张，他淡定地推开门，然后走到慕夜白的面前：“慕总，出什么事情了？”

　　慕夜白眯着眼睛，屈起的手指还没有放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他缓缓地说：“我让你查的关于程蚃的消息，你是从哪儿查到的？”

　　怎么忽然这么问？

　　刘浩不解地看了一眼季初洛，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我原本就怀疑顾元白，以前我是认识程总的，所以对他也格外的留心。但最后真的开始怀疑，是从那个视频开始的。”

　　慕夜白猛地睁开了眼睛。

　　找到了！

　　关键点！

　　杨益！

　　那个视频博主。

　　慕夜白抿紧了唇，眉心紧蹙：“你现在还能联系到他吗？想办法把人给我带过来。”

　　“好。”刘浩虽然满心的疑惑，但还是第一时间去联系了杨益。

　　杨益的联系方式其实很容易就能得到，他缺钱缺的厉害，否则的话也不会走这一行了。听说特别缺钱的时候，他还做错灵异直播，不过过程没有出事，大部分都是人工制造的恐慌。

　　刘浩的效率很快，几乎很快就找到了杨益。

　　他来公司的时候，也是一身的运动套装，浑身灰扑扑的，看的出来是刚从探险场地回来的。

　　慕夜白抬眸扫了他一眼，拿过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这才沉稳问道：“前一段时间，你为什么忽然心血来潮去顾元白的家里探险了？”

　　杨益听了一下，立刻解释着说：“这不是误会吗？当时真的是误打误撞，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经和顾总道歉了。慕总，这事……还要追究啊？”

　　“误打误撞？”坐在一旁的季初洛忽然笑出了声音来，她捂着嘴巴说，“好一个误打误撞，那我问你，全市那么多地方，你怎么偏偏就看中了顾元白家隔壁的房子呢？”

　　“这不是听说里面有古怪吗？想要做异常灵异直播，这才进去的。”杨益回答问题的时候看起来还是非常诚实的，半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

　　季初洛却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的，她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对刘浩招了招手。

　　后者立刻向前一步，一板一眼地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顾元白家隔壁的房子是新建没几年的，前两天这家的主人出国了，所以房子就空了下来。确实有过闹鬼的传闻，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杨先生之前开直播的时候，往往喜欢的都是流传度比较广的，而且恐怖情节更加严重的。顾总隔壁家的房子，怎么看都不应该是入选了杨先生的眼睛啊。”

　　杨益吞了吞口水，肉眼可见的慌张了，他向后退了一步，打着哈哈说：“这……让我怎么解释啊？都是随机挑选的，而且我们也都是根据粉丝的投稿来的。不过，各位老总问我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我还惹上了什么大麻烦吗？”

　　季初洛低头喝了一口水，扫也没有扫他一眼，冷淡地说：“巧了，查出个命案来，你猜猜是怎么回事？”

　　杨益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说话都不利落了：“别……别开玩笑了。这种老房子，一般都没有真事的，也就是穿的邪乎了一点而已，一般来说都不会……不会……”

　　慕夜白始终磕着眼眸，此时，他缓缓地睁开，像看一个死人一样地看向了杨益：“查的很清楚，事先调查过。”

　　事先调查过，就不可能是随机的。

　　那也就是说，杨益是有备而来。

　　杨益舔了舔唇，态度转变地也很快，竟然开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起来：“其实……不瞒慕总您说，那段时间，您和慕氏的热度还是很高的。我其实吧，就是想要蹭一下热度而已，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慕夜白换了一个姿势，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是一个十分自信的姿势：“蹭热度？蹭顾元白的？”

　　“顾先生也是慕氏的股东，您的热度，我是不敢蹭。蹭蹭一些小股东的热度，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的。”

　　刘浩忽然向前一步，说了一句：“杨先生，顾总的本姓，不是顾，在搜查软件上，也只能搜到程姓。”